吕莹莹定位到手机位于市场二楼102店铺,他俩便来到店铺前,店铺的主人看见两个警察,问他俩是不想买手机。吕莹莹叫老板把货架上的手机取下,老板照做,她看了手机序号后对老板说:“这是我们找了很久的赃物,涉及到一桩凶手案,请问谁卖给你?什么时候收购到这手机?”
“哦,是前天下午一个陌生人卖给我的。”
“他长什么样子?请你把他的情况说说。”她看一下老板的身高和鞋码,确定他不符嫌疑人条件。
“他穿一套黑色西装,理着寸头,本地口音,身高170厘米左右,寡言少语,样子有点凶,好像个有钱人,崭新的手机,只卖我1000元,没还价就拿钱走了。”老板有点沮丧,因为1000元泡汤了,警察不会为证物赃物买单。
她从手机中调出海洋电脑部录像中嫌疑人的照片,递给老板看,问他是不是相片上的人。老板肯定地点头说是。她长舒一口气: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他应该没有潜逃,否则不会出现旧手机交易市场。
吕莹莹把手机放进物证袋后,打电话向江一明汇报,江一明带周挺和吴江赶来,调出市场的监控录像,倒着查嫌疑人的踪迹,发现他是从罗前村打的来。他们找到当时载嫌疑人的司机,司机说嫌疑人是在罗前村跃进巷口上车。
江一明带领众人来到罗前村,把分管罗前村的片警李健叫来,李健看到嫌疑人相片后说:“他叫肖克,是海鲜市场的保安。住在跃进17号3楼,我带你们去找他。”
“他身高大约多少?”江一明问。
“170厘米左右吧。”
这不符嫌疑人的条件,肖克应该不是凶手,但肯定是嫌疑人的关系人,除非这手机是他偷来的,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为了不打草惊蛇,江一明叫李健先约房东出来,把情况了解清楚。李健照办,打电话给房东,叫他到巷口来一下,房东很快就来了。江一明问他肖克有没在家?他说肯定在家,刚才下楼的时候,还听见他在房间里打电话。
江一明叫房东带路,房东来到自家楼下,打开大门,向上爬去,来到肖克的门口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我是房东,开下门好吗?”房东边说边向江一明点点头,示意里面的人就是肖克。
“我就来。”门打开了,周挺和小克迅速冲进去,一下把肖克撂倒,死死地压在地上,肖克拼命反击,力气超出周挺和小克的想象,江一明冲上去帮忙,三个人合力把肖克压得动弹不得……吴江迅速把手铐铐在他手上,周挺和小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大家把目光聚焦他的脚上,一看让人大跌眼镜:身高不到170厘米的肖克竟然穿43码的皮鞋!
大家真是无语了,这种人小脚大的人不到万分之一,就是这双大脚,让他们走了无数弯路,消耗了大量警力,搞得焦头烂额,但此时大家都相视一笑,一下轻松起来,因为肖克十有八九是凶手,胜利正在向他们招手。
8
肖克,北市人(位于省城北方80公里处),住在北市郊区吉祥路121号。1991年出生,小学没毕业就在北市街上混,长大后跟了几个大哥,近两年在江北区西关海鲜市场当保安,一个人住在罗前村的出租里,性格内向,不爱说话,除非喝酒喝大了才会多说几句。
重案组对肖克的出租屋进行地毯式搜索,没有搜到杀人凶器和穿进现场的鞋子、衣服,应该是被他扔掉了,这并不妨碍重案组取证。
吴江从手机上提取到刘家和、肖克和旧手机市场老板的指纹。吴江把鲁米诺溶液喷射在手机上,有明显的浅血反应。
鲁米诺又名发光氨,在犯罪现场或者物证上喷洒鲁米诺,血中的铁立即催化鲁米诺发光反应,发光大约持续30秒,可通过长曝光的照片观察出来,但周围不能太亮。
这种检测方法是刑警常用的,它极其灵敏,能检测出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含量血,即使一小滴血落到一大缸水中,也能被检测出来,由此可见凶手多么难以把犯罪现场和物证清洗干净。
手机上的血迹很浓,肖克也许只用纸巾擦干就把手机藏起来,并卸下了电池。这说明他非常自信不会被警察找到,所以,他才敢把手机拿走。吴江把血迹提取出来,交给罗进做dna检测,在没有审讯肖克之前,必须把证据做实,让肖克输得无话可说。
吴江把肖克的鞋子脱下,和现场的鞋印做比对,虽然穿进现场的鞋子不知在哪里,但能从中分析出肖克步态是否和现场的一样。
两天后,罗进把dna检测报告交给吴江:“吴哥,没错,手机上的血迹就是刘家和的。”
吴江点点头,对他的工作表示赞赏,有指纹、dna和鞋印,这已经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可以开始审讯肖克。
肖克戴着手铐和脚镣,被锁在审讯椅上,他并不恐惧,也不焦躁,只是静静地坐那儿沉思着,他认为警察拿他没办法,还是铁了心一心赴死呢?有两种情况,如果肖克是入室偷窃被刘家和撞见,情急之下把刘家和杀死,这可能会被判死缓;如果故意谋杀,则会被判死刑。
吴江、小克和吕莹莹走进审讯室,由吴江主审,小克辅审,吕莹莹做笔录。因为很久没有审过嫌疑人,加上春天多雨水,审讯室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三人坐下之后,吴江问:“肖克,你为什么要杀害刘家和?”
“我没杀人,你们弄错了吧?”肖克冷静地回答。
“刘家和的手机上有你的指纹,有刘家和的血迹,你的鞋码和步态完全与留在现场一样,这三种铁证连在一起,已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你再狡辩也没有意义,法官重证据,不重口供,你不说,照样能定你的罪。说吧,抗拒是没有用的,只是浪费我们和你的精力。”吴江不急不躁地说,他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好吧,我说,我知道尽早会有这一天,我无怨无悔。”他似乎跟朋友聊天一样轻松,缓缓地道出他的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