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说要取名叫山火商队,因为段峥比容灼年长,想排在前头,但后来叫着感觉不大吉利,便改成了火山商队。
容庆淮听了这名字直皱眉,实在看不下去,便取了段峥的峥字和容字的谐音,改成了峥嵘商队,还给提了块匾额,挂在了庄子的门口。
后来于景渡得知这商队是以容灼和段峥的名字命名的,十分不高兴。
但名字是容庆淮取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当天夜里多欺负了容灼一会儿,并决定诸事结束后,一定要给容灼重新搞一支商队,然后名字由他来取。
“你醋劲儿怎么那么大啊?”容灼无奈道:“段峥是我表哥,我们俩是兄弟。”
“兄弟又不是亲的,你要是个姑娘,是可以和他成婚的你知道吧?”
“可我不是姑娘。”容灼道:“我表哥的相好就住在这院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景渡抬手抚了抚他泛红的眼尾,小心翼翼问道:“不高兴了?是不是觉得我太小气了?”
“也没有。”容灼这几日太忙,难得见他一面,不想跟他闹别扭。
而且于景渡虽然吃醋,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犯不着不高兴。
“商队的人我都安排好了,届时不管需要多少,你直接去找中人,就依着商行从前雇佣伙计的规矩去办,把面上的功夫都做足了。”于景渡道。
给容灼安排的人,都是他自己豢养的暗卫以及没过明路的亲随,这样才能保证旁人无法从这些人的身份上查出任何的端倪。换句话说,这些人的身家都是清清白白的,查不到任何和于景渡的关联。
“届时你记得把他们的工钱都做好账,不过银子不必你出。这个你若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以去问你舅舅,他会教你的。”于景渡道。
容灼没想到于景渡连这种细节都帮他想好了,心中十分熨帖。
“明日又要去庄子里吗?”于景渡问他。
“不去。”容灼道:“明天再去一趟宋家药铺,和宋掌柜商量一些事情。”
于景渡一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耳朵,“能先说给我听听吗?”
“我算了一下日子,等第一批商队从北江回来,估计要等到七八月份了。我不知道战事什么时候会起,总觉得时间上太被动了,所以想先做点打算。”容灼道。
于景渡手上的动作一顿,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你想怎么做?”
“我想这几日就开始,让宋掌柜帮着在京城的各大药铺里推广我们的成药。”容灼道:“为了造势,我们的成药推广的第一个月,凡是愿意用成药的病人,一律只需要付五成的药钱。这五成的药钱,我们会分三成给医馆和药铺,自己只拿两成。”
于景渡一挑眉,“亏本买卖?”
“短期来看是亏本的。”容灼道:“而且先前我与宋掌柜提过这个想法,他愿意和我们一起分担一部分成本,这样我们亏得会少一些。”
容灼这主意,如果能在百姓中带动起用成药的习惯,将来他们这个生意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宋掌柜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愿意掺和这件事。
“我想这一个月里把势头闹大一些,最好是能传得京城人尽皆知。”容灼道:“届时你帮我个忙,看看能不能让太医院的人找机会在陛下面前提一嘴,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让陛下知道这件事情就行。”
换句话说,容灼做这些,只是为了将来的事情做个铺垫。
等边关战事的消息传来,再依着容庆淮的计划实施便可。
于景渡略一思忖,便答应了,并没多说什么。
不过次日他朝吴太医提起此事时,还是多说了几句。
容灼难得主动找他帮忙,他不想帮得太敷衍。
于是,当京城的各大医馆和药铺开始大力推广成药时,太医院也制出了几种成药。
这日皇帝吃多了有点积食,来福便着人请了太医,来看诊的正是吴太医。
以往针对皇帝这些小病症,吴太医多半都是开一付汤药,但今日他却给皇帝呈上了太医院新制的消食丸。那消食丸味道是酸甜口的,吃到嘴里药味也不重,比喝汤药舒坦多了。
皇帝吃了他那消食丸后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了几句。吴太医便将宫外的事情朝皇帝说了,言及民间现在有医馆在推广成药,他也跟风制了些简单的成药。
“这成药虽然对的症略有局限,但省去了煎药熬药的麻烦,对付一些比较常见的病症,还是挺方便的。”吴太医道:“下官此前也有过这个想法,但咱们宫里不比民间,太医院人手还是挺足的,所以此事便撂下了。”
“这药丸确实方便,尤其是外出的时候,带在身上都不占地方。”皇帝拈着那消食的药丸又看了看,“宫外是哪家医馆做的这件事?”
“是宋家药铺牵的头。”吴太医道:“不过好像提出此事的不是药铺的人,是段家商行的两个年轻人,说是想制了成药贩卖到别处……还搞了个商队,像模像样的。”
皇帝一挑眉,“朕记得段家那个少东家是个纨绔吧?他这是改邪归正了?”
“陛下,您忘了?段小公子的表弟是容庆淮的儿子,他先前可是季修年的得意门生,只不过后头浪荡了一阵子。”来福提醒道:“许是容家那小公子玩儿够了打算做点正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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