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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亲一个
    江静姝后退了一步。
    原也应该是刚洗过澡不久,湿发没有吹干,发梢垂落下的水珠沿着脖颈线下滑,浸湿了深蓝色的睡衣领。
    那双黑亮的瞳仁里盛满笑意,看着怪瘆人的。
    江静姝不妙的预感越发加重。
    “我不洗,”她拒绝了,“你有事儿赶紧说。”
    原也插着兜,慢悠悠晃到她身边,无所谓地应了声哦,对着她又是一笑。
    他伸了手出来从后按住她的肩膀,说:“那就用热水洗个脸吧,看你冻的。”
    江静姝被他往前推得莫名其妙:“你别搞东搞西的,原也。”
    她挣脱不开他,一路被推着走进卫生间,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只能对上镜子里他的眼睛警告。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收回去。”
    “收回去?”原也眉梢轻挑,拽过毛巾打湿了往她脸上胡乱擦,“你是我谁我就要听你的。”
    江静姝的视线被陡然盖住,她能感觉到外套被原也从后一把拽下扔到了地上。
    在被遮盖的视线中她的触感愈发敏锐,原也的手指正不急不缓地,从下往上一颗一颗地解开她开衫的纽扣。
    “原也,”她不自觉握紧了洗手台的边沿,轻声喝止,“不准。”
    “我不准,那个野男人就行。”原也轻笑。
    他拽着外面薄薄的开衫和里面的底衬一起,用力往两边一拉——纽扣蹦跳着,噼里啪啦落到地上。
    学校发的服装特性是统一的,质量奇差。
    江静姝扯下盖住头的毛巾,见到的,就是自己露了半边奶沟,领口大开的狼狈样。
    黑色的蕾丝边从扯开的衬衣领口透出了一星半点,原也顶在她身后的东西渐渐热了,硬挺地卡在她的股沟处。
    从镜面里看,他盯着她的目光更像头狼,手指搭在胸罩挤出的浑圆双峰处,要蹭不蹭的,岌岌可危地往沟里落。
    让江静姝不由地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原也。”江静姝喊他。
    原也不理她,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腰际往后摸,沿着她的脊背往上,去找身后的扣。
    “原也。”江静姝又喊。
    原也不耐烦了:“喊什么都没用,今天我..操..!”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江静姝往后一靠,仰着头找准了角度踮起脚尖亲到了原也的下巴,趁着他松了劲的间隙转了身,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脚。
    原也猝不及防退了几步,江静姝就抓着这个空档跑了。她衣服围巾都没来得及拿,抓了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去开大门。
    结果门是锁的。
    在不该聪明的时候谨慎得要死。
    饶是江静姝再冷静,也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傻逼。
    无可奈何地转身,果不其然看见已经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男生。
    “接着跑?”原也双手环胸,意思是让她发挥,“你能跑出去我就不追你。”
    江静姝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被情绪带着走,都没想到就这样跑出去多丢脸。
    她拢住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衣,试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理出一条线来。
    “原也,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江静姝看他离得越来越近,跟着往后退,“什么野男人?你要是说我谈恋爱那件事,被宋承发现的时候我们就分手了。”
    “分手了。”原也嗤笑一声。
    他不再和她啰嗦,强硬地拉过江静姝的手公主抱起她,大踏步又进了淋浴间。穿过洗手台,原也直接把江静姝放进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
    江静姝连挣扎都没有,被劈头盖脸的水花溅了满脸。
    “原小狗!”
    江静姝这下是真的有点火了,气得把以前的称谓都叫出来了。
    “你是不是有病?不能好好说话?不是你说我们早就结束了吗?”她咄咄逼人,“你管我谈什么,那是我的自由!”
    “那是我一个星期前说的话。”原也衣服也没脱,就这样跟着踏进水池蹲坐下,“但我这两年没和你说过分手。”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原也,”江静姝无语了,“默认消失三天就算分手了,你消失了两年,我还得给你守贞洁?”
    他这幅冥顽不灵的样子真是和几年后来到她面前的人完全重迭,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说得却不是人话。
    “江静姝,我和你说过要分手吗?”
    江静姝想起来就头疼。
    原也绝对不能变成那样,他得乖,要听她的话。
    在她面前的原也不说话了。
    明明被抛进浴池浸得衣衫湿透黏在身上的人是她,眼前半身坐在水里的男生却显得比她还要落魄三分。
    “江静姝,你不能这样。”他两手交叉在膝盖前不断抠着,望着她的眼睛既无助,又失落,“你不能捡了一条狗,又把他丢掉。”
    “我没有把他丢掉,”江静姝指出他的错误,“是他自己走掉了。”
    “他没有走掉..”原也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只是觉得身上的毛脏了,想洗干净再回来找你。”
    “但他又不和我说,我怎么会知道。”江静姝冷淡地说,“我只知道我的狗丢了,我需要一只新的陪我。”
    原也又不吭声了,就这样抱着膝盖把下巴靠在上面,下垂眼耷拉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江静姝想和他说句别装,又开不了口。虽然她心里知道,别看他现在委曲求全的样,真拎只新的过来,他能顷刻间把人家撕碎。
    “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她问。
    “检查。”他闷闷地答。
    “检查..?”江静姝没有转过弯来,“检查什么?”
    “痕迹。”
    江静姝:“……”
    “要是有呢?”她问。
    “那就覆盖掉。”他咬牙切齿。
    “没有呢?”江静姝笑了声,“那我不就被你白看了?”
    “..那我可以亲一个。”
    可能是室内气温的原因,他的耳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红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