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月的身子探过来,要亲吻他。
谢殊扭开头,眼中带了愤怒,“你这是做什么?”
姜见月闻言,也冷下来,“做什么?你在这张床上还能做什么?”
“澡也洗了,衣服也都脱了,套个外袍遮遮掩掩欲盖弥彰。你现在问我做什么?”她几乎是用睥睨的眼神看他。
谢殊继续无限地小下去。他不知道她怎么能对他身下的这个东西理直气壮。
“我和你来……”他说了半句,恨恨地停了,指着贞操带道,“那你这是做什么!”
姜见月其实也能哄得他心甘情愿,但她偏不想。
“钥匙在我这里。你若是想走便走吧。倒是套了这个东西,你怕是得找铁匠去弄开。男人用了这个也没什么稀奇的,但偏要别人去替他弄开,难免就变了味道。”
“钥匙在哪?”谢殊本就是在家被娇惯着长大的,闻言脾气也开始不好,厉声问道,“我若不好了,咱们的事情还有你和沉珏的事情都得败露。我是谢家的人,沉家还拉不得我去沉塘,倒是你和沉珏两个……”
然而姜见月对他的反应无动于衷,伸手给了他一巴掌。由不得他反抗,便压到他身上。
谢殊想要挣扎,却发觉姜见月看着虽瘦,力气和他不相上下。他被她刚才弄得软了身子,兼之处于下位,竟一时不得反抗。他脸上虽本来就羞红,可那巴掌印却像是沁进了皮肉,颇为惹眼。
姜见月把他的两手握在一起往床头拉,用他刚才扯掉的茜红丝巾给捆了。
若是沉珏的体格,恐怕姜见月就做不到这种压制,所以她更喜欢谢殊这种精致纤细的。不过,谢殊这样的毕竟是少数,而他日后未必不会变得更强壮。
姜见月想,还是该早日养好身子,跟着昙云好好锻炼才是正道。亏得以前无所事事,害得少年时的锻炼通通白费。如今单是为了能恣情纵欲,也得把以前的本事拾回来。
她就坐在谢殊身上瞧他,“你是谢家人,沉家不敢动你。怎么就觉得沉家敢动出身永平侯府的我呢?”
事实上,谢殊既然小时候见过姜见月,自然就知道永平侯夫妇颇为疼爱这个独女,视若掌上明珠。只是他来了沉家,见着的姜见月因为守寡看起来颇为落魄。如今想来,姜见月敢与沉珏偷情,还敢找上他未必不是有娘家的底气。顿时泄了气,姜见月这种人也不能拿什么贞洁操守约束她。
姜见月虽用永平侯府去唬他,但自己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恨极了却还不得不依靠的无力感,让她心中更气,实在没忍住,又给了他几巴掌。
谢殊反抗不得,脸被打得红得诡异。也明白恐怕是挣脱不了,加之是第一次,见姜见月这般翻脸,心中也惶恐起来,不一会眼眶就蓄了眼泪。
“干嘛哭呀。”这时候,姜见月似乎被他的眼泪触动了一般,软着声给他擦眼泪。
“说就说,干嘛打我?”谢殊想,她给他带贞操带他也就忍了,她为什么要打他?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脸。
“哭得好可怜。”姜见月眉眼弯弯,谢殊肿着个脸,却还是被她这副模样给迷了一下。
她去亲吻他的耳垂,一边说话一边亲吻,“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你刚才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的?”
谢殊本来以为她得了手,脾气要继续坏下去,做好继续被折磨的准备,谁成想她紧紧箍着他,让他的脸动弹不得,然后重重吻了过来。力道之大,谢殊觉得自己的皮肉要被她吸进去。
他被亲得浑身发软发烫。
谢殊委屈起来,是种代表不计较的委屈,“我那是气极了。我诚心诚意地同你来,你干嘛拿那个东西耍我。”
姜见月道,“你刚才说,自慰时会想到我。”
“我觉得很生气。”
谢殊愣了,她就为这个?“为什么?我是喜欢你……”他无限委屈,如今只顾得同她先争辩这个事,“我是喜欢你,所以才想你。”
低低的、恋恋的声音,“姊姊,我是一片闲情,爱煞你。”
其实哪有那么爱呢?但俊男美女,罗幔幽闺,若只为色也太庸俗了。便说,为了爱……爱可以将一切都粉饰得美好。
便如此刻,他不得不躺在姜见月的身下,承受她几巴掌,但若告诉自己是一场游园惊梦,内心便也平息下来。以爱之名,掩盖了姜见月此时对他的掌控与他不得已的屈从。
他说着说着,似乎真的是恋慕姜见月这个人,开始理直气壮。
姜见月的眼睛深处依然是一片平静的虚无,她并不为他这话感动半分。姜见月想,世间多的是男子对女子这样的话无动于衷。假若此刻他们身份颠倒,假若她真是个柔弱无法自立的寡妇。他今日同她玩了这情爱的游戏,转头就能把她的真心弃若敝屣,只当作在青州的一缕春梦罢了。
何况在他没有被捆缚住之前,难道不就是如此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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