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超市在镇里，离山庄有13公里的山路。
    沉宴计划带范思思上山摘水果，没打算跟林思哲他们去城里。
    沉老爷子准备了台带有雨棚的三轮车：“你们几个开车我不放心，骑个三轮车去买东西吧。”
    沉雯已然习惯了交通不便利的乡下，先行一步踏入车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钱佳佳拧着眉，揣摩着三轮车的安全系数，哪里比小汽车安全了。
    林思哲摸了摸她的腰：“你坐我旁边，还是坐后面？”
    沉雯好奇地看向范思思，莫名的，她竟然觉得她和沉宴站在一起很般配，如果没人说他们是兄妹，他们看上去还有点夫妻相。
    沉雯被她自己大胆的想法吓到了。
    三轮车发动，前排坐着林思哲和钱佳佳，他们好像也很登对。
    林思哲脖子上的吻痕是钱佳佳弄的吧，可他不是范思思的男朋友吗？
    沉雯有种贵圈太乱的感觉，反正跟她没关系，她来这不过是躲方韵的唠叨而已。
    她喜欢的男神家境不太好，妈妈前不久发现了这个秘密，总是逼着她分手。
    她好不容易追上的男神，为什么要分手，她想不通，她又没有现在立刻就要嫁给他。
    最讨厌家长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着伤害孩子的事情了。
    ＊
    沉宴和范思思摘了很多果子回来。
    只是山上蚊虫太多，范思思没待多久，脸上被咬了些包，红肿热痛。
    林思哲回开着小三轮回来时，便看到他坐在院子里给她涂抹药膏，丝毫没有避讳。
    钱佳佳抿了抿唇：“原来买的药膏给她用的，你还真够舔的。”
    “我没舔你？”林思哲把手里的药膏扔给了沉宴，朝着钱佳佳暧昧低语，“我可把你舔得上天了吧。”
    钱佳佳想怼回去，却找不到词，论开黄腔，她是真比不上他。
    微信提示音不断，方印炮轰式的消息，她感到窒息，分手的冲动在脑中旋着。
    ＊
    沉雯愈发觉得沉宴和范思思的关系古怪，直到回S市的前一晚。
    她无聊在外面闲逛，看到沉宴敲开了范思思的门，紧接着灯光关闭，她的大脑好像停止了运转。
    过往的画面如同旧电影在脑中回放，她颤抖着手打开了微信，给沉宴打微信电话。
    第三遍才接通。
    “哥，你在哪呢？”
    沉宴立马察觉到了异样，掀开帘子，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沉雯。
    良久的沉默后，沉雯看见窗户亮灯了，她又问：“为什么？”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还瞒着她！
    沉宴挂断了电话，穿上衣服，范思思担忧地抱住他：“我跟你一起。”
    “不用。”他回转过身子拍抚着她的后背，低首吻着她的额头，“早晚都要面对的，我去跟她说，你乖乖等我回来。”
    ＊
    沉雯手脚冰凉，握紧手机的手指泛白，她竟一次都没有怀疑过哥哥沉宴和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们关系亲近，她只以为哥哥和爸爸一样，疼爱这个受了很多苦的姐姐。
    沉宴穿着短裤，脚下是拖鞋，慵懒地开声：“都看见了？”
    她眼眸里满是不解，厌恶：“是我想象的那种吗？”
    “我不知道你想象的是哪种，其实我预料到你会用鄙视的眼神看我，我还是会义无反顾，从她进家门的那天开始，我的心就开始躁动不安了。”
    震惊布满眼睛，她抬了抬手，指向房车的方向：“她和我们有血缘关系，是我的亲姐姐。”
    “我知道。”沉宴低垂着眼眸，她才发现哥哥不是天神，不是高不可触，他早就落在尘埃里，如同烂泥。
    方韵和沉力早些年忙工作，多是沉宴在管她，长兄如父，她最敬重的人，如今因同父异母的姐姐卑微地站在她的面前，像是在祈求着她的理解与支持。
    她忽然伸手抓住了他：“哥，你和她分开，我不会跟妈妈说的，好不好？哥，求你了。”
    他不知在想着什么，神情沉重压抑，深沉得让人琢磨不透。
    沉雯忍不住眼泪，带着哭腔：“哥，求求你，跟她分开好不好？你教我不要早恋，可是你呢？那是爸爸另外的女儿啊。”
    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抬手用指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疲惫的声音嘶哑：“先回去睡觉吧，明天回去了跟你说。”
    “不要！我要你说，和她分手。”她突然咆哮了声，范思思开了门，走到沉宴的旁边，仰头看他。
    炙热专注眷恋的眼神刺痛了沉雯的眼睛，她哭得更凶了：“哥！！！”
    林思哲赶过来便明白了，凝着沉宴，叹了声气。
    “你也知道？”沉雯见林思哲没有过多的惊讶，便明白过来，“都瞒着我？因为我年纪小，不懂你们大人的情情爱爱？”
    钱佳佳怀抱着胸，本想看热闹的，结果看到老爷闻声赶来，踉跄的步伐有点苍老。
    她没忍住迈着步子走过去，牵住沉雯的手腕往房间里走。
    沉雯挣扎着：“你放开我！你也知道对不对！你们都骗我！”
    钱佳佳啪的关上了房门，抱胸，俯视：“别吵了，你想让你爷爷知道？他身体不好，你应该知道的。”
    沉雯停止住了咆哮，捏紧拳头：“就算是爷爷知道了，也不可能是因为我生病的！只能是因为他们，他们是狗男女！！！”
    她太生气了，面红耳赤地低吼出声。
    钱佳佳打开了门，嘴角扬了扬：“你爷爷就在门口，你去吧，去告诉他，你哥沉宴诱奸了你姐，他们这对狗男女是乱伦，你去，现在去。”
    ——乱伦。
    沉雯的心中盘旋着这两个字，看着年迈的爷爷被哥哥搀扶着，她冷静下来，蠕动着唇瓣：“肯定是范思思勾引的我哥！”
    钱佳佳嗤笑了声：“有意义吗？谁勾引的谁，现在他俩都在地狱了，你争这些是要减刑，还是说要跟你妈告状？”
    沉雯吸了吸鼻子，睫毛颤抖的厉害：“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钱佳佳并不在意这些，没细问过，“你可以去问他们，不过我劝你，明天就回去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回去再闹。”
    钱佳佳补充了句：“你爷爷年纪大了，经不住闹腾的。沉宴和范思思更不可能因为你闹就分手，你可以回家以后跟你妈说，效果立竿见影。”
    沉雯瞪了眼钱佳佳：“你也不是好东西，有男朋友还和思哲哥鬼混！”
    钱佳佳莫名中枪，有些好笑：“我本来就不是东西，我是个人。”
    沉雯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走到爷爷跟前说刚才和沉宴闹了些别扭，现在没事了。
    爷爷这才放心回去睡觉。
    沉雯在爷爷走后气鼓鼓地回了房间，点开了男神的微信，试图寻找慰藉。
    范思思感激地看向钱佳佳，钱佳佳莞尔，朝着林思哲勾了勾手：“宝宝，妹妹说我和你是鬼混，最后一晚了，要不要疯狂一夜？”
    林思哲摸着她的屁股，把她带进了房间，用脚踢关了门，抵着她的额头：“回去以后，真不联系了？”
    他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跟我做过，回去再和你男朋友做，肯定没什么感觉的，想我的话，给我发消息。”
    钱佳佳笑着点头，温软的笑意直抵心脏，他的吻汹涌落下。
    离别的欢爱激情澎湃，高潮来的一次比一次凶猛刺激。
    清晨，钱佳佳在他怀里醒来，相视一笑。
    “我会想你的。”
    林思哲眸色深了些，箍紧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嗓音里含着复杂的情愫：“你是我第一个抱着过夜的女孩。”
    钱佳佳心头涌过异样，仰头吻落在了他下巴处：“巧了，我也是。”
    许是觉得他不信，她解释着：“我跟他睡，总是睡不好，上次出去开房刚做完，他就睡着了。我睡得很难受，就下去开了新的房间，睡得不要太爽。”
    提起她的男朋友，林思哲把她抱到身上：“分手吧，你根本不爱他。”
    “他爱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