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依被拓跋嗣看得脸颊灼烫,略侧过身低语,“借公子吉言了。”
“小姐命当如此。”不知为何,拓跋嗣心里非常希望李依依能嫁一位人上人,似乎只有那样才不辜负她的美,而他心里也放得下。
这真是奇怪的念想埃
“公子近几日可好?”李依依不想再聊什么张公子,随即将话题落在他们自己身上,“怎么想起到我们李府来了?”
“哦,我闲暇之余做了两幅画,恰巧被刑部伏大人看中,高价买走了。”拓跋嗣按部就班的说着自己早已想好的理由,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所以今日特来归还银两,顺便再谢谢依依小姐。”
李依依轻笑,脸上浮现一种未曾失望的满足感,“拓跋公子真是有心了,不过这是小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以后在都城里结实新朋友也是要钱的,这些您就留着吧。”一贯大胆的小燕,也被眼前的磊落公子,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何况您今天又帮了我家小姐,我们还没好好谢谢公子了。”
“不可。”拓跋嗣抬手一挥,凝望着李依依正色道,“所谓有借有还下借不难,如今我只有还了,下次才能与依依小姐建立更深厚的关系。何况帮助依依小姐那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有些人的出现就是奇迹,比如拓跋嗣。他就像是书中走出来的完美男人,气宇轩昂义薄云天,惊才风逸朗朗英姿。他的举手投足行事手法,甚至每说的一句话都完整满足了一位女子对男人的全部遐想。
李依依也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对儿女情长已是略知一二,如今见得如此熠熠生辉的年轻男子,心中顿时充满了渴求感。
索性,他只是个寻常人家的男儿,若也是出身富贵,怕是自己配不上吧。
突然发现自己在想一些没羞没臊的事情,李依依顿时脸颊一热,传来滚烫的感觉。
“拓跋公子果然谦谦君子,小燕,收了吧。”
“好勒。”小燕看着情况,也不拒绝了。
李依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终于鼓起了勇气,但还是不动声色道,“拓跋公子现在可有住处?若是没有,不嫌弃的话就住在我家府上吧。”
突然的要求让拓跋嗣也略晃了晃神。若他真是位到帝都谋出路的青年才子,借好友一处屋子住住,又何尝不可。他很乐意答应李依依的援手,但可惜他不是。
他是魏国帝王的儿子,是魏国的皇子。他有自己的府邸与妻子,每日要处理各种事物接见各色人物,哪能随便住在外头了。
“我、我暂住在城西的子兰寺中,那里的主持非常友善,不必打扰依依小姐了。”
“哦,那也甚好。”子兰寺离着并不远,偶尔李依依也会去上香,这样也好,偶尔见见也不必担心别人说闲话了。忽而她眼眸一动,想起一件事来,“拓跋公子若是想与我建立更深厚的关系,倒不必等到下次借钱,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拓跋嗣也是心头一热,连忙用答应的口吻道,“依依小姐快说来听听。”
“其实今日我让下人做了许多饭菜,正打算派送给那些流浪之人。”说着李依依眉宇又轻轻蹙起,柔弱着道,“可是被张公子那么一闹,我心里怕得很,不敢出门。可若不去,岂不是白浪费了粮食,那多不好。”
“这有何难。”拓跋嗣言语豪气,站起了身,“依依小姐尽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今日这一整天都会陪着你。”
李依依也很欢喜,对着拓跋嗣盈盈拜倒,“那真是多谢拓跋公子了。”
随后,李依依让小燕去招呼大家,准备好饭菜。在拓跋嗣的陪伴下,一同出了李府。
下人们推着饭菜走在了前面,正往庙宇里敢去。李依依和拓跋嗣走在后面,中途有说有笑,忽而又看看街上的小玩意。这哪像是要赶着去做事的样子,分明是逛街游玩埃
此时很巧合的,杜婉儿在子兰寺拜了香,坐在轿子里回清河府。
彬彬跟着轿子走着,刚好看到了她家殿下拓跋嗣,真正前面和人聊着什么。
“夫人,你快看,是我们家殿下。”
听到彬彬的声音,杜婉儿掀开布帘,果真看到了她的丈夫拓跋嗣。而她又很灵敏的发现,拓跋嗣身边站着一位身姿婷婷的女子。
彬彬很是开心,杜婉儿却皱着眉头做了禁声的动作。
彬彬连忙会意,知错的低声道,“是,我们家少爷。他旁边……好像还跟着一位女子了。”
“落轿。”
杜婉儿在轿子里轻唤一声,轿夫缓缓停下脚步,稳健的落下轿子。
“难不成那就是殿下提起的李小姐。”彬彬掀开轿帘,杜婉儿又仔细瞧了瞧,末了还是伸出了手。既然这么有缘,倒不如今日就去见见那被拓跋嗣夸赞的小姐,“扶我下来,让我看看她有没有资格进我们清河王府。”
“啊?”彬彬扶出贵夫人,有些诧异道,“夫人,您不会真的要打算纳那李小姐进府吧?”
“少爷是何许人也,纳一个商家女,不过是在王府里腾出一间屋子罢了。”杜婉儿不以为然,不带没有显露出吃醋嫉妒的神色,反而在言语间透露着大家风范,“再说了,如那李小姐真有少爷说得那么好,纳她也能为少爷排忧解难,有何不可?”
“夫人,您也真是大度,这一点怕是皇后娘娘都比不过您。”皇后娘娘多年称霸后宫的故事,早已成了闺房趣事,每每谈起众人多是羡慕。彬彬轻笑着,“您现在就要去说这事吗?”
“当然不。”杜婉儿沉着身,心中自有安排的模样,“我们先去给少爷打个招呼,再瞧瞧那李小姐的成色。”
“好,您慢点。”
前面两个人欢声笑语的走着,还不知道有人正缓缓的靠近他们。就在走到一家米店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