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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吃完饭帮方以诺一起收拾完桌面后,他们才移动到昨晚睡的地方,方以诺看着她这身装扮开口,「你这应该不是沾到顏料没关係的衣服吧?」
    徐小英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啊了一声,才想到她的确应该换一件衣服来的。
    「还是改天?」徐小英一秒放弃地问。
    「不用,我拿一件给你套着就好。」方以诺想都没想直接打断她这念想,进房里又拿了一套素色t恤出来,接着看着她的腿犹豫片刻说,「但我没裤子可以借你。」
    「你想什么啊你!」徐小英吓的斥责道,他该不会是想让她只穿那件上衣吧?
    「我想什么?」方以诺一脸莫名地反问。
    「我!裤子没关係啦,只是一般的牛仔裤,我以后都穿这件就好了。」徐小英看他摸不着头绪的样子,简单带过这个话题,接过他手上的衣服直接套上。
    方以诺和她平常用的洗衣精不同,香味格外明显了不少,徐小英下意识拉着上衣嗅了嗅。
    「不要闻!」方以诺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大动作地阻止。
    「怎么?我觉得蛮香的啊。」徐小英以为他是觉得这味道不好闻,不好意思才让这么紧张,笑了笑想让他别放心上。
    方以诺不自在地撇过头,没有开口解释原因,那大了不少的上衣穿在她身上,她又这么自然地闻着属于他的味道,几乎一瞬间就让气氛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偏偏她又一点自觉都没有,他只能故作无事。
    「来吧,这几幅你选看看想玩点什么?」方以诺走过她面前,在一旁堆着空白的画布前停住,选出几幅不同尺寸的画布,光看大小,徐小英就觉得不便宜。
    「这画布很贵吧?」徐小英迟疑地问。
    「看牌子,画布也是有牌子的差异,台湾一般买50f是一千上下,你如果买的是日本牌子就两千五上下了。」方以诺的话像什么外星语一样,徐小英有听没有懂,但画一次一千块感觉跟割她一块肉没两样啊。
    「我除了学校的美术以外根本没画过画,不好吧……画错就毁了整个画布了。」徐小英眼睛睁的大大的,慌张地摇头,立刻打了退堂鼓。
    「再追加一点好了,不要整天只想放弃。」方以诺转身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句话,徐小英瞧着他,他又说,「刚刚衣服的事情也是,你是个碰到问题就想放弃的人吧?」
    徐小英愣住,想否认却又想起自己每一次试图和徐母说点什么,只要对方态度硬一点,她话又吞回去了。
    「你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怕失败就乾脆不去做。」方以诺直接戳破她懦弱的缺点,正当徐小英以为他会再说的更过分一点时,他直接将最大的画布拉了出来摆在地上,「随便画吧。」
    「什么?」徐小英不理解地看着他。
    「我说随便做点什么,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不用想着画坏,艺术本来就没有什么正确答案,当然也就没有所谓的画坏,只要是你画的都是对的,这样想就好。」方以诺温和缓慢的声音,轻易安抚着她的失措不安。
    方以诺将一桶顏料和画刀给她,「先用白色铺一层底,画笔铺太累了,你就倒一些上去用画刀铺平,不够再倒。」
    「喔。」徐小英应声点头,乖乖照他的话做。
    「打底是传统油画的画法,以前打底可以更好地保存画,但现在因为有光油,也有很多人不打底,等画乾了再上光油。」方以诺缓缓地讲解道,「打底主要是可以先上背景色,会更方便接着做画的层次感。虽然还不知道你想画什么,但第一次可以照这个顺序试过一遍,再决定以后要不要打底。」
    话都说完了,徐小英还在和怀里的顏料桶拼命,怎么都打不开。方以诺伸手默默要了回来,帮她打开才还给她继续,徐小英瞧着那桶白色顏料,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下手,只好先倒出一些,用画刀徐徐地平舖。
    方以诺观察一会,抓住她的手,「你太小心翼翼了,不要想,打底只要画过就好。」
    徐小英吓了一跳来不及抽手,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方以诺又是昨晚那个专注的眼神,提醒着,「不要看我,看画。」
    「喔……」徐小英只能乖乖看回画上,注意力却怎么也放不回画上,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跟男人靠这么近,衣服的香味在他凑近后更加明显剧烈。方以诺根本没察觉怀里的人出神在想什么,只是简单简单示范一两次就松手了。
    「你想画什么?」方以诺起身回头去翻找自己的顏料盒,接着随便抽一个纸盒盖充当顏料盘。
    手里的画刀一顿,徐小英看着被她抹一半的白色画布,摇头,「不知道。」
    「顏色?」方以诺不再要求她给自己一个想法,换了个简单一点的问题。
    「蓝色。」徐小英想都没想,她喜欢他其中一幅波浪画,比起其他张深蓝色的构图,她更喜欢那张浅色的波浪画,看着就觉得心里平静。
    方以诺等她顏色上好后,将白色顏料倒一部份再蓝色旁边,「不想主题,就玩玩调色吧。」
    「调色?」徐小英看着纸盒里的两个顏色。
    「白色是最好的调色方式,两个顏色就能玩出不一样的渐层感。不用想任何事情,就当成发洩的方式随便画一幅画。」方以诺这次没有在她的画布上示范,拿一边的小画笔用之前画毁的画,试几次调色的感觉给她看。
    方以诺拿了一边乾净的油画刷,将主导权给了她,「这是你的画、你的世界,不应该由我开始,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