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的表情总于有了变化,他实在没想到宋居伟的脸皮厚到了这种地步。当初把宋浔南逼到绝境不闻不问,听他提断绝关系答应的比谁都快,结果现在听这意思又想认回来了。
他反唇相讥:“是不是就连路边的狗,你看着有用都想捡回来当儿子?”
“闭嘴!”宋居伟被他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紫,好不精彩。
宋溪可不想闭嘴:“你想认就认?爸爸,你还没搞清状况吧,真以为他是任你揉圆搓扁的角色?”
“我养大的儿子我最清楚,他当时是一时没想明白才走的,等他想过来了谁才是他的家人,肯定会自己乖乖回来。”宋居伟说得笃定,眼底有光。
只要一想到宋浔南公司在市场上的估值,他就忍不住激动,好似已经是自己的囊中物。
没成想最不关注的儿子竟然是最有出息的一个,早知道他当时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宋浔南断绝关系!
宋溪被恶心到了,没了跟他继续说下去的心情,起身走人,顺便拿走那个保温桶:“我忘了,爸爸您玉米过敏,喝不了这个汤。”
宋居伟在身后骂他畜生,宋溪充耳不闻,对保镖说:“爸爸今天不舒服,先不吃饭了。”
“宋溪!!你个杂种!老子瞎了心才让你认祖归宗!”
宋溪转身离开,再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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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浔南很少正常点下班,故而他一准时从办公室出来,吓了大家一跳,还以为他今天有什么事早走。
闻今然正把车开出来,远远就看到宋浔南站在公司门口,从车窗抬出头去喊他:“哥,你怎么这么早?”
宋浔南也看到他了,踱步过来,气定神闲地弯下腰看着车内的闻今然,大衣下摆垂下,抬起手腕看表:“五点三十五分,正正好好。闻今然,你是一分钟都不想在公司多待啊。”
闻今然公然被抓包,毫不心虚:“我可没有早退,不信
你看打卡机。”他卡点很有一套。
末了又补了句:“再说了,我也不是个例,李柯文你都让他在家上班了,我还没说这个呢。”
“怎么,你也想?”宋浔南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人家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他还要照顾生病的妈妈,你自己在家干什么?整天打游戏然后拿连夜赶出来的工作报表糊弄我?”
闻今然包子脸皱成一团,疼得。他伸手摸摸红了一片的脑门:“你就不能对你小叔子温柔点?我要告诉我哥去。”
宋浔南抽抽嘴角,为他这么大还告状不齿:“是小舅子——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给你抬辈分。”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我哥的情况?”闻今然小声嘟囔,没敢让宋浔南听见,问他,“这么早走,南哥你要干嘛去呀?”
“等你哥来接我,然后回家吃饭,”宋浔南说到一半,礼貌询问,“你吃糍粑吗?”
’“本来不想吃的,但你一说好像很久不吃了,有点想。”
宋浔南点头:“那等你哥做好也给你点。”
“……?”闻今然声音都拔高了:“你让我哥那双拿手术刀的黄金手现在专职给你做饭啊?南哥你也太压榨人了。”
明明可以请保姆!
宋浔南啧了声:“你哥乐意。”
“肯定是你威逼利诱。”闻今然死鱼眼瞪他,“我真的很想给你普及下我哥的手到底有多金贵,甚至买过保险诶。”
宋浔南懒得跟他废话:“就问你一句,吃不吃?”
“吃!”
闻今然秒答。
反正都是要做的,他吃一份怎么了?闻今然想着,拿起手机:“等会,我跟他们说一声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干什么?没打算让你去我们家吃啊。”宋浔南莫名其妙。
闻今然比他还莫名其妙:“那我怎么吃?等会,那什么时候成你们家了?”
宋浔南远远就看见闻珩的车了,拍拍闻今然狗头:“改天等我吃到不想吃了就给你送一点,你去我们家干什么?一个大灯泡杵那我都嫌碍眼。走了。”
闻今然看着拍拍屁股潇洒离开的宋浔南上了他哥的车,而他哥根本就没看见他,熟练一打方向盘喷着尾气跑没影了。
闻今然愤愤然坐在座位上,心想我再心疼我哥,不,我再管你俩的闲事我就是【哔——】!
宋浔南一坐进车里就对他说:“你手上过保险啊?”
闻珩疑惑的“嗯”了声,问他:“听谁说的?”
“你弟弟。”
闻珩想了想,想起来什么,模糊的笑了下:“好像是有这回事,时间太久了。”
“那现在还在保期?”他看闻珩点头,又道,“理赔金多少?”
闻珩报了个数,宋浔南沉默片刻,认同闻今然的话:“你这双手是真金贵,给我做饭委屈你了。”
要是不小心烧着了烫着了,他们家就发了。
哦不,不能这样想。
宋浔南去看闻珩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十指清透如玉,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手背上能看到淡淡青筋。此时正轻轻搭在黑色皮革包裹的方向盘上,像极了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闻珩听他那样讲,觉得颇有意思:“如果我家装了烟雾报警器,让你来做也不是不行。”
“喂,我做饭也很好吃的,你别一副恐怖/分子入侵的表情。”宋浔南有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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