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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再鸣
    仿佛可以预见的,幸福离你远去,你的眼底像是泉眼,簌簌冒出泪来。娄崈望看到你红红的眼睛,没忍住,咬住了你的脸蛋,磨了磨牙。
    你转过头,想逃脱,他却突然用力,你吃痛地推开,用手摸上被咬的地方,深深的齿痕让你龇牙咧嘴。你不解,你盯着他,忽然,一股浓郁的悲伤袭上心头,你哽咽了,你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他将你死死抱在怀里,将你手脚压制住,将头抵在你的颈窝,语气阴森,“你错就错在,你想逃。”他笑了一声,“在我腻味之前,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在试图挣脱他怀抱之后,你放弃了。无力感充斥着你的心头,你全身渐渐冰凉。列车还在前进,从窗外的景色还在倒退,列车在临近的站点停靠,娄崈望将你抱在怀里。
    你心底直突突,直觉告诉你,如果再继续等下去,迎接你的将会是地狱。
    列车停了,娄崈望想抱着你站起身来,你动了动,推了推他,“我自己有脚。我可以自己走。”
    你低着头不敢去看娄崈望的表情,你听见他笑了一声,双手松开了。
    你起身站定,就往外走。车厢里那群西装革履的人还坐在位置上,你的心怦怦直跳,你将手捏在胸前,你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娄崈望的脚步声就在你的身后,并不是很远。但这并不重要。你离车门越近,你的脚步就越沉重。
    近了,近了。
    五米,叁米,两米,一米。
    亮光就在你的眼前。不,那不是亮光,那是自由!
    你摒住了呼吸,你猛地拔腿就跑,你的脚尖就要跨过站台间的空隙,你就要跑出车厢,你就要可以跑进候车厅,你就要借着茫茫行人的身影,你就要消失在人海里,你就要奔向自由。
    然而,你的腰一紧,你的整个身子猛地后退,摔在了木质香气的怀抱里。
    你看着亮光离你越来越远,你本能地挣扎,你扑腾着,像是离水的鱼,奋身挣扎,只求身得自由。
    但你还是高估了自己,你的扑腾根本不奏效,你被牢牢抱进了娄崈望的怀里。他甚至还能空出一只手压制你的双手,你的挣扎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你挣扎着,你焦急地大喊,你企图通过呼喊来吸引他人的注意力,为你增添多一分生机,“救命!救救我!有人绑架!快来人啊!救救我!救救我!”
    你刚说了几句,你的嘴就被捂住了。你的声音只剩下呜咽,你忙去咬娄崈望的手,你张开嘴,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可是他的手臂越箍越紧,让你渐渐喘不过气。
    你甚至能感觉到嘴里有土腥味在弥漫,可是身上禁锢的力道却没有减弱。你是勇于前进,敢于抗争的螳螂,可是你遇上的娄崈望却不是会被你勇气折服,欣赏你勇气,愿意后退一步的齐庄公。
    正当你思考要不要松开口换下一个方法的时候,你感觉到娄崈望凑近了你的耳朵,他的语气带点惋惜,你却听得头皮发麻。“真不乖。娃娃知道,治理不乖的孩子,要做什么吗?”
    你惊恐地睁大眼睛,娄崈望的鼻息扑在你的脖颈上,本应该有温热的感觉,此刻你却觉得脖子发凉。
    “娃娃马上就知道了。”娄崈望话落,你能感觉到他微微离开了你的耳际。正当你庆幸有机会逃脱的时候,你的脖子一痛,紧接着,一股凉意从刺痛处源源不断地流进了你的身体里。
    你急着想要扭头,想要挣脱,可是有人比你更快一步,一双大手压在了你的头顶,让你失去了最后的自由。
    液体注入越来越多,你还妄图挣扎,却不能。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脚渐渐脱力,身子逐渐变软,最后呼吸加重,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渐渐流逝,再合上眼睛之前,你忽然有些难过。
    你并不想死,可是这么一遭,好像要死了呢。
    等你睁开眼,没有告别人世的认知使你兴奋,但渐渐看清了周遭之后,你全身发凉。
    你躺在大床上,天花板上有着繁复的花纹,上边挂着你在商场内才能看到的吊灯。此时大的可怕的房间亮着微弱的光,你用尽全力去寻找光源,才发现床头的壁灯在默默地发亮。
    你又不傻。你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你被掳走了。你挣扎着支起身子,然而你的四肢都很软。
    你的身体很重,在你刚直起手臂就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时,你的身子成了拖累,连累你的全身重重地倒在了软绵绵的枕头里。
    倒在枕头里还不令人绝望,令人绝望的是,你听到了铁链撞击的声音。
    一个想法渐渐从心底浮了出来,逐渐涌上大脑,夺取了你的理智。你用尽全力,将自己挪上了枕头。你的上半身被抬高了一些,你的视野也变高了。
    你将视线下放,你看到了和你离家时完全不一样的装束,你头皮忽然发麻。你用尽全力动了动你的双脚,铁链微弱的碰撞声从绒被下传来,那一刻起,你撑着身子的力气忽然消失了,你的上半身失去了支撑,重重压在了枕头上。
    被抓起来不是很糟,全身无力其实也还好,衣服被换了也还可以接受,可是你的双脚可能被锁上了,这真令人绝望。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酸软还在侵袭着你的心智,全身无力让你连对现状咆哮都做不到。你歪着头,视线被蓬起的枕头遮住了一半。
    你有些无望,好像骨头里的绝望闯进了眼眶,驱赶着名叫泪水的原住民,宣泄心里多到溢出来的悲伤。
    “醒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听到了那个令你憎恶的声音。你的眼泪还在汹涌着,你根本不想要回应。
    娄崈望没听见你的回应他也不在意。他俯身,将你抱起,放在了怀里。
    他已经换下之前在车厢里的装束,休闲服的质感软和,但你的心却并不软和。他用手,拨开了不小心爬上你脸上的发丝,别在了你的耳后。你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只是眼圈鼻头脸蛋红红的默默流泪的样子,让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