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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是于景渡的人,闻言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不曾”,看样子不大想搭理容灼的样子。
    容灼无奈,只能乖乖坐回去吩咐车夫继续赶路了。
    宴王的马车里,于景渡一直等容灼的马车走了,才摘下易容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并换了身符合身份的衣服。
    于景渡尚在回宫的路上时,东宫那边就已经炸了锅了。
    容庆淮去大理寺投案的举动,很快就传到了太子耳朵里,这让太子十分恼火。
    毕竟下午那告御状的人已经给了他当头一闷棍,所以听到容庆淮去了大理寺的消息时,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
    “容庆淮他是疯了吗?”太子怒道,“让你们盯着他,你们就是这么盯着的?”
    “殿下,前些日子容庆淮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您便吩咐属下将人都调到了城门口,所以容府那边近日没人守着。”汇报的探子道。
    刚出事的时候,太子的人的确将容府盯得很严。
    但数日过去,祁州那边毫无动静,容父也没有任何异样,再加上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豫州来的人偷偷进了京城,所以太子才会将手底下所有的人都调到了京城的各个城门口。
    谁能想到容庆淮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投案了?
    “废物!”太子怒道:“城门口你们守住了吗?”
    探子闻言垂着脑袋不敢吱声了,毕竟今日那告御状的人,的确是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进的城。
    “殿下,如今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越是如此越要冷静。”一旁的东宫门客开口提醒道。
    太子闻言面色稍缓,“祁州还没有消息吗?容家那小纨绔和容庆淮的夫人呢?”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探子道。
    “殿下,祁州距离京城毕竟有些距离,就算有消息,传过来也需要些时日。”一旁的门客安抚道:“说不定消息过两日就到了呢?”
    太子沉着脸默不作声,显然心情糟糕透了。
    今日的事情于他而言,可以说是祸不单行。
    “容庆淮去了大理寺投案不假,但据说他目前只是交代了和自己有关联的事情,并未攀咬任何咱们的人。”门客道:“殿下,他这举动倒也不像是打算鱼死网破。”
    太子方才接到消息被气狠了,如今听门客这么一说,倒是冷静了下来。
    “这么说他去投案很可能是有别的目的?”太子道。
    “兴许是今日在衙门里听说了那告御状的人,担心事情败露坐不住了,所以才主动投案。”门客道,“毕竟他知道,此事只要开始查,他一定会首当其冲。”
    哪怕事情查不到他头上,太子也不会让他好好活着。
    换句话说,若他今日不投案,不出意外今晚就会被人发现在家中自缢而死,桌上可能还会留下一封交待罪行的书信……
    容庆淮在朝中混迹多年,这样的事情必然见过不少。
    所以这么一分析,他投案的举动倒是挺合情合理。
    “若他去投案是为了自保,那不攀咬孤是为了什么?”太子开口道,“是心存顾忌?”
    “他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可见并不知道妻儿出事了。”门客道:“若他坚信妻儿都在祁州好好的,那此时主动投案,很有可能是在朝殿下示好。”
    太子经他这么一点也明白了。
    容庆淮是在告诉他,自己为了保住家小,不该说的一句也不会说。
    “算他识相。”太子冷哼一声道。
    “殿下其实大可不必过分担忧,事情虽然败露了,但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查到殿下头上。”门客道:“京城这边咱们早已擦干净了屁股,不怕他们查,眼下最棘手的是怕陛下派人去豫州。”
    太子想了想,“那就在去豫州的人身上做点手脚。”
    他毕竟是一国储君,且朝中目前并没有能与他抗衡的其他皇子。
    他唯一的心腹大患于景渡,常年不在京城,在朝中毫无根基。这就意味着,朝中之人多半都没有针对他的理由,稍微聪明点的就知道要对这个储君客气点。
    所以此番不管皇帝派谁去豫州,他都有把握能应付。
    只要别让他那位三哥去就行!
    当晚,容灼回到江府时,天色已经晚了。
    段峥听说他回来了,便颠颠跑来看他。
    “那个谁呢?”段峥在他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于景渡的身影,小声问道:“不在?”
    “他留在京城了,那边有事情要处理。”容灼随口道。
    段峥听说于景渡不在,这才大咧咧坐下了。
    “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可被他挤兑死了。”段峥道:“每回我来找你,他都不给我好脸色,害得我都不敢过来了。”
    “他挤兑你了?”容灼茫然道。
    “他嘴上是没说,但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防贼似的。”段峥道:“你说我是你表哥,咱们是兄弟,他防着我干啥啊?”
    容灼失笑道:“表哥你肯定是想多了,他这人就是看着性子冷而已。”
    “不信下回你看看,他看我的眼神和看你的都不一样。”段峥抱怨道。
    段峥这些日子可是被憋得够呛。
    他这性子散漫惯了,平日里几乎就没有老实待在家里的时候。
    可到了江府之后,不仅整日不能出府,还没个陪他玩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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