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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后死遁了 第30节
    挫败中唯一的高兴,是听到苏谛在。
    可溜进去后,常见的也只是苏谛的背影。
    他不会理冯晓晓,甚至每次看着熟睡中的章窈,身上的气息都比任何时候都要沉寂。
    并不像尖刺伤人,更像一种柔和的水波,底下隐藏的是危险还是平静,看不穿。
    苏谛性子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是一视同仁的冷淡。
    冯晓晓曾因为自己受的优待而沾沾自喜,在微妙的平衡中同时接受两个人的宠爱。
    但苏谛在章窈身边的安静,她从没在别的时候看见过。
    ……
    冯晓晓来王府的次数只多不少,可她最近都有些心不在焉,经常趴在桌上看着章窈发呆。
    她身上有味奇怪香料,章窈嗅到了,却没说什么,仍旧由着她的靠近。
    冯晓晓先前很爱趴在章窈肚子上听胎动,但现在不怎么爱做。
    有一次她还问:“我以后要是有了小孩,章姐姐会疼爱吗?”
    章窈这具身体已经在走向绝路,撑不了半个月,她在绣着肚兜,温笑道:“你要是有孩子了,我自是疼爱的。”
    “以后让我的孩子叫章姐姐干娘,”冯晓晓也笑起来,“让章姐姐当自己的孩子养。”
    她话一出来就意识到话说错,立马闭了嘴。
    章窈倒是猜到了些,只笑着摇头说她鬼灵精。
    冯晓晓和冯夫人虽不是亲生母女,但也是像,说出了同样的话。
    元宵十五过后不久,有个百花节,是年轻妇人相聚玩乐的日子。
    昭王是摄政王,一堆人想巴结,可昭王妃娘家有个满月酒,她要去一趟。
    王府要是办,这担子便得落到章窈头上。
    只不过她肚子大了,还有两个多月就到日子,办不办都由她。
    王妃派人来新院问,章窈倒没拒绝,答应下来。
    柳姨娘那边消息听得快,也不知道是被谁撺掇了,特地来说感激她去年照拂,想过来帮她一同办今年花宴。
    一个姨娘想做这些事,越俎代庖,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
    明摆着又是想见苏谛。
    柳柳想劝,找不到人,只能偷偷找上章窈,让她别理妹妹的胡言乱语。
    章窈在后院散心,只笑了笑:“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她冒失易闯祸,便交由文姨娘来办吧。”
    她越来越看不透苏谛在想什么。
    可底下都在想撮合一对姻缘,章窈也不是不识情面。
    丫鬟扶着章窈,道:“她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到时候要是搞砸了,恐怕要丢世子妃脸面,柳姨娘倒是王妃那里出来的,许是会办事些。”
    章窈摇头笑道:“总要让文姨娘试试,她是世子恩人,就算搞砸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世子那边的官员也该离开,去书房看看。”
    她机会都给出来了,他们要再不做些什么,连她都要失望。
    而文姨娘那边听到消息,明显错愕了一下。
    柳姨娘正好在她那边,还以为她是把自己当垫脚石,脸立即臭起来。
    柳姨娘临走之前,阴阳怪气说一句难怪。
    文姨娘紧捏着手里帕子,强压下心中动荡。
    她在房中思虑再三,不想掺和进去被苏谛怀疑,只起身,特地去书房找一次苏谛。
    正好偶遇从书房出来的章窈。
    苏谛拄着拐杖,却仍扶着章窈。
    文姨娘站在一旁福身,苏谛对她颔首,停了步子,道:“窈娘身子重,但她想热闹热闹,你多帮衬。”
    章窈也笑道:“劳文姨娘。”
    世子和世子妃夫妻恩爱,相敬如宾,众人皆知。
    文姨娘什么都没再提,只轻低着头,应了声好,手里的帕子被绞出皱痕。
    她从不敢在章窈面前造次,每一次都被章窈压在头顶上。
    苏谛扶章窈回房,走过长廊后,问她:“你不喜文姨娘。”
    章窈轻摇了摇头,道:“文姨娘对世子有恩,总在屋子里待着多有亏待,不如交些事给她,我会找嬷嬷看着,世子不用担心。”
    苏谛似乎没意外,笑了笑:“也是,你不会有什么不喜欢的人。”
    章窈不常出门,但平日也有数位结交好友。
    她很少得罪人,就连对昭王妃,她也说不上讨厌。
    章窈抬头看他,不懂他这句话。
    他顿足下来,低头吻她侧脸。
    丫鬟们都默契避开视线,章窈扶住肚子,愣过之后,只轻握住他虎口,也吻了他下巴。
    他扶着她,笑了一下。
    苏谛每次做亲密动作时都很自然,自然到就像是做过千遍万遍。
    但章窈很少能感觉到他的亲近,更说不上喜欢。
    ……
    苏世子回王府至今,不曾做过什么大事,可好几位朝中官员对他赞不绝口。
    他是昭王亲生子,流落在外十几年,过惯了苦日子。
    人回到王府,却依旧是不染尘埃的淑人君子,不知晓王府实情的人,对他是王府特地养在亲戚家的消息深信不疑。
    但知道些东西的,又会对昭王夸虎父无犬子,昭王心中高兴居多。
    只不过苏谛不是很在意。
    百花节那日昭王妃走得早。
    她和章窈合不来,一见面就有股气往头顶上冲,只是让章窈单独处事,她却是放心的。
    好歹折了她两个心腹管事。
    苏谛是男子,不便去百花节和那些夫人见面,又跟昭王说了自己今天身子不适,只待在书房里看书。
    他收拾着书房里的东西,从前精心挑选的镯子,她送给苏谛的玉冠之类,都被他锁进一个匣子里,束之高阁。
    属于她的东西,他从不丢。
    至于苏宣廷送来的那把金锁,他找外边工匠化了,当了。
    到了喝药时间,小厮端来一碗汤药。
    他只颔首,拿过碗,一口饮尽。
    小厮道:“外面有个丫鬟侯着,是晓姑娘让来的,请世子回院子一趟,说世子妃刚才脚滑了一下。”
    苏谛顿了顿,道:“回去吧。”
    章窈是滑了一下,但没什么大事。
    她是头一次办百花节,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
    要是让文姨娘出来,就有些懈怠,章窈必须要出来走动。
    丫鬟人手不足,她把屋子里的丫鬟都派了出去。
    冯晓晓跟在她身边,文姨娘转头看她一眼,冯晓晓便跟章窈说一声自己累了,去她屋子里歇歇,一会儿再回来。
    她对这里很是熟悉,章窈也没说什么,点了头。
    冯晓晓有些做贼心虚,文姨娘看着冯晓晓的背影,又看向旁边温雅的章窈,慢慢呼出一口气。
    她微转过头,让丫鬟去药房占个熬药的位置。
    等苏谛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床帐放下,有个人影睡在床上。
    屋里没有丫鬟在,突然的头疼让苏谛有些站不稳。
    他拄着拐杖,身形清瘦修长,一步一步上前,开口道:“你身子不好,怎么还把人全派出去?出事怎么办?”
    被窝里的人影细微颤抖了一下,苏谛抬头,察觉到了怪异。
    他去拂开帘子,一股奇异的香便猛地袭来,飘然而上。
    苏谛身上力气刹那间消失一般,他头脑一阵晕眩,突然跌坐在床榻,呼吸急促喘着,差点压着被窝里的人影。
    冯晓晓是头次做这种事,在被窝里闷得脸又羞又红。
    外边的男子喘|声让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她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压住心情,像是刚刚睡醒一样,迷糊喊着苏哥哥。
    拐杖掉在地上,苏谛身体充血一般,从脖子跟红到头顶,他趴在床榻之上,紧紧抓住床单。
    冯晓晓被吓到了,从后扶住他道:“苏哥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回答她的,是苏谛如蛮牛的力气。
    她的手腕被他紧紧钉在床上一样。
    冯晓晓没反抗,却还是被他这模样吓到了,眼眶止不住红了起来,道:“苏哥哥,是我,我是晓晓。”
    他眼睛通红,浑身都像要冒着热气一样,要把冯晓晓的手腕掰断。
    冯晓晓眼眶盈了泪,疼得难受。
    他什么都不说,可她都猜得到他在想的,是章窈。
    她不再说自己是晓晓。
    但苏谛猛然之间就松开了手,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要起身离开,可他那条腿用不上什么力气,又摔回了床榻。
    冯晓晓衣衫一开始就不整齐,经这一趟,整个人羞得跟蒸红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