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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破案升官发财 第190节
    血迹,猫毛,甚至还有棉絮,实在是……
    不忍直视。
    沐钰儿大惊,随后委屈巴巴说道:“少卿,你嫌弃我!”
    唐不言移开视线,最后掩饰地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好一会儿才沙哑问道:“第一次进天枢时,司直还记得有谁靠近过这个龙首吗?”
    作者有话说:
    修文ing
    唐朝对于姓氏的追崇实在是有些夸张,只要你有个好姓,哪怕是相隔十八里的旁支,都有人求取,房玄龄,魏征都有被记载想崔鲁郑王等山东高门高价求婚的事情,就真的很贵很贵!
    倒流壶,宋朝才有的东西感谢在2022-06-22 23:57:05~2022-06-23 23:57: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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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砗磲病
    图纸
    沐钰儿心事重重上了马车……车辕。
    ——因为太脏, 被少卿嫌弃了。
    沐钰儿试探了一会儿,见少卿完全不为所动,只好心如死灰地靠在车辕上。
    唐不言咳嗽一声, 马车布帘被卷起,两人隔着一扇珠帘说话。
    “司直觉得莫白当日可有异样?”他问。
    “当日我在最前面,确实没有注意谁在后面。”沐钰儿神色凝重,认真说道, “但莫白和陈策就在我一侧, 机关启动不可能动动手就能办到,所以那次的机关并不是他启动的。”
    “司直觉得一个机关可以在两处开启吗?”唐不言沉吟片刻后谨慎问道。
    沐钰儿拧眉:“可以是可以,就像一条路会有两头, 一个密道两个机关的设计不算常见却不会太难,只是天枢下的那个密道建造难道虽然不大, 但工程量不小,设计也精巧, 这种倒流壶的设计与众不同,天枢内更不同。”
    她的手指在车壁上比划了一下:“有人利用压阵的巨石, 成功做了大小两种机关, 小机关为开窗,大机关才是开门, 能做到这一步的已经是屈指可数的大匠, 若是再开一个开门的机关, 需要更多的设计不说,最简单的便是还要双倍耗费铜铁,怎么会没人发现。”
    唐不言沉吟:“所有铜铁料子都是矿场采买, 民间收购的, 数量都是经过层层上报备份, 少一些还可以解释,若是多了,只怕会引起工部的警觉。”
    铜料太过珍贵,可建筑一个密道避可不少需要消耗这些东西,而能在这些上面做手脚的人屈指可数。
    “说起来当日泉献诚和阿罗撼站在哪里?”沐钰儿问。
    唐不言当时站在靠近门边,头顶不远处就是他的上旋的天阶,位置相对靠后,这才会被猫女惊吓,这也意味着对天枢内的大部分都能看在眼里。
    “泉献诚和阿罗撼当日站在一起,就在那块可以移动的地面边缘。”唐不言很快回想起那日的场景,“两人一直在一起,阿罗撼性格坚毅,泉献诚胆小,当时见到血字时,阿罗撼格外镇定,甚至能还做出思考,泉献诚显然被吓得不轻。”
    “当时一入内到后面出事,人员没有大范围变动过。”唐不言信誓旦旦硕大。
    沐钰儿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分析过去:“当时我回头的时候,王新是直接守在门口的,昆仑奴在少卿左侧,张一在右侧……”
    她话锋一顿:“毛婆罗当时被吓得一直瘫坐在龙首边上。”
    唐不言倏地抬眸。
    “高足酉说过毛婆罗和泉献诚对上格外谄媚,总是巴结阿罗撼,那为何那日毛婆罗没有和其他两个人在一起,反而落单走在最后面。”
    “一开始甚至是毛婆罗自己亲自开的门。”唐不言淡淡说道,“他怎么反而落在后面。”
    “当日他一直在尖叫,因为害怕几次三番靠在龙首身上。”沐钰儿凝声,“偏偏是这个位置。”
    唐不言沉默,手指反复揉捏着指骨。
    那个胆小,总是在尖叫的人在此刻清晰的走出众人背后,露出那张扁平的脸。
    “一个这么大工程若是要设计下这么大的门道。”他沉默许久后开口说道,“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工匠中大量自己的人。”
    沐钰儿索性盘腿反坐着:“这些工匠都是工部两个员外郎亲自挑选的,世代匠籍,不可能出错,而且一口气收买这么多人,也很难不走漏风声。”
    “那便是第二,工匠拿到手的图纸有问题。”唐不言声音倏地压低。
    沐钰儿撑着下巴,冷不丁说道:“毛婆罗之前说过所有工匠拿到的图纸都自己负责的一小块,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建造的人其实并不了解自己再建什么?”
    唐不言沉吟片刻,想起那张复杂的图纸,颔首:“很有可能。”
    “可工部的人是傻子吗?”沐钰儿皱着脸问道,“工匠不知道,难道工部,甚至其他大监看不出吗?”
    唐不言自抽屉中再一次拿出容成嫣儿送来的图纸,手指在天枢内的布局上慢慢扫过。
    沐钰儿素来看这些头疼,摸了摸肚子,准备去勾糕点吃,只是手指还没碰到糕点,突然觉得指尖一疼。
    唐不言正盯着她的手看。
    “不,不给吃吗?”沐钰儿立刻丧气的收回手,不高兴地瘪了瘪嘴,脏兮兮的小手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我肚子饿了。”
    “这个地图上完全看不出有机关的痕迹。”唐不言收回视线,无情地把那碟子当着沐钰儿面拿走。
    沐钰儿小脸立马垮下。
    “手脏了,吃了会生病的。”唐不言无奈说道,“北阙马上就到了,司直忍一忍,等会换了衣服,洗了手,我让奴儿去富贵楼端一桌菜来。”
    沐钰儿眼睛一亮,随后还是不甘心的嘟囔着:“我小时候都是这么吃的,都没有生过病的!”
    唐不言捏着图纸的手微微一紧。
    小昭的话再一次不经意传入他的脑海中。
    ——有人这般藐视苦难。
    ——她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却让旁人听着有些难受。
    “可司直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他抬眸,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温和说道,“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沐钰儿被那双漆黑眼睛中的认真看得一怔,莫名觉得别扭起来,动了动屁.股,不自在地抠了抠脸。
    ——少卿,刚才好像张叔啊……啊,想吃张叔做的菓子了。
    灰扑扑的小脸立刻留下一道黑漆漆的印子。
    唐不言脸上笑意一顿,木着脸收回视线,整个人往后倒了倒。
    ——这个猫爪子……
    “这个图纸上并没有问题。”他扯回话题,点了点铁山的几个分解小图,“司直看这几个位置,图内显示天枢下的地基应该是一圈圈围起来的,其中天枢正中的位置用大石头压着。”
    沐钰儿伸着脑袋看过来。
    “最外面的地基为两百尺,铁山为一百七十尺,天枢基座为一百二十尺,普天之下很难有一百二十的巨石,不仅难以找到,更难以投运,所以毛婆罗只是用无数石头块代替,他在这里提议建了一个铁盒子把石头放进去压阵。”
    沐钰儿盯着那个铁盒子,轻轻嗯了一声:“猫女的休息的地方是这样方方正正的样子。”
    车帘下闪过的光落在保存精细的图纸上,照得那几个复杂的基座图案有些晃眼。
    唐不言点着图纸的手微微一点。
    “偷梁换柱。”沐钰儿龇了龇牙,“好厉害的手法。”
    “若是这样的话。”他收回手,淡淡说道,“那便是这个图纸有两张,这张是正儿八经的图纸,另外一张就是密道的设计图,有人在分发各部分的图纸时,并不是在户部存档的图纸,若是按照小图发给工匠也需要两百六十三张,工部和其余大监不可能这么细致地一个个检查过去。”
    “两张图纸只是细节上有变化,甚至可能只是几个步骤的其中一步发生偏差,所以户部的人并没有发现异样,施工的工匠更不会察觉出有问题。”沐钰儿抱臂,“毛婆罗可是闻名天下的设计大匠,设计图纸和雕塑都格外厉害。”
    唐不言沉默,手指在图纸上漫不经心地点着。
    天枢建造陛下交付给几个外邦人,不外乎是为了连外安内,几个大监各有各的心思,却都是对陛下有求,毛婆罗不过一个东夷人……
    沐钰儿好一会儿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很多事情明面上高足酉提议的,比如加高铁山高度,用天枢内部的铜料雕塑,可所有提议道最后拍板的人,都是毛婆罗。”
    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布下这样精妙的设计,确实非常人可比。
    可毛婆罗不是东夷人吗?
    沐钰儿不解:“他一个外邦人,怎么会知道王萧旧事,甚至还掺和其中内。”
    唐不言慢条斯理地收起图纸,淡淡说道:“一个东夷人来周,本以为是为了建功立业,可现在却掺和到前朝旧事中,若是背后无人,去查一下便知缘由,若是查不出……”
    他唇角微微挽起,先出几分疏离的冷淡。
    沐钰儿皱眉。
    若是查不出,这件事情就刺激了。
    锁定了目标,两人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唐不言便闭眼靠在车壁上,苍白的唇抿起,显出几分冷意憔悴。
    他大病初愈,来回奔波,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
    马车很快穿过喧闹的玄武大街,转入承义坊的牌坊,耳边的喧闹声也跟着安静下来。
    沐钰儿的肚子发出一声细微的咕噜声。
    闭眼小憩的唐不言耳朵微动。
    沐钰儿扣了扣下巴,按了按不争气的肚子,抬眸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靠在隐囊上,眉眼疏离,淡淡地闭上眼,巍然不动。
    她小心翼翼动了动,想要先斩后奏爬进来,但因为太过做贼心虚,不小心踢了踢一侧的座位,直接把唐不言震醒了。
    唐不言睁开眼,看着面前一脸心虚的人,声音沙哑问道:“司直又怎么了?”
    “我真的不能进去吗?”
    沐钰儿被抓了个现行,索性背对着马车,盘腿坐下,不甘心地揪着手指,脑袋顶着车帘钻了进来,半个身子侧着,脸颊靠在车框边,可怜兮兮地问道。
    驾车的昆仑奴皱眉,伸手手指戳了戳沐钰儿的肩膀:“会摔的,脑袋着地,开花了,会流血,笨笨的。”
    沐钰儿被人戳了一个踉跄,立马借杆子往上爬,理直气壮外解道:“对啊,我会摔得,万一摔得都是血,少卿还得把我带回去呢,都是血更脏了,而且你瞧奴儿都叫我进去呢。”
    昆仑奴:?
    唐不言身形一动,抬眸去看面前可怜兮兮的小脏猫。
    这只小猫儿实在是太脏了,整个衣服都滚上一层灰,还有数不尽的猫毛黏在大红色的衣服上,棉絮颤颤巍巍的粘着她的腰腹处,衣摆上甚至还有血迹,更别说那双脏兮兮的手,大概在腰间胡乱蹭了蹭,衣服脏了,手也没干净。
    “你,哪来滚来的灰?”他揉了揉抽疼的额头,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