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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于景渡很快发现,怀里的人是不动了,但他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却没有停止。
    怀里抱着肖想已久的人,鼻息间满是对方熟悉的淡香味,就连少年均匀的呼吸落在他颈侧仿佛都成了某种撩拨。
    于景渡叹了口气,对自己某部分失控的身体很是无奈。
    他下巴在容灼毛绒绒的发顶蹭了蹭,又在上头落下一个吻。
    而后,他心中忽然生出了点疯狂的念头……
    于景渡像是着了魔一般,一手慢慢抬起容灼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少年的额头。
    他想,他或许可以在少年身边,偷偷地纾解一下。
    就算只是看着对方,听着那清浅的呼吸声,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满足了。
    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错,令于景渡生出了点两人正在亲吻的错觉。
    他呼吸渐渐变得凌乱,乱得几乎有些不受控。
    但是很快,他心中又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愧疚感。
    容灼太干净了,干净地像是一张白纸,丝毫未曾着墨。
    这么干净纯粹的人,不该被他这么对待。
    于景渡像是骤然惊醒了一般,掀开被子起身快步出了寝殿。
    容灼对此一无所知,他翻了个身没摸到自己的人形暖炉,只能委委屈屈窝在对方体温尚未褪去的地方继续睡了。
    而于景渡,则在外头吹了好久的冷风。
    后半夜,他也没敢再回去睡觉。
    他暗暗想着,在京城眼线太多,不好太放肆。
    待离开京城,说什么也得让小纨绔知道他的心思。
    不然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发疯……
    第二天一早,黎锋便来汇报,说容庆淮已经被接回来了。
    于景渡眼底带着点青黑,看起来像只憋了火却无处发泄的雄兽。
    “知道了。”于景渡淡淡道。
    “容大人就在殿外呢,说是要给您拜个年。”黎锋道。
    于景渡沉默了半晌,看了一眼内殿的方向,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黎锋闻言便出去将人请了进来,容庆淮一见于景渡,忙朝他行了个礼说了些吉祥话。
    “容大人,坐下喝杯茶吧。”于景渡朝他回了礼,态度十分客气。
    容庆淮不疑有他,规规矩矩坐在了茶桌对面。
    “容灼还没起呢,昨晚守岁守到半夜,累了。”于景渡状似无意道。
    容庆淮从他这话里无端品出了点异样,却又无从细想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或许是那句“还没起”,又或许是那句“昨晚守岁到半夜”,总之这话一听就觉得有点怪。
    “昨晚的事情黎锋朝容大人提过吧?”于景渡问。
    “黎将军提过几句。”容庆淮道:“殿下当真是好谋算,这回陛下对太子应是失望透顶了。”
    于景渡给他斟了茶,不疾不徐地道:“本王过几日就要动身去豫州了。”
    “殿下终究还是决定了要去……”容庆淮对他这决定似乎并不意外。
    他上回提醒对方躲着,是出于他的判断。
    可他也知道,宴王殿下不是个会听人摆布之人。
    若于景渡想做的事情,旁人劝再多都是无益。
    “豫州的形势容大人想必也想得到,若本王不去,还有谁能去呢?”于景渡道:“总不好再派个草包去将事情搞得一团糟,到时候受苦的可不是你我,而是豫州的百姓。”
    容庆淮闻言颇为动容,“殿下所言极是,倒是下官狭隘了。”
    “不过此番有件事情要同容大人商量。”于景渡道。
    “殿下但说无妨。”
    “本王此番想带着小灼一起去豫州。”
    容庆淮一怔,第一反应是为什么宴王殿下对容灼的称呼突然变成了“小灼”,第二个反应才是,宴王殿下为何要带着容灼去?
    “殿下为何……会有此打算?”容庆淮强忍着满腹狐疑,问道。
    “不放心他留在京城。”于景渡道:“而且本王此去豫州,恐怕要待一段日子。”
    容庆淮拧着眉琢磨了半晌,总觉得于景渡这话里有未尽之意。
    尤其是那句恐怕要待一段日子,他不明白这和容灼有什么关系呢?
    宴王殿下从前在边关不都待了好几年吗?
    去豫州多待些日子有什么稀奇?
    “殿下……”容庆淮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他心中诸多疑问,开口时语气却很平静,“非是下官为难殿下,只是豫州之行多有变数,犬子既非习武之人又不懂军中之事,恐怕帮不上殿下的忙吧?”
    “容大人是怕他有危险?”于景渡道:“那本王不得不提醒容大人,一旦本王离开京城太久,京城对于他来说,可能会比豫州更危险。”
    于景渡这话其实加了点危言耸听的意味的里头,但容庆淮闻言却不由想起了此前他送容灼母子出京的那一次。当时若非容灼机灵,他们一家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团聚。
    这么一想,于景渡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将人留在京城,若真有万一,他是护不住的。
    就在容庆淮犹豫不决之时,内殿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窣。
    不多时,穿着寝衣的容灼揉着眼睛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少年应该是刚睡醒,目光还带着几分茫然,看到容庆淮时一怔,“爹,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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