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副将都被他耍得累了,于景渡才一顿削劈,结束了这场“表演”。
儿郎们勉强喝了声彩,心道这护卫可真爱出风头,耍得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招数。
只有刘副将知道,最后于景渡那几招显些将他手里的枪打飞了。
幸好对方一直没出狠招,不然他可能十招之内枪就会脱手。
念及此他看了一眼场边的漂亮少年,心中还挺感激。
他想,若非对方想讨好段小公子,今日他就要在属下面前丢人现眼了。
于景渡收了枪,这才眼带笑意地走到了容灼身边。
容灼想把披风脱下来给他,却被于景渡按住了手背。
“我身上热,你先穿着吧。”于景渡道。
容灼见他额头渗着细汗,便取了手帕递给他。
于景渡握着枪的手一紧,略朝他俯下身,却没说话。
容灼见他不接手帕,这才反应过来于景渡这是让他帮着擦汗。
若是换了从前,容灼定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胡思乱想。但今日不知为何,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于景渡,只觉一颗心砰砰乱跳,竟是有些不大自在起来。
他将手帕塞到了于景渡手里,然后状似无意地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于景渡握着手里的手帕却没舍得用,而是再一次悄悄揣进了自己怀里。
“祁护卫这枪法着实了得,不知在下可否与祁护卫讨教一二?”刘副将上前朝于景渡一拱手,态度十分恭敬。
“自然。”于景渡朝他回了一礼。
容灼见状朝陈舒道:“陈兄,能不能带我去你们的马场看一看?”
“少东家随我来。”陈舒道。
众人都喜欢这漂亮少年,见状便都跟着陈舒和容灼去了马场。
反正在他们眼里这祁护卫的枪法也就那样吧,华而不实,他们并不是很想知道他和刘副将怎么交流的。于是,顷刻间演武场上的人便走了大半。
“祁护卫?”刘副将见他走神,开口唤了一句。
于景渡将目光从容灼的背影上收回,心里又忍不住开始有些烦躁。
他发觉自己如今在容灼面前越发沉不住气了,明明知道少年是为了让他方便和刘副将说话才借口离开,但看到对方被陈舒他们殷勤地簇拥着,他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
“长话短说吧。”于景渡道:“本王此番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让你办。”
“宴王殿下。”刘副将见他亮明了身份,便打算朝他行礼。
“不必多礼。”于景渡阻止了他想要行礼的动作,“本王要朝你借点兵,最好是挑一些你信得过的,且能随意带出营的。”
“殿下想要多少?”刘副将问。
“你有多少?”于景渡问。
“若是能随意带出营且不惹人注意,那就只能是例行巡防和附近兵卡中的人。”刘副将想了想,“加起来能有六十人,够吗?”他手下的人倒不止这些,但若是调用的人数太多,一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于景渡点了点头,“够了。”
“末将斗胆,敢问殿下是想做什么?”刘副将问道。
“打劫。”于景渡道。
刘副将:……
“父皇允了本王暂调豫州营的权力,此番本王不想兴师动众,只是怕打草惊蛇而已。”于景渡又道,“回头若是事情败露你也不必惊慌,只朝你们主帅说明此事,本王有父皇的谕旨,届时自会朝他解释。”
“是。”刘副将忙道。
于景渡随后又朝他说了些细节,便匆匆朝着马场的方向行去。
他可不放心让容灼和那帮儿郎们混在一起。
少年素来对人没什么提防的心思,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岂不是要吃亏?
于景渡匆匆到了马场,远远便看到容灼正立在马厩前喂一只小马驹。
那小马驹看着年纪不大,个头也不高,看着甚是可爱。
“没想到少东家不止会射箭,骑术竟也不错。”陈舒立在一旁朝他搭话。
于景渡目光在容灼身上一瞥,见他衣摆沾着点脏污,便知他肯定是在这些人面前骑马了,说不定还表演了一下摔马。
于景渡一边忍不住心疼,同时却又有些不解。
容灼先前射箭是为了让他和刘副将切磋更顺理成章,那这一出又是为何?
“都是我们家祁护卫教我的。”容灼笑道。
“少东家身边有这么厉害的护卫,何必还要受苦学这些?”陈舒问他。
容灼伸手一下一下摸着小马驹的鬃毛,开口道:“他又不能一辈子做我的护卫。”
于景渡闻言一怔,心中没来由便有些堵得慌。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容灼这语气中,也带着点落寞。
“哎,祁护卫来了。”旁边的士兵开口道。
容灼闻言转头看向身后,看到于景渡后,朝他粲然一笑。
于景渡大步上前,伸手帮他理了理大氅,又俯身帮他掸掉了衣摆上的脏污,那样子落在旁人眼里,便与一个尽忠职守的护卫无异。
“冷吗?”于景渡问他。
“不冷。”容灼忙道。
于景渡像是不信似的,用手背在他脸颊上贴了一下。
容灼被他这过于亲昵的举动弄得有点不大自在,心虚地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陈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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