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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夫郎将他全身摸了一遍,确定真的没有受伤,又摸着他的脸哭道:“听虎儿说,你还拿砍刀砍老虎脖子了?你一个哥儿怎么这么大胆啊?万一被老虎咬着了,那可怎么办啊?”
    东厢房这边哭哭啼啼,西厢房那边哭得更狠。
    毕竟,安五可是实打实地受了伤。
    安母捧着安五的胳膊,哭得直抽抽:“我的小五啊!娘叫你不要进山不要进山,你非要去。现在好了,伤成这样,要是胳膊不好了,往后怎么娶娘子啊?”
    安四拧了帕子,给安五擦脸擦手。
    等他母亲哭得没那么狠了,才道:“母亲,今日要不是羽哥儿,我们兄弟肯定就回不来了。”
    安母咬着帕子未说话。
    虎儿已经跟他说了羽哥儿砍老虎救小五的事,她心中自然是震惊的,可她此时没心思想旁的,她现在只担心她的小五。
    待郎中来了,看了季羽缝合的伤口,摸着胡子点头道:“做得很好。”
    又微微皱着眉头道:“只要不发高烧,熬过这几日就无事了。”
    安母焦急地问道:“那若是发高烧又如何是好?”
    郎中安慰她道:“小五这么年轻又身强体壮,必定无事的。”
    安母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郎中走了,乔婶子进了屋,提醒道:“安四,这里有你母亲呢!你去外面陪那些当兵的吧!”
    知道小五无碍,安四也放了心。可他此时只想去见他的羽哥儿,不想陪什么当兵的。
    可他到底是汉子,知道轻重。
    安抚他母亲几句后,去了堂屋。
    堂屋里此时挤满了人,不止有村长和淮山军的人,连里长和衙门里的人也来了。
    皆围着那军官寒暄:“蒋校尉辛苦了……”
    他一进屋,众人顿时起身拱手笑道:“打虎英雄,实至名归啊!”
    蒋校尉笑道:“这只老虎在淮山县可祸害了不少人,我们一路追踪过来,未曾想,竟被安兄几拳打死了。”
    “按理,这虎应该归安兄,可我们兄弟追了这老虎十几日,出发前,我可是信誓旦旦要将老虎带回去的……”
    众人堆起满脸的笑,附和道:“是该带回去……”
    安四表情淡淡地听他们寒暄恭维,等饭好了,又陪着用饭喝酒。
    等终于酒足饭饱,淮山军要走了,蒋校尉拱手道:“安兄,你身手如此不凡,可愿投到我淮山军门下?”
    安四并未表态,只拱手道:“此事容我想想。”
    蒋校尉又笑道:“老虎这事,我欠你一个人情。往后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去淮山军找我。”
    安四点了点头:“多谢。”
    蒋校尉脚都迈出几步了,又转身道:“还有那个黑衣人,我会交给衙门的人审问的。”
    说起黑衣人,安四眼神一暗。
    那些黑衣人更像是冲他们,而不是冲豹子来的。
    待淮山军走了,豹子也被衙门拉走了,围观的村民也走了,安四关上院门回了东厢房。
    方才吃饭时就没见着羽哥儿,乔婶子说阿母陪着,可他还是担心。
    羽哥儿看着未受伤。可羽哥儿一个哥儿,半夜三更只身穿过深山老林来找他们,又为了救他们,直面老虎。
    也不知有没有受到惊吓?
    卧房里静悄悄的,柳夫郎坐在床沿,季羽头枕着他的腿睡得正香。
    见他进来,柳夫郎伸出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又将季羽的头轻轻放到床上。
    他起身走到安四面前,低声道:“等羽哥儿醒来,跟他说一声,我和杨婆子回家了。”
    安四连忙躬身行礼,又送他出去。
    到了院子里,柳夫郎轻吁一口气道:“承嗣,方才羽哥儿一直夸你,你们夫夫感情这般好,我便放心了。”
    安母不好并不打紧,只要安四好就行。
    走到院门口,又转身道:“往后……这般危险的事还是要少做。我们老了,真的承受不起这样的事。”
    安四目送他们远去,等看不见背影了,才关上院门回了东厢房。
    在外熬了一夜,他也累。
    安四衣裳也未脱,抱着羽哥儿,盯着他略有些憔悴的脸看了片刻,也睡了过去。
    进入黑甜梦乡时,他脑中想的是:
    他的羽哥儿怎这么好呢?
    夫夫俩抱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可到了晚上,又被安母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承嗣……”
    门被拍得震天响。
    季羽皱着眉头睁开眼,他一动,安四也醒了过来。
    “承嗣。”安母在外面哭道:“快醒醒,小五发烧了,烫得厉害……”
    夫夫俩对视一眼,又立马翻身下床,开门跑去了西厢房。
    安五果然烧得厉害,都烫手了。
    季羽想着早上的事,连忙掀起安五衣裳下摆看了下他的腹部。
    只见紫黑一片。
    屋子里三人皆是一愣,季羽看向安四,他想问:四哥,你没和郎中说小五被老虎扫了一脚的事?
    但当着安母的面,他不会这样问四哥。这不是害四哥被安母骂吗?
    谁知四哥懂他的意思,解释道:“白日里郎中看过了,那时还无事。”
    季羽心一沉,难道是内伤?
    他想起那些被老虎一巴掌拍得血肉模糊的黑衣人,顿时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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