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处处都隐藏着危险的逍遥岛上,尤其是在这种凶险万分的古墓中,若是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线索,都可以直接要了我们的命,这是我这些日子悟出的道理。
所以,近两个月来,我一直在如履薄冰地生活,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这自己要小心。
哪怕是在干将部落的时候,被好吃好喝伺候着的时候,我的神经都从未松懈过。
即使如此,当时还是有人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我手臂上留了一行字,若是他要对我不利……
或许正是如此,无数次面临危险的时候,本以为必死无疑,最后还是化险为夷了。
或许,这岛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安全,也不会有绝对的危险,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为自己创造更多的生机。
此刻,当我看到骷髅的背面都长着许多如同榕树根般的黑色丝线的时候,我心中猛地一惊,本能地警觉起来,迅速将弯腰下去的林兵给拉了起来。循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一脸疑惑的林兵亦是发现了异常,他提起手中的短刀,轻轻将骷髅的腿骨拨了拨,那腿骨如同长在了棺底一般,根本就纹丝不动,而更是
让人惊骇的是,从腿骨下面突然窜出好几缕黑丝朝林兵的短刀缠绕过来,顺着刀身飞快地射向他的手臂。
林兵被吓了一跳,不过反应却极为迅速,手掌一翻,手起刀落,将那几缕黑丝拦腰斩断,身形猛退。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之传来,黑丝迅速缩了回去,躲在骷髅底下,不停地扭动起来,只留下了几滴紫黑的液体,落在了骷髅表面。
“这东西居然会流血?”林兵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短刀刀刃上的两滴紫黑液体道。
“小心!”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朝前送去,从刀刃上滑落的液体亦是跟着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来。
“咦!”林兵的脸上亦是露出了惊疑的神色“这东西腐蚀性好强。”林兵手中的短刀不是凡品,曾经听他提起过,似乎是用什么陨石里面的材料打造而成的,不但削铁如泥,而且防酸防碱,不会生锈,平日稍稍擦拭便可,吹毛可
断。
可是,此刻,那两滴液体从刀刃上滑落的时候,居然留下了两道淡淡的痕迹,虽然没有将刀刃损坏,却是让它的光泽瞬间黯淡了不少。
而青铜地板,刚刚紫色液体滴落的地方,更是被腐蚀出一个小洞来。我们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青铜棺中,这才发现,刚刚被紫黑液体滴落的骷髅腿骨,正以我们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化,被水一冲便化成灰烬被冲走了,而棺底的黑色
丝线扭动的更加剧烈了。水流,仍旧从骷髅头骨下缓缓溢出,只是流过黑丝的时候,却发出一阵“嘭嘭”声,水珠四处飞溅,就像是发生一次次小型的爆炸,一阵阵强劲的气流朝我们迎面
扑来。
“快闪!”我拉着般一柔疾退,饶是如此,还是有几滴水珠落在我的左臂上,发出钻心的疼痛来。
不过,幸亏般一柔没事。
林兵却是没有我们幸运了,等我叫他离开后退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许多水珠飞溅到了他的脸上,顿时冒起了白烟来。
“林队长,你怎么样了?”看着他捂着脸惨叫,我强忍着手臂上的剧痛赶了过去。
林兵的脸,如同被打成了筛子,满是黄豆大小的伤痕,有些地方皮肤已经腐烂,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有的皮肤完整,却像被漂洗过一般变成了苍白色。
不过幸运的是,并没有伤到眼睛。
再看我的手臂,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冒出来十数个血窟窿。
亦是此刻,青铜棺中的“嘭嘭”声,却是越来越剧烈了。
“退,赶紧退!”我一手拉起林兵,一手拉起般一柔,朝一旁的角落退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林兵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虽然仍旧疼得龇牙咧嘴,却紧盯着青铜棺的方向道。
“强酸!”我看了看他,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你刚刚说的没错,那些黑丝中的紫黑液体是强酸。”
“可是,这爆炸是怎么回事?”林兵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强酸稀释,放出大量的热能引起的爆炸。”般一柔接过了林兵的话。
“热能引起的爆炸?”林兵仍旧有些不理解。“化学反应产生的热量。就像我们初中化学书里面的实验一样,若是将水倒入钠块中,不会发生爆炸。”般一柔又接着解释道“若是将一整块纯钠块直接扔进水中,因为化合作用瞬间产生巨大的热能,就会引起爆炸。我上学的时候,班上曾经有个淘气的男孩,偷了化学老师的一块纯钠扔进了学校的鱼塘,直接爆起了数米
高的水浪,当场就给吓哭了。”显然,林兵并没有学习过般一柔说的化学,仍旧有些疑惑,我慌忙跟着解释道“强酸强碱是一个道理,那些黑丝中的强酸,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刚刚释放出来,却
被水流漫过,引起的爆炸。”爆炸声不断,更是伴随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从青铜棺中传来,而下一刻,一声巨响响起,巨大的气流直接将青铜棺给掀了起来,轰的一声砸到了我们旁边不
远处,卷起的气浪将我们吹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青铜墙壁上。
整个青铜屋都跟着剧烈地颤抖起来,震耳欲聋的回声让我们暂时失聪,一股咸腥的液体,顺着我的鼻孔流了下来。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四周阴风阵阵,一片漆黑,就连手电筒都不知道落在哪里去了。
我想要祭出水晶剑来照亮,只是试了好几次,体内的灵力刚刚被那股巨力震散,根本就聚集不起来。
“一柔,你没事吧!”我凭借着本能仔细聆听着四周呼喊道,只是话刚一出口,喉头一甜,一股血箭从嘴里喷了出来。
“初九,一柔姑娘,你们没事吧!”林兵的声音在附近响起,跟着手电的亮光闪了起来。
“林队长,我没事,你怎么样了?看到一柔了吗?”我强忍着胸口喊道。
我看得到林兵手电筒的光芒,可是他却看不到,我只好朝他那边爬了过去。整个青铜屋,似乎因为爆炸而变得有些倾斜,我向林兵靠近的时候居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坡度,地面光滑异常,让我根本无从借力,不过几米远的距离,等我爬
到他身边的时候,已然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或许是因为青铜棺的结构遭到了破坏,手电光的距离已然可以穿透三四米的距离了,只是我们不停扫射着四周,却没有看到般一柔的身影。
不停地呼喊着般一柔的名字,可是回应我们的,除了无尽的黑暗还有那呼呼风声,再无他物。
我和林兵相互扶持着,顺着地面缓缓移动,四处搜寻着般一柔的踪迹,只是良久都一无所获,不知不觉中居然来到了青铜棺的旁边来。
此刻的青铜棺已然完全变形,棺底已经不见,棺壁的四周亦是变得坑坑洼洼,显得极为破败。而让我们惊讶的是,般一柔正躺在棺材一侧,手搭在棺材边沿,一动不动,手中还握着当时骷髅嘴里的那颗黑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