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蕊看着马焕手里握着的那把明晃晃的尖刀,胆怯的望了一眼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混子,哆哆嗦嗦道,我知道了。
沈蕊照着马焕教的喊了人,心里却不住的祈祷大队长他们赶紧来!
屋里的人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这下都精神了。
孙富兰小声的安抚她们,别慌,在等等。
过了会儿只听门外的人喊了相同的话,林婶子,我是沈知青,想问你家借点蜡烛!
林美芬拢拢衣服,皱眉道,沈知青?她平日里和我们家不熟怎么问我来借蜡烛?
孙富兰想了想道,许是从我家拐过来的?这个沈知青挺贫困的,过年也没钱办年货。
林美芬点了点头,披上衣服下了地从柜子里找出几根蜡烛,对阮兰说,我和你婶子出去,你俩在屋里待着。
马焕等人听见屋里传来响动,互相打个眼色准备从不高矮的墙头跳进去。
林美芬开了门,就看到沈蕊戴着口罩站在门前。
林美芬和她也不熟就是看她一个小姑娘比较可怜,把蜡烛递给她,拿去用吧。
沈蕊瞧着那几个人悄无声息的陆续跳进墙里,对她也没什么威胁了,后退几步没接蜡烛,大声喊道,婶子你们快跑,刚刚是有人拿刀抵着我我不得不说啊,他们刚刚跳进你家准备偷你家钱!他们好像是杀人犯!说着也不管林美芬和孙富兰听没听懂,撒丫子就跑。
沈蕊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不仅叫醒知青让他们通知大队长,现在又提醒了她们。至于马焕他们怎么做,那可就和她无关了!
刚跳下院子里的几人脸色顿时变成青黑色,妈的!这个贱人竟然反水了!
孙富兰比林美芬先反应过来,扯过一旁的棍子,冲屋里喊,阮兰!把屋里门锁上!
林美芬外套掉了也顾不得捡,抖着嗓子抓着孙富兰的胳膊,孙姐,孙姐,咋回事,兰兰还在屋里呢!孙富兰也怕,可她到底是比林美芬能挺住事,院子里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那些人躲在哪里,听说手里还有刀!
另一边,八字眉低声说,马哥,咱们怎么办?还偷不偷?
不就是几个老娘们!一棍子敲晕一个,拿了钱就走!反正那些人还在山上,咱们得快点!
马焕发狠地呸了声,把脸捂好了,那个贱人和我爸有事,她指定不能主动告发说是咱们干的!
几个人说干就干,八字眉领着个人开始踹门,马焕则拖着棍子就朝林美芬砸来。
孙富兰赶紧推了一把吓得愣神的林美芬,快跑!快去找人!
阮援和李闵一刻都不停的跑回了家,嗓子眼都有股发腥的甜味了。
老远的就看到他家灯火通明,大门四敞大开的,外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的,指指点点的。
阮援喉咙一哽,李闵脸色也不好,赶紧扶着他的肩膀先别慌!先进去看看。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血腥的场面,却没想到看到四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的赤条条的扔在雪地里,嘴上塞着抹布,只能像个大虫一样不断的蛄蛹。
仔细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个熟人!
马焕!
阮援巡视了一圈只看到脸上都是泪的小虎和阮兰,还有好像受了点伤的孙富兰,却没看到林美芬。
阮援心里咯噔一下,娘呢!
李闵正在检查孙富兰的伤,阮兰抹了把泪,摇摇头,娘没事,但是,但是邱镇好像受伤了!
邱镇!?邱镇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在哪呢!阮援抓着阮兰的胳膊,邱镇伤哪了!
阮兰哭得都哽咽了,话说的语无伦次的娘陪着邱镇去村里卫生所了,邱镇用胳膊替娘挡了一下,又把这几个人给收拾了,后来我们才发现他胳膊一直在流血。
李闵见阮援焦急的模样,赶紧道,这里有我,你赶紧去看看!
阮援点了点头,拍了拍阮兰和小虎的头,你俩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我先去看看娘和邱镇。
阮援跑去村里卫生所的这短路,像是犯邪了似得,连摔了好几跤,到了卫生所的时候他的腿累的几乎没知觉了。
村里卫生所就是两间小屋子,一间是村里大夫看诊的一间里有张不大的小病床,另一半还都是杂七杂八的干药材。
而邱镇现在正躺在这个小小的病床上,林美芬正在给他额头擦药。
他俩听见声音齐齐回头。
小援!林美芬看见他了,当即就红了眼眶。
没事了,娘。阮援扶着她的肩膀安抚她,没事了。
林美芬在小辈面前掉眼泪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扯着阮援把这件事给他讲了一遍。
先是沈蕊撒谎骗他们出来,后来马焕看事情败露,那些人像是疯狗一样拿着棍子就砸,要不是邱镇忽然出现用胳膊替林美芬挡了一棍子,那林美芬现在就不知道咋样了,最后还是邱镇一个人将那几个混混放到,但也受了不少伤。
林美芬说,后来邱镇审他们,他们说就是听了那个沈知青说咱家有钱,就为了偷点钱去赌博,你说说这人怎么就坏成这个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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