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他接起了到来的电话。
“傅哥,你给我们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次……”
傅舟彦有些沉默。
“我让你们办了什么事情么?”
“诶,可是那个小子说你让我们……”
那头忽然顿了顿,然后猜测:“傅哥,你是想放弃给……”
“没有。”傅舟彦这次以极快的速度给出了否定。
“可是,这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啊。”
傅舟彦停顿,不可置否。
“就这样。”他吸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夜风吹来,理智占了上风。
第三天,满春精神状态好了一些,抓着满黎就问起了那些砸店人支支吾吾说的话。
只可惜发病之后,她似乎连表述也表述不清了,说到什么,突然停顿,像断片了什么也记不起来。
满黎总是下了晚自习来看她,后来连请了一个星期的晚自习的假。
满黎不管听到什么,都摇头否认,手里削着苹果:“妈,你听错了。我平时那么乖,不会去惹事的,估计是找错冤家了吧。”
满春有些半信半疑。
她的精神现在总是这样,有时候真真假假,某天读了一段新闻可能也会当真。
最后的结果是,住了一周院,出院了。
由于店被砸了,满春的精神也没有完全恢复,出了院之后就躺倒在家了。地下城是管理出了名的乱,砸店这种确实是名义上的大事,可小偷小摸的事情是屡禁不止的。打架斗殴更是这片乱地的常事了,有些地头蛇轻易不好惹。
两个女人的事情,不加定语地说出去,总是会让人先侧目怜悯一下,但在某些人眼里却是很好的机会。
满黎先让满春好好在家休息,店里暂时就不收拾了。等她有空了和李二头挑一个下午打扫。
可是,她更担心的是,接下来呢?如果这件事是周数做的,那她对于他可以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太了解他了,表面明媚,实际内心阴暗扭曲,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如果真的是他,他难道私底下就把她查的干干净净吗?这么短时间,这么不顾忌地闹事散布谣言,她感到后背发凉。
她确实不知道他的家庭。
他初三时候,似乎突然良心发现,在她的大病后,接受了满春的谩骂,甚至也签了和解书。满春硬要找他父母的时候,他闻之色变,大概就是不想事情闹大,拼命做低了姿态。
她原以为,这样全校都昭然若揭的丑事,不会成为他光明正大报复的借口。何况,他们早已井水不犯河水了许久。
这次呢,不怕他父母知道?
她在烧烤店找到李二头,李二头正搭着根白布,忙里忙慌地翻着烤串,周日的大晚上,客流慢慢归于稀疏。
火滋啦滋啦地响,居然是这里最有人情味。
满黎心情有些沉闷,“李二头。”
那边人根本没听到她。
她又喊了一句。
李二头才对她招了招手,笑了笑,“哟,来啦,你妈出院了吗?”
“嗯。”满黎低低应了。
一只狐狸露出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