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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她了?
    周惩坐上改装过的重型摩托车,扔给张闻一只头盔:“愣着干什么,不是喝酒去吗?”
    “哎,走着去吧,又不远...”张闻接住沉甸甸的头盔,心里直打退堂鼓。
    “操,十公里你走着去?等到了人都关门了。”
    张闻看着周惩大裤衩子小拖鞋的一身打扮,摸了摸脖子上的脑袋,想着还是小命重要,同他商量:“你穿拖鞋开摩托车?要不然我去车库开车?”
    “谁有那些闲工夫等你开车出库?”周惩白了他一眼,伸手拧开钥匙,勾起脚架,“摩托车老子赤脚也能开,少废话。”
    张闻戴上头盔,提心吊胆的上了车,叮嘱他:“你开慢一点啊,我还没女朋友呢。”
    “啰嗦。”
    挂挡,松开离合,加大油门,车身像离弦的箭,蹭的一下,往前飞。
    车开的飞快,张闻坐在后头,牢牢抱住周惩的腰,只感觉人在车上坐,魂在天上飘,他大声喊道:“你慢一点开能死啊!”
    “怎么娘们唧唧的!”
    周惩把油门加到底,热浪一样的烈风吹在他没戴头盔的脸上,直睁不开眼,速度与激情对等,血热狂飙,兴奋值拉满。
    暂时让他忘掉了苦闷。
    晚间路上的车不多,路边零星有几个醉酒的人在吐,摩托车引擎伴着一阵热风轰鸣而过,酒鬼骂骂咧咧的擦了擦嘴边的污秽,“什么玩意过去了?”
    到达夜市,周惩熄火,用手肘捅了捅一动不动的张闻,“喂,你小子想女人想疯了?搂的那么紧,我告诉你,老子可不好你这口。”
    张闻缓过神来,立马从车上跳下来,摘掉头盔,跑到垃圾桶前哇哇狂吐。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周惩慢斯条理的从口袋掏出烟盒,熟练的点烟,“得了,吐吐也挺好,待会多喝点。”
    “周惩,我操你大爷!”一向斯文不爱说脏话的张闻忍不住的爆粗口。
    他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眼泪鼻涕的流了一脸,狼狈走到一旁门市前,拧开自来水管,胡乱洗了一把脸。
    周惩啧了一声,“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怎么说话呢?”
    “滚...”张闻弯着脑袋,在水管下仰着脸,喝了两口凉水漱了漱口。
    他斜了张闻一眼,把手中未吸完的烟,摁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缸抿灭,抬脚往烧烤店走,“走啊。”
    烧烤店门前灯火辉煌,屋内开着空调,人员爆满。门前摆放了六七张桌子,坐的人并不多。
    正靠着马路坐了一桌女生,面朝外坐得女生瞧见两人,不由得推搡身边的人,小声说:“快看帅哥!”
    其他女生都纷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个年轻男人,前面那个年龄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身高体健,小麦肤色,留着干净利落的碎短发,没有发型修饰下的脸庞,棱角分明,格外突出精致的五官,是那种硬朗英气的长相。
    他穿着很随意,黑色短袖配着宽松破洞牛仔中裤,脚上虽踩着拖鞋,但丝毫没有颓唐感,走起路来,依然斯理条直的板正。
    跟在后头的男人年纪也不大,身量修长,体型偏瘦,皮肤白净,五官端正的脸上戴着一幅细边金框眼镜,穿着得体,衬衫短袖配牛仔长裤,脚上一双白色板鞋,看上去清爽干净,板板正正。
    相较于前面的男人来说,少了野性不羁,更加斯文清秀。
    两人走近,烧烤店老板正好出来,都是旧相识,一见他俩,就热情招呼着往屋内走:“惩哥,闻子来来,快进屋,二楼包厢一直留着呢。”
    “不用,就在外面挺好”周惩找了一张空桌,拉开白色塑料椅,一屁股坐下,不等他开口,老板就笑着说:“老规矩?”
    “另加十串腰子”周惩觑着张闻,挑眉一笑,“给这小子多补补,这么虚,哪有娘儿们愿意跟你。”
    隔壁桌坐的正是方才打量他们的女生,听了这话都不禁捂嘴轻笑。
    张闻面红耳赤,咬牙瞪了他一眼,“那么多女人找你,你该多补补才是!!!”
    周惩哼笑:“老子早就戒色了。”
    毛豆花生,麻辣小龙虾,外加两盘鱿鱼先上桌,老板又拎了一提啤酒,用酒起子开了两瓶搁桌上,“惩哥,你俩先吃着,肉串很快就好。”
    周惩道:“你忙就是,不用招呼我。”
    老板连说不忙,走到后厨,接过厨师手里的活计,亲自撒料翻面。
    老板是南方人,七年前来到颛城开了这家烧烤店,那时周惩在隔壁经营着一家摩托车店,头几年不太平,常有地痞流氓喝醉了酒找事,回回都是周惩给摆平。
    他人高马大,一脸凶相,又当过几年兵,一般人都打不过他。
    有一回,几个小混混亮出刀子比划,他压根不怕,论起棍子就上,也不管对面几个人,他不要命似的就跟人家干,被捅了两三刀,愣是忍着把几个小混混全打进医院,他才倒下。
    有道是横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经此一战,周惩算是在这一带出了名,再也没人敢惹事。
    后来他给人改车,车速过快,导致人飙车出了车祸告他,赔了一大笔钱,摩托车店就关门了。
    他现在虽不在这一片了,但周围商铺的老板见了他还是毕恭毕敬的,烧烤店老板对他更是敬重有加。
    肉串烤好装盘,老板端着出来,笑说:“惩哥吃着,闻子的腰子还得等一会儿。”
    张闻嘟囔:“什么我的,是周惩的!”
    “都一样,都一样”老板笑说,见酒瓶见底,忙拿酒起子要开酒。
    “不用,你忙去吧,我自己来就成”周惩道。
    “得嘞”老板又抱了两箱啤酒过来,“有事叫我哈。”
    周惩挥手,自己拎了一瓶啤酒到桌上。
    他用右手握紧瓶口,拿起一根一次性筷子抵在瓶盖下,左手往上一拍,“呲”的一声,拇指轻轻一弹,酒盖落桌,气泡上溢,他举起直接对瓶吹,像喝饮料似的喝了大半瓶。
    张闻看的目瞪口呆,“你饮驴呢。”
    “放你娘的屁!”周惩伸腿踢了一下张闻的凳子,“今天中午,你和她说什么了?”
    “谁?”张闻撸了一口肉串。
    周惩直接往他腿上踢,“你说呢?”
    小腿一疼,张闻瞬间明白,一边揉一边说:“你说今天那小妞?”
    “废话!”
    张闻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啊!”
    “嗯?”周惩将酒瓶重重往桌上一摔,白眉赤眼的发了脾气,“没说什么你给她买创可贴?怎么着你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