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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然一身,这良夜才将将开始。”
    蒙星回教室的时候明显是已经哭过一趟了。卡着刚下课的点,人最少,鬼鬼祟祟含胸溜进了教室。
    好闺蜜朱雀不知所踪,同桌埋头改错题没注意到她,只有成封向后仰着,紧靠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桌腿。
    蒙星路过他的时候刻意不去看他。她吸了吸鼻子,缩回座位里,找到下节课要用的英语书,立着摊开,挡住了趴在桌上的自己,最后闭上眼睛。
    耳边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停在她身旁。
    她的椅子腿才被踢了第一下,就迫不及待地骂了出来,声音里还有尚未完全散干净的浓重哭腔。
    “你干嘛!”
    “你哭过了。”
    是个陈述句。
    成封捏着她脸颊两侧,不留情面地掐玩了起来,蒙星卷起英语书疯狂打他,仍不为所动,尽管手臂都被抽出了一道道红痕。
    蒙星忽然有些梗得慌。她也不反抗了,干脆闭上眼,任凭成封怎么欺负。
    他还在问:“你哭什么?”
    难道他觉得自己会乖乖回答吗?
    腮帮子被揉得发酸,越发地软,两侧牙弓也在他的掌中,被牢牢钳着。
    他为什么总是跟她作对。
    他们两兄弟,一个折磨她肉体,一个折磨她心灵。这是什么诡异的默契度啊?
    可他也会这样对别的女生吗?
    蒙星又睁开眼,少见地慎重审视打量成封的脸。
    鼻梁很高,又直又挺,是大部分女生喜欢的类型。眼尾是上挑的,尖锐狭长,眯起来的时候又惑人又危险。没有痣,皮肤很好,浅米色。唇瓣和那个人一样薄,看着就多情又无情。
    总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很好看,全方位无死角挑不出毛病的好看。
    和成谭的一样好看,却又是不太一样的好看。
    那么,一定也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吧?
    蒙星想到这里,又蔫巴了下去。她连挡都不想挡了。随便成封怎么捉弄吧,都不想还手了。
    成封被她这副放弃挣扎的样子勾起了更大的探究欲,他换了一种问法,决定一个个排除。依照蒙星她脑回路的简单程度,应该很快就能猜到,哪怕她不想说话也没事。
    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蒙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而后成封也很快露出个了然的眼神。
    也是,除了他以外还能有谁。
    ·
    晚自习一共三节,放学以后的铃声一直都是安妮的仙境钢琴曲。
    蒙星在低缓轻快的乐曲声里垂头丧气走着,任谁路过看一眼都知道她心情不佳。朱雀给她塞了一盒雪糕,学校门口最贵的一种,还摸摸她的脑袋。
    “怎么啦?”
    蒙星抿抿嘴:“这个是不是很贵。”
    “一般吧,这是我现在能买到最好的了。”
    朱雀家也是独生女,不过父母都是外企公司的高管,于是从小就对她娇生惯养,学习成绩嘛……不是最后一名就行。她性子直爽,跟蒙星才能合得来,要是换了个比蒙星还拧巴的,俩人准得分道扬镳。
    见蒙星还是没精神,她也不强求,只让对方记得在冰淇淋化开之前好歹尝一口就行。
    蒙星还是学不会怎么拒绝别人的好意。她见状立马掰开盖子舀了一勺,含进嘴里才发现贵价和平价之间果然是天差地别。
    “好吃吧?”朱雀笑眯眯的,“上次听有些人说某个牌子是这款雪糕的平替,我还去买了试试呢,结果根本不好吃。更好的就是更好的,怎么还有替代品这一说呢?”
    蒙星道了声谢,注意力总算是被这个吸引过去了些许,心里头没那么烦闷了,话也就多了起来。两个小姑娘结伴去停车棚,蒙星想起最近看的社会新闻,随口提了一句:“你晚上回家得小心点,我听说最近尾随狂特别多。”
    “你忘啦?我家司机每天都在门口等我。倒是你,要不找封哥他们一块儿走呗,本来就顺路。”
    “我才不要。”蒙星嘟囔着,踢了踢鞋尖。
    ·
    初秋的晚上还是有点凉的。她搓了搓手臂,更往路边靠去,思考着今晚她要怎么回去。
    景苑的位置比较偏僻,她家又请不起司机,公共交通没办法直达,还要七拐八拐地绕路,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骑车回,又或者……蹭成家的司机。
    本来这也没什么,奈何她心里还在赌气,一边气自己没出息被和和美美一男一女刺得心里直堵,一边气成封那家伙真是不可理喻,没看见她都孤孤零零地一个人走了吗?
    为什么还不像以前那样过来找她…
    难道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终究会变成烦人的阻碍吗?就像她妨碍了成谭和许云霏一样,成封也会觉得她很烦的吧。
    她是应该学会一个人独立,至少不能再那样事事靠着别人拯救。
    蒙星低着头想了一大堆,也就没注意到远远坠在自己身后的黑影。
    准备穿过一座石桥的时候,她才发现身边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个男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上下,佝偻着腰,面色有种古怪的神经质。
    蒙星心里一紧,步伐更快了几步,但那男人就和她的影子一样,穷追不舍,过了一座桥,又贴着她身后行走。她停下来,对方也停下来,蒙星打量了一下四周安安静静的情况,咽着口水试探了一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那男人看她的目光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狭玩,他用着蹩脚的普通话说了几句,蒙星听不太懂,但本能觉得是很不好的话,不然也不至于用上下打量的眼神游移在她的身上。她摸摸口袋里仅剩丝毫电量的手机,不敢拿出来,凭着记忆胡乱点了几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接得很快:“喂?你在哪儿呢?朱雀说看到你今天往小路走了,你拐的是哪条小路?”
    “青、青江桥……”她颤抖着声音后退,“我害怕…快、你快点过来!”
    紧接着,她的手臂攀上了一只粗粝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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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时代的大概会写到大一大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