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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咸鱼裕贵妃 第84节
    耿宁舒怕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接受不了,就让白果挪到底下一格去不让她看到,“是一种内脏,等咱们吃完了我再放。”
    武格格却道:“你教教我怎么吃,我可以的。”
    没想到她居然会想要尝试,耿宁舒就给她示范了一遍,“这个得盯着,筷子夹着这么七上八下,就好了。”
    武格格学着她的样子把一片毛肚烫熟,黑乎乎的一片上面布满了小小的刺一样的东西,看起来不像是能吃进嘴里的东西,她裹着酱汁整张往嘴里一塞,咬下去却是惊人脆嫩的口感。
    “好吃的!”她的眼睛亮晶晶,又夹了一块。
    两人在暖烘烘的屋里热火朝天地吃着火锅,快乐无边,殊不知四爷此时正饿着肚子在宫中感受风声鹤唳。
    第102章
    雪已经停了,四爷跪在燃着地龙的乾清宫里却觉得周身泛寒。
    就在刚才,康熙爷当着众阿哥的面丢出了一堆证据,直郡王不仅招揽了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对废太子行魇镇之术,更是在胤礽还没被废时就暗中找人刺杀他了。
    为了太子之位,兄弟间竟走到了手足相残的地步,这是康熙爷不能容忍的,“这直郡王你也不必再做了,即日起革除胤褆所有爵位!”
    胤褆膝行向前垂死挣扎,“皇阿玛,儿子冤枉啊,一定是有人陷害儿子的!”
    “冤枉?”康熙爷冷笑一声,“老三告发,朕亲自找人查证,可会冤了你?”
    他想当太子就找人刺杀太子,要他想当皇帝呢,岂不是要弑君杀父!康熙爷怒火冲头一脚踢在胤褆身上,“来人呐,将此等无耻无义之人拖下去,圈禁起来永不放出!”
    这可比上回对废太子的禁令还要更重,帝王震怒,其他阿哥们谁也不敢说话,生怕被打成胤褆的同党。
    四爷不免有些唏嘘,才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哥就从看管废太子的那个,变成了被废被关押的那一个。
    康熙爷罚完了人心头的气消了些,“你们都起来吧。”
    他的目光在这群正值青壮年的儿子们身上扫了一圈,“朕将话放在这儿,以后谁再敢做这样的事,胤褆就是你的下场!”
    众阿哥们纷纷道不敢,“皇阿玛息怒,儿子定当谨记教诲。”
    康熙爷坐下端起茶碗喝了口缓了缓劲,又道:“此次老三立了大功,过完年朕就重新给你封爵。”
    三爷惊喜不已,立刻起身,“谢皇阿玛恩典!”
    四爷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他无法抑制上扬的嘴角,很快收回了目光。他是知道三哥起了心思的,毕竟他是兄弟当中最年轻被封王的一个,二哥被废之后他就四处活动,这下终于把大哥拉下马了。
    没了两位兄长,他就可以出头了,很难说大哥这件事当中没有他的手笔在。
    这种自己都能想到的事,皇阿玛不可能没意识到。刚惩治了一个郡王,转头又立刻提一个,明面上看起来是嘉奖三哥,但四爷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是在给其他有意争太子之位的人树靶子呢。
    三哥后头就是自己,皇阿玛难免没有试探的意思,他眼眸低垂,默默摩挲着白玉扳指,看来现下对于自己,还不是个好时机。
    康熙爷给了三爷甜头,也没有忘记受害的废太子,“马上到腊八了,胤礽,为百姓施粥一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其他阿哥们俱是神色一顿,宫中每年都会在城中施腊八粥,不是件多大多难的事,但是能得到百姓们歌颂感恩,积累不少的好名声。他们心里都清楚,康熙帝这是为了补偿废太子呢。
    既然大哥魇镇废太子的事被坐实了,那他在草原上那些让皇阿玛震怒的行径都可以推到这上头,直接洗得一干二净,这是还想让他重新做太子的意思?
    阿哥们的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尤其以三爷为最。
    这些风声一出乾清宫,朝中又动荡起来,大臣们纷纷上奏请康熙爷立新的太子。康熙爷听得烦不胜烦,“有想推举的,就将人选呈上来吧。”
    结果奏折里的人选很是统一,零星几个写了老三,其他全是推举老八的。支持老三的都是些文人墨客,支持老八的却是武将文官什么级别的都有。
    四爷在朝中自然也是有些心腹在的,只不过这次他提前通知了所有人,不能提自己。没到关键时候,还是坐山观虎斗的好。
    康熙爷将奏折全都看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想到这些天看管胤褆的人来报,他除了叫冤,就是一个劲大叫着要推举老八为太子。老八这不显山不露水的,私底下竟笼络了这么多人。
    他将推举两人的奏折分成两堆,看着悬殊的高低沉默了良久,待第二天上朝就道:“立太子乃是立国本,马上就要过年了,未免匆忙行事就等年后再议。”
    这起了个头又强行要留下悬念来,众人皆是心急难耐,可谁又敢催到皇帝头上呢,一时间朝中又是乱糟糟的,各方明争暗斗。
    四爷听到这话就明白了,看来这两位都不是皇阿玛中意的人选,他们底下的人越是闹得厉害胜算越低,安心看戏。
    *
    朝中的事传不到耿宁舒院子里,四爷忙着宫中过年的差事连着好几日忙得脚不沾地,没空进后院,她就叫了武格格天天来玩。
    武格格的院子里炭火是按份例给的,肯定是节约省着用,正好自己屋子里炭火烧得旺旺的,可以叫她过来一道享受。
    白果如愿收了梅花雪回来,耿宁舒就给她泡了一杯茶,“你尝尝,这跟平时喝的有什么不同?”
    这等雅事武格格从小就被家里按着培养,养出了一条品茶的灵舌头,细细一尝就察觉出来了,“茶叶还是一样的龙井绿茶,不过比之前多了一分清新,出在泡茶的水上头,是用的雪水?”
    耿宁舒惊叹,“好厉害,确实是梅花上积的新雪。”古代人这方面都这么强的吗?她当初还是知道用的梅花雪,拼命去感受才咂出一丁点味儿,武格格跟四爷都能盲猜。
    武格格腼腆地笑了,“我也是半蒙半猜的,书里见过几回。”
    耿宁舒就将手边的梅花糕推过去,“这也是摘了花园里的新鲜梅花做的,你尝尝。”
    蹭上炭火不说,还蹭吃蹭喝一条龙,武格格很是不好意思,下回再来的时候就拿些字画和补品过来做伴手礼,几次下来耿宁舒担心她把资产全送过来了,忽然想到个主意,“你有才华又饱读诗书,怎么不用来写话本子呢?”
    武格格愣了愣,她还从来没想过,更没看过,“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耿宁舒将一堆话本子推到她面前,“你看几本就会了。”
    这几本的书页都有卷边了,想来是她认真翻阅过的,武格格想到从前自己看本闲书都能被罚跪打手板子,更别提话本子这样在家里人眼里“不正经”的玩意儿了,就伸手拿起最上面一本打开。
    话本里的世界光怪陆离什么新奇的都有,像是飞出了这个小小的后院遨游于天地之间,她这一翻开就停不下来了。耿宁舒看到就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她就忘记每次要还礼的事了。
    没过几天武格格就将那一堆话本都看完了,开始埋头坐在书桌前写话本,从过来到回去都不带停的,颇有些废寝忘食的劲儿。
    耿宁舒想着这样也行,没想到写了三天后她拿来一个小故事给自己看,竟真的有模有样有点意思,“这是你头一回写?”
    武格格点头,耿宁舒惊了,这难道就是天赋型小说家吗?
    见她微微瞪大了眼不说话,武格格有些没信心道:“是不是写得不好?我就说我不行的……”
    “不不不,写得太棒了,”耿宁舒将毛笔蘸饱墨汁递给她,“大大,饿饿,快写,我以后的快乐就靠你了!”
    武格格被她夸得面上泛起红晕,从前她吟诗作赋费心出了佳句,长辈们为了不让她骄傲都不夸她,她还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直白炽热的夸奖和肯定,心里比喝了杯加蜜糖的水果茶还甜,立刻信心满满地继续投入创作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耿宁舒又觉得不太行,武格格埋头苦写都不带停的,这样一直坐着写东西还不把人累坏了,她又开始想新的招数。
    看到核桃和白果在做女工,她灵光一闪,“咱们给吨吨吨也做件新年衣裳吧?”现代的小狗们到了冬天都有小衣服穿的,吨吨吨小可爱怎么可以没有。
    武格格还没说话呢,吨吨吨先兴奋地汪汪叫起来了。听到这声音武格格哪还坐得住,立刻从书桌前抬头了,“好呀。”
    耿宁舒暗笑,还好吨吨吨在她心里还是第一位的。
    武格格抱起小狗跃跃欲试,“做个什么样式的?”
    两人凑在一起在纸张上设计起来,先定下了一套吉利的舞狮服,耿宁舒又使坏地说要做一套小裙子,武格格看着怀里吐着舌头开心的小狗促狭地笑了。
    正好核桃那边有些余下来的布料,耿宁舒那手工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负责裁剪,全靠武格格一双巧手缝制。
    可惜还没做好,就到了康熙爷封印的时候,四爷得了假立马就来了耿宁舒的院子,她只好将东西全都送到了武格格那边,附赠了一大堆的炭火。
    临近过年,府里开始除尘打扫装扮起来,挂上琉璃宫灯和大红的灯笼,这年味一下就起来了。
    四爷担心她一个人过除夕冷清,就问她,“除夕可想一同进宫?皇玛嬷那边定是盼着你去的,也不会在宴上坐太久。”
    耿宁舒想也没想地摇头,“不了,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还是自己屋里舒服。”
    说到这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后院里是不是还会摆席面?”
    四爷点头,“定是有的。”虽然他这阵子都没去见过福晋,不过这都是规矩,往年每家都是这么办的,今年肯定也不会落下。
    耿宁舒就拉住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能不去么?干坐着好无聊,东西又不好吃,太没劲了。”
    四爷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啊。”
    小姑娘这般爱躲懒,还好侧福晋不用管太多事,否则她可能都不想做。
    第103章
    这请求太过没规矩,年夜饭要是不坐在一块儿吃,哪里有一家人的样子。
    可四爷看着耿宁舒期盼的眼神,还是点头应允了,“好~”自己也不能留下来陪她,这点小事再不能顺她的心就枉做她的爷了。
    耿宁舒见他答应了,凑近一些又小声问:“那……能让武格格来陪我过么?”
    四爷挑眉看她,“学会得寸进尺了,嗯?”
    “那还是爷宠得好?”耿宁舒轻轻摇着他的衣角,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怎么有种被她看穿了的感觉,四爷故意板下脸,“你对她倒是比对我还上心,处处想着念着她。”他人虽然不在府里,对这边的事情可是一清二楚的。
    这话说的,确实没什么毛病,耿宁舒心道。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慌,瞪眼哼了一声,“爷冤枉我!在我心里爷可比她重要多了,别说是她,就是这世上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爷一个!”
    男人嘛,哄哄就行了,更何况她在这地方认识的人也没几个。
    这样直白大声地说出心意,饶是四爷也有些扛不住,耳廓热热的有些发红,他捏着她的小脸蛋,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小姑娘家家的,说这些不害臊。”
    耿宁舒理直气壮,“在爷面前害什么臊嘛。”她都还没说什么骚话呢,这几句就受不了了?
    四爷想想也是,更不害臊的事情都做过了,这个压根算不上什么。这么一想,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某些香艳的画面,他赶紧轻咳两声把思绪拉回来,“行,就依你。”
    “爷最好了。”耿宁舒把头埋在他怀里蹭蹭,笑得眉眼弯弯。
    四爷手中还残留着刚才她香腮细软柔滑的触感,回到后院这些日子,她肉也养回来了点,因病凹陷下去的脸颊也重新鼓起来,捏着抱着手感都不像之前似的硌手。
    他搂上她柔软的腰,“最近可吃得好?”
    耿宁舒用力点头,“我才知道,原来冬天能吃着海货的。鱼虾蟹贝,随便炒炒都好吃,有道螃蟹炒年糕,拿刚打好还热乎的年糕和带黄的蟹一块大火炒到微微焦,壳子的鲜味到了巅峰,一口肥美的蟹肉加一口有嚼劲表皮带薄薄焦壳的年糕,啊,我光是想想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说起美食,她激动非常,手舞足蹈闭上眼沉浸的表情,话头完全止不住。
    四爷就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目光温柔,唇边含笑。她的一日两餐、用的什么下午茶,每样都吃了几口,张连喜一点不落每天和他汇报,自然知道她已经连着吃了好几天这道菜了。
    不过即使听了再多次,也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好吃。
    “爷今晚要不要吃吃看?”耿宁舒睁开眼,眼里亮晶晶的。
    四爷哪能不答应,“能让美食家宁舒这样称赞的,那我定然要尝尝了。”
    他竟不知道她这么喜欢吃海货,许多女子都嫌腥味太重不爱吃,早知如此去年就应该给她安排上的,也能让她早些吃到,早些这样高兴。
    耿宁舒笑眯眯给他递茶,“今年新下的雪泡的,爷尝个鲜。”
    四爷一下想起了去年喝到这一口时,他们之间还生疏的很,那时候哪能想到这小姑娘就这么走进了自己的心里,还住下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