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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不了自己
    佑一悠悠转醒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尚早。仇佑一睁开双眸,视线从纯黑适应蓝白,房间里静谧温暖,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你醒啦?”
    女人愣住,马上坐了起来,差点倒下床,又被另一人扶住。
    她还没来得及辨别环绕着她的是谁,就立刻要下床看看鹿安宁。橙色的短发在清晨时分看起来如此亮眼,她坐在佑一的床边笑了笑,更显得气色不错。
    “鹿姐,你怎么…是谁救你出来的?那群人怎么处理的……”
    她还没得到回答,一只褶皱横生的手就抬起来止住了话。窗帘后的老人让人看不清面容,只见得灰白的发丝柔顺地扎在耳后,显出暗淡浅光,手腕上的珠玉与沉银相串辉映,坐在椅子上,却显得平和又稳重。
    老妇向仇佑一点了点头,抬掌指向环绕着她的人。
    “都要多谢这位尧先生,你们才都安然无恙。”
    佑一转头,看见男人墨色的眼眸带笑,温柔地捏了捏她的左臂表示愉悦。看见她终于回头看了他,而小脸也恢复了血色,尧长云不由得手上更用了点力,禁不住低头去亲她的脸。
    “佑佑,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男人背着其他人的脸,温柔却牢牢地盯着她的唇,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上去。仇佑一吓了一跳,赶紧推开,眼角留意到鹿姐已经背过去和院长奶奶说话。
    窗影里只有老妇的目光熠铄,平静地隔空看着她。
    她心虚地转了转脸。
    尧长云看都不看那边一眼,没有亲到小嘴,只有委委屈屈地捏了捏她,附耳低语:“佑佑,你要的东西暂时还需要点时间,但是我帮你把那些人都安排好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总得给点奖励嘛~~~”
    男人看着她又紧张地转过去了,小小的耳垂已经开始浮上粉色,这时候才抽空瞥了一眼旁边,然后附上去亲她耳垂边的脸颊。
    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臂,渐渐地就变了味,将软肉提起来又揉一揉,然后再顺着往上捏一捏。
    仇佑一刚醒来的思路还不太顺畅,老妇却还没眼瞎。她沉吟几许,咳了咳。坐在床上的女人看了过来,尧长云也止住了小动作,虽然仍旧在低着头去挨她的脖颈,却抬眼看向了角落。
    老人告诉了仇佑一近来的事。
    今天是她昏迷不醒的第五天。在干掉几个赏金猎人后,随既联系了首都星,申请医疗队和军事援助。仇佑一还泡在医疗舱,尧长云已经派完队伍去捣掉了鹿安宁被捉的据点。
    随既和朗泉守着治疗完出来还是高烧的仇佑一,不让人靠近的时候,不止鹿安宁,另外一大群马上就要被拍卖的“奇珍”也已经被救出来了。
    朗泉不愿意离开佑一身边,鹿安宁安慰许久都不起作用,直到藤珠来,他才肯被拖走。随既比他先一步接受治疗,现在已经由慈倪安排,躺着等醒呢。
    奶奶没怎么当面感谢尧长云,毕竟人就在旁边,只知道翘着尾巴向仇佑一等夸。老妇望着青年那不知所谓的目光,哼了一声。
    手腕不错,心思也是一点不少。
    佑一皱起眉听了一晌,这才大致理清了情况,心里想着尧长云花了不少功夫,倒是自己小气了。
    不由得愧疚起自己的利用,向导伸出手拍拍他。
    自己真是个坏人啊,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呢。
    女人开始愁起自己做过的事了。
    青年却使了个眼色,门口的人立刻进来,告诉几人那几个转移到收容所的小孩有些闹腾,请院长去看看。
    老妇一眼就知道定是尧长云嫌几个人碍事,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哼,稳稳地拄着拐领鹿姐出去了。
    关门的时候,银发的老妇从合拢的门边越过去,看了仇佑一一眼,而女人的眼睛也越过了在她脖颈处低嗅的回望着她。
    门缝合拢。
    “佑佑,你这几天可真是吓到我了。”男人的声音从脖子往耳边游移,又往下游去,佑一的思绪在锁骨处传来湿润的撕咬时才回过来,皱着眉头让他轻点。
    “你这里几天身体状况时上时下,我心惊胆战的,好不容易才醒了,也不理我,亲都不让亲......”男人着实善于利用这张脸,委委屈屈的眉间似有多年幽怨,身长腿长地蜷缩上了床,却也只环绕着她的后背,向来整洁的长发都有几丝凌乱,向她抱怨自己没有受到她的爱怜。
    却只字不提另外两个男人才是魂不守舍地贴身守了她几天几夜。
    佑一仍旧对他有所防备,但抵不住心软,另一只手伸出来理了理尧长云的头发。
    在下一根发丝服帖后,男人在她的手臂间吻了上来。
    佑一心上叹口气,合上眼睛。
    窗间吹起了晨间微风,尧长云按着她,吻得越来越深,捏住她手臂的手直接环紧,将女人握在怀里湿吻。
    晨间的微风拂过,门口的玻璃有一瞬间掠过隐约的人形。
    尚未换掉病号服的俊美男人背靠着墙,脸色苍白。
    他再也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