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郎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四夫郎,你们离开的这几日,有人来家里找夫人。”
原来是这事?季羽点了点头,继续收拾东西,随口问了句:“谁啊?”
孙夫郎摇头道:“不知道是谁,蔡家小娘子带来的,给夫人送了好几匹绸缎,又在夫人屋里说了许久的话。”
给安母送东西?季羽这才重视起来。
安家什么情况?非富非贵,谁会送绸缎给安母?
等收拾完东西,他递给孙夫郎一串铜钱:“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又指着收拾好的行礼道:“把这些东西给我阿母送去。”
孙夫郎拿着铜钱,欢天喜地地办事去了。
四夫郎可真大方。他一月月钱才一串铜钱,四夫郎随手打赏便是他一个月的月钱……
等孙夫郎走了,季羽去了灶房,磨磨蹭蹭烧水泡茶,等了片刻,孔婆子来了。
季羽看了她一眼。
低声问道:“这几日母亲可好?”
孔婆子会意:“回四夫郎,夫人挺好的,时不时地会有小姐妹过来坐坐。前日昨日蔡家小娘子还带来几位客人,说是绸缎庄的,也姓季,还和四夫郎您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季羽心口一紧:“他们来做什么?”
孔婆子看了眼外面,见无人,才小声地道:“给夫人送了几匹绸缎,又说了许多奉承话,最后又说到他东家有个姑娘,想给四少爷做妾。”
季羽:“……”
季家的姑娘要送给四哥做妾?
这他妈什么事啊?
他压下心头的怒火,塞了串铜钱给孔婆子:“有劳婆婆了。”
待孔婆子走了,他端着茶水回了东跨院正房。
四哥小五正清点着银票碎银铜钱。
就听小五道:“四哥,还差一百一十两。”
安四剑眉一皱。
他们两兄弟所有的银子都加起来了,还差这么多?
可见羽哥儿端着茶来了,连忙对小五使了下眼色,道:“无妨,把这几头鹿卖了,应该差不多了。”
季羽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矮几上,边上茶边道:“四哥小五,我要去外头买菜,你们想吃些甚?”
安四平日里只想时时和羽哥儿在一起,可此时他巴不得羽哥儿赶紧出去,待会儿刘掌柜就要带着买鹿的人来了,若是让羽哥儿知道,这几头鹿卖不了多少银子,必定又要将私房钱拿出来贴补他的。
安四起身拉着季羽的手,笑道:“我和小五吃什么都可以,你看着买就是。”
“哦,对了,既然去买菜,那也给阿母买些。”
“让孙夫郎陪着你一起去,就在巷子那头的菜市场买,莫要去远的地方,千万要注意安全……”
虽然最近太太平平,可谁知道大房会不会伺机而动?
“对了,脸上抹上锅底灰……”
安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四哥一反往日里寡言少语的做派,竟然像个老妈子一样,拉着他嫂夫郎叮嘱个不停。
这还是他四哥吗?
他们夫夫两个,一个不是真心要去买菜,只是想找借口去找柳夫郎。一个也不是真心要对方去买菜,只是想支开羽哥儿。
可爱对方的心皆是真的。
见四哥这般不放心,叮嘱个不停,季羽心里头比那蜜还要甜:“四哥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若不是为了打听季家的事,他真不想出去,就想这么一直陪着四哥。
等他走了,安五闭上因惊讶而大张的嘴,暗叹一口气。
汉子成了家后会变成这样?
有些可怕!
安四坐了下来,端着茶杯慢慢地道:“往后在你嫂夫郎面前不要说钱的事。”
安五一愣:“为何?”
安四抬头看他:“你嫂夫郎若是知道我没银子,必定会拿他的银子补贴我的。”
安五不解:“夫妻相扶相持不是应该的吗?”
安四冷哼一声:“我是汉子,给不了羽哥儿富贵,我已经够对不起他的了,还有脸用他的银子?”
安五:“……”
好吧!是这个理。汉子确实得让夫郎过好日子……
这边安家兄弟聊着何为汉子,那边季羽随便买了点菜,然后直奔小院。
云哥儿正清扫着院子里的雪,见他来了,连忙放下扫帚,欣喜地喊道:“羽哥儿……”
季羽将手里的菜篮子递给他,笑道:“里面有热乎乎的肉包子,叫水哥儿来吃。”
云哥儿喜滋滋地接过:“谢谢羽哥儿。”
又颠颠地去找弟弟:“水哥儿,羽哥儿给我们买肉包子了……”
季羽进了正房,拉着柳夫郎低声问道:“阿母,季家有绸缎庄?”
柳夫郎一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又点了点头:“是有绸缎庄,你父亲在世时,生意做得很是不错,米店杂货店布庄绸缎庄都有。”
季羽轻叹一口气,又问道:“大房还有未嫁的姑娘?”
柳夫郎摇头道:“大房只有两个姑娘一个汉子,可两个姑娘皆已出嫁。”
“怎么啦?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季羽不想柳夫郎担心,便哄他道:“无事,就是方才在外面买菜,听人说起季家,说季家的绸缎如何如何好。”
柳夫郎松了一口气,笑道:“是不错呢!你父亲生意做得好,又讲信誉,买过的人都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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