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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变奏的青春(5)狂野与温柔(下)(限)
    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就像重温旧日时光的小幸福。然后买了小蛋糕,她带他回到新迁的租屋处。
    电梯大楼里简朴的两房一厅,还有小小的厨房,有着原本屋主简单的装潢和现成的家具。除了主卧室之外,侧卧室设置成了书房,以前他们的小套房里的那一堆原文书和杂物,被一一整齐地摆设起来,看得出他没回来的这段期间,她花了许多心思整理佈置。
    杜鑫评听话地一进门就先入浴室,把一身的污垢和菸味洗净,陪她在客厅吃蛋糕、喝点小酒,看着无厘头的电视剧,让她依赖着把身体全部的重量放到他身上。
    他低头看着躺卧在大腿上的女人,揉捻着她的发丝:「今天……安全吗?」
    「最近……很危险喔。」姚典娜转着慧黠的眼珠,曖昧地说。
    「我记得……上次去当兵前,好像用掉最后一个,保险套没有了吧?我出去一趟……」他把她的身体扶起,打算从沙发上起身。
    「等一下……」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准备要站起的身体又拉回沙发上,「我们……不要避孕了……好不好?」
    他狐疑地看着她:「你不是怕还没结婚就怀孕?」
    想起她上次担心怀孕的焦虑模样,他也不希望因为一时衝动,给彼此带来措手不及反应的小麻烦。
    「又不是想要马上就会有一个,我现在更怕……真的想生都生不出来。」杜妈妈说过的话,她仍旧还是很在意、非常在意。
    他拉开嘴角笑了起来,「这么急啊?如果真的怀孕呢?」他揽住她的腰。
    「你不是说,如果真的怀孕,那就结婚。还是……你根本不想负责任?」她便嘟起嘴,皱眉睨视着他。
    如果真的怀孕,杜妈妈是否就不会再说些甚么明着友善关切,却暗藏拒人千里之意的话呢?
    耍尽心机地用孩子绑住一个男人,可笑且可耻,是过去的她不屑的事。而现在,她就直接了当让他知道她就是想奉子成婚又如何。
    「我怎么会不想负责?我是怕我不能常回来陪你。」以前觉得当兵要拿假回来应该不会太困难,但此一时彼一时,终究有些状况避无可避地发生,包括父亲的治疗和娜娜的手术,也多了更多令人顾忌的无奈。
    姚典娜沉默了半晌,低下头。当时独自面对手术,为的目的是甚么,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前天去看了邹子阳学长的女儿,学姊上星期刚生產完,小baby手小小的、脸小小的、嘴巴鼻子也小小的,好可爱。」
    杜鑫评却泛起饶富意味的訕笑:「他们不是去年六月才结婚,八个月都不到吧?足月早產?」
    她抬起头再瞪他一眼:「嘖!人家是订婚后就开跑了不行?学姊说年纪大了要追一下进度嘛!有时候我也会突然想,如果你不在的时候,有个baby可以陪我,那我就不会觉得那么寂寞了。」
    这真的是她的心里话,每当一身疲累地下班回到家,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一个人,她只能打开电视机,让电视里的人声,陪她度过每一个孤单的日子。
    「傻瓜,你母爱氾滥了!要不养隻小宠物?」他笑着提议。
    「不要!我好想怀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小蛮女一股脑儿起身,便直接反坐跨到他腿上,双臂勾住了他的颈子。
    一个女人不管工作事业如何成就,总觉得心里某处尚有不踏实。似乎一定得结了婚,生了子,有一个圆满的家庭,这辈子才算完整,是大眾刻板印象的迷思,但父母的离婚却又颠覆了她过去保守的认知。
    结了婚生了子,就是幸福了吗?然后呢?
    矛盾的情绪不断起伏,让她不禁疑惑,对女人来说,幸福的定义究竟是甚么?
    只是,面对深爱的男人,她还是期待有个美好的结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是认真的?」他问。
    她用深邃的眼,坚定地看着他来回应。
    「好吧,那我们今天就来製造一个……」俯下身捧住她緋嫩的双颊,他把允诺印在她的唇上。
    在舌尖流转的,是方才她喝过梅酒的淡淡酸甜芳馨;在馀光里半显的,是单薄居家服下的隐隐激凸;在心里焦躁的,是来自股间被跨坐着的压力。
    意识到自己的衝动即将到达控制的临界,差点让他忍不住将她就地正法。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将烙印移至鼻头,催促着说:「那你赶快去洗澡,客厅我来收拾,等你。」
    她点点头嘟起嘴,起身的时候犹故意往他身上敏感部位廝磨而过,才促狭地笑着进了浴室。
    盥洗后的香氛,是清雅撩人的玫瑰诱惑。姚典娜穿上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再套上一件轻薄的白衬衫,裸着一双长腿,从浴间轻手踮足地走出。
    杜鑫评站在床头边,瀏览着cd架上的音乐光碟,才将一片爵士乐cd放入手提音响播放器中。听见她的脚步声,便说:「明天再去逛逛,来买一套床头音响如何?我觉得……」回头看向姚典娜的同时,他的话语也乍然停住。
    他不自觉地放下手中的cd盒,绽开微笑转过身,因为那灯照下若隐若现的身形,已经完全捕获住他的视线。
    从来不曾如此主动的姚典娜,抿着下唇走到他身前,开始解放衬衫的钮扣。一颗、接着一颗钮扣开啟,沿着下頷到胸锁的曲线,便一寸、接着一寸展现在他眼里。
    衬衫之下的一套絳紫色内衣裤,是他刚下部队时,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进内衣店挑选的。恰恰映衬着她刚洗完澡,如出水芙蓉般粉里透緋的肌肤,是他的爱人魅力全开的极致挑逗。
    在军营的日子,每天面对着满身臭汗的阿兵哥,就像关在修道院一样痛苦。在此解禁的时刻,只要一点点的刺激,就能让他爆发如一头猛兽,更何况是挚爱的女人如此深情款款的撩拨。
    她刻意慢条斯理地脱下衬衫,直至全身上下仅剩他送给她的礼物,而他终究再也无可抑制地将她压倒在床上。
    解开絳紫色内衣的暗扣,也卸尽所有干扰他进一步行动的障碍物,就像拆开一个令人兴奋而期待的礼物。
    她娇嗔地嚷着:「你买这个礼物的企图太可疑了,到底是送给我还是送给你自己的呀?」
    「当然是……送给你穿,然后我陪你一起享用。」
    他深深迷恋地埋入触动激情的深沟,贪婪地品嚐那熟成甜美的蜜果,再用结实的身躯游过她紧实的下腹,下一刻便意欲让她的骄傲完全失守。
    肚脐眼下的三个疤痕,挑动他的不捨,从让她自己一个人面对手术到现在,他实在太少回来陪她。今天,他可得倾全力好好补偿。
    当他伏在她的身上,却如眼镜蛇俯视猎物般挺起腰桿儿,他的女人也扬起甜美的笑,双手搭住他的肩,凝视的眼眸中,媚光闪烁着。
    她掐住他的臂膀,用掌心和指尖去感受他隆起的背肌和肱二头肌,满意地说:「你的手臂越来越强壮了,男人果然还是要当兵操练操练。」
    「少尉医官整天守着医务室哪里需要被操练,我可是每天自己做伏地挺身练来的。」
    男人身体一沉,精实的胸膛便贴住她柔软的肌肤,双唇用力掠住她的耳垂,狡猾的舌尖在她耳廓里翻腾,语气里尽是得意地问:「你喜欢吗?」
    搔麻的感觉拂过耳际,她忍不住笑出来,缩着颈子支吾地说:「嗯……这样……很性感……」
    飆升的贺尔蒙,衝击着剑拔弩张的蛟龙,在禁闭了好几个月之后的此刻,已将他的慾望逼向至高处。
    不知她身体復原的状况如何,他用最轻柔的动作,缓慢地试探。她却毅然抬起双腿环住他的腰,温热的秘境迎向他股间的狂傲。魅惑的长声嚶嚀中,彻底融入彼此的身体,仔细体会浓烈的爱意所包围充实的感觉。
    「评……爱我……」迷濛的眼神带着娇媚,从緋红唇瓣溢出简短的一句,他已完全懂得。
    恣意奔驰的爱火,犹如猛烈的旋风,让全身血液都沸腾。一面欣赏她揪着眉宇,迷乱的表情,却从不停止身下的动作,直到涔涔的汗水,滴在她浑圆的双峰。
    急喘的呼吸里,是她毫不保留的吟哼,似乎若不能尽情地宣洩这种欲罢不能的愉悦,激动的心搏就要跃出胸口。
    狂野与温柔的交错,第一次演译得如此恰到好处,而她第一次纵情放肆的反应,就是他今晚卖力演出的最大鼓舞。
    一波一波令人惊艷的花火之下,热力相拥直到天堂边际一起昇华,然后在浪潮消退的过程紧紧依偎。
    「还会痛吗?」他有点儿担心地问。
    她羞赧地笑着,摇摇头。
    「我感觉……你今天好兴奋喔!」捨不得离开的长指,犹仍在她濡湿的大腿内缘滑动。
    姚典娜扭动着双腿,撒娇地嗔道:「人家很想你嘛!」
    「这么想我?」征服者的訕笑完全表露在脸上。
    「评……答应我……你会爱我……一辈子……」她仰起下顎,轻轻着蹭着他的脸庞。
    杜鑫评点点头,双唇淹没所有她想说的话,给她热烈而挚情的深吻。让纠缠的舌尖在唇齿间追逐嬉戏,是这样柔软,这样甜美。
    「再爱一次!」他不怀好意地在她耳后咬着。
    「什么?」
    爱人们,都是这样的吗?用灿烂的一刻,编织未来无数个美丽永恆。
    纵然,她对未来,仍旧是如此的惶恐,如此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