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红着眼,挥刀相向,“那就成全你们,杀1
敌人得令,潮水般涌来。
刘军易是拔刀相迎!
忽而,一只冷箭从天而降,射在天锦脚边,拦去了她面前的路。
还未等她看清冷箭的来处,陡然间,天空一黑,成百上千的箭雨从天而降,全部扎进敌人的阵营。
全无防备的敌人顿时人仰马翻!
箭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一波接着一波,恍如天/怒,射杀着他们的性命。
天锦抬头,只见山谷上方围着黑压压的弓箭手,由于位置较高,敌人全无还手的余地。
如此几波下去,再强的军队也只能做待宰的羔羊!
“撤退1“撤退1
面对突如其来的埋伏,敌军不得不立即撤退。
刘军终于得救了。
敌人退去之后,山谷上的弓箭手停止了射击,山谷的出口也被打开。
一位男子,黑衣劲马,迎着狂风,压过血腥,向他们飞奔而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的轮廓渐渐清晰。
是他!
他不是留在军营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将1副将低沉的唤出他的名字。
马上的男子不顾一切的冲向天锦,在她一米远的地方紧拉缰绳。马蹄腾空,他依旧是矫健若鸿的模样。
他从马上翻身而下,走向天锦。
他救了她。
深信不疑的人背叛了她,真正救她的却是被她阻隔在外的人。
一时间,两人竟相顾无言。
“你怎么来了?”终于,天锦轻轻开口,好像在确认,又好像在歉疚。
刘裕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看着她肩头的伤口,微微收敛了眉宇,“你受伤了。”
刘裕刚要伸手去碰,却被天锦拦下,“皮外伤,不碍事。”
她总是这样故作坚强,将别人都拒在心门之外。
天锦抬头看了看山谷上方的弓箭手,又凝望着刘裕,“刘军里应该没有这么多弓箭手。”
“借的。”
“他们会借?”一想到那些贪生怕死的老滑头,眼里只装得下功名利禄,抢功的人能少一个是一个,天锦没觉得他们有那么大方。
“之前就说好了。”刘裕抬了抬眉,眸光如星海,“每次让我冲在最前面替他们挡刀子,总要付出点东西。”
天锦转瞬就想到了什么,“你没有相信过他们,你是故意留下两千人马的?”
和熙宝联络上后,与魏国联手的提议是天锦想出来的,刘裕当时并没有反对,但实质上,他或许也从未信任过她。
刘裕没有开口辩解什么,他拉过天锦的手将她带到边上,轻缓的为她卸下盔甲,细心的料理着她的伤口。
天锦一直保持着沉默,看着刘军因为自己的决策而伤亡惨重,一时间心如刀绞。眼前的这一切,就如当年的大锦军,她已无法再去相信某个人了。
“我只是想要保护你而已。”刘裕看着天锦的侧脸,看着她忧郁的眼眸如烟雨朦胧的秋季,好像被全世界掩埋的一颗玉石。
天锦收回了目光,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你刚刚说什么?”
刘裕毫不避讳的与她直视,“其他原因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想保护你。”
山谷的风沿着地势旋转着,凌乱了天锦的发。刘裕抬手撩过她在耳边微微荡漾的发丝,透入她眼眸中的催促星光。“是承担恶名也好,还是失去荣耀也罢,或者是失去整个刘军,都不要紧。就算放弃整个南朝,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对我来说,守护你比一切都来得重要。”
荒野的风迷了天锦的眼,湿润了她的眼眶。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转过了头,遥望着远得无边无际的地方。
曾经,也有人向她诉尽衷肠,她信以为真,全心托付。可是那个男人,放不下他的国、他的家,放不下无数的牵挂,唯一能放下的,只有她。
她没有答复刘裕,不是不信任他说的话,而是不信任自己。
她可能不会再向从前一样,去没有理智的信任一个人,没有保留的爱一个人。
孙恩的旗帜出现在眼前时,熙宝几乎勒不住马头。
两方行军速度都非常快,没有过多探测,于是熙宝和孙恩的大军在山的拐角处相遇。
如此近的距离,无法隐藏,两军会面,避无可避。
孙恩一方也是万分诧异,他们竟然遇上了魏军。
是敌是友?
但是孙恩鹰目轻轻一扫,看着对方后面的人数,挺直了腰杆,全无惧怕之意
领头的孙恩勒了勒马头,笑道,“这不是魏军吗?什么时候有一个娘们领兵了?哈哈哈。”
原本应该出现在陷阱里的孙贼大军,赫然出现在荒野,熙宝心中一沉,不由大喝,“大胆孙贼,再敢口出狂言,拿你试刀。”
孙恩不以为然,“啊哟,小娘们还挺厉害的,你们魏军不在柳州攻城,跑到汾阳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取你狗命。”熙宝扬手抽出利剑。
如果他们平安从山谷里出来,这就说明天锦与刘裕已是凶多吉少。如果天锦真有什么不测,那熙宝……
这样的结局,她想都不敢想。
“我?”孙恩大笑,“在柳州好端端的,偏要分兵来取我的命,寓意为何?”
熙宝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呵斥,“少废话,刘军呢?”
“哦,你说那废物埃”孙恩不屑的指了指身后,“山谷里,都死绝了。”
什么?
不可能?
“就凭你?”熙宝的手紧紧握着剑柄,双眸里杀意盎然,一如血迹未干的剑刃,冷哼道,“你要灭他们,还早了两百年。”
“算了,既然是敌非友,那就多说无益。”孙恩在马上悠闲的拔出利剑,同样流淌着猩红的血。他直起身子,“正好,我身边却一妾室,小娘们今晚来给我暖床吧。哈哈哈。”
“上1随着熙宝一声令下,两个大军就在山脚一处厮杀起来。
然而这场战役全不过是熙宝的愤怒之举,并无半点战术可言。不但在人数上与孙恩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就连地形也极为不利。
战局开始不久后,双方的劣势就立马区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