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憬笔下一顿,抬头看向云飞,微笑道:“我还没死呢?”
云飞撇撇嘴,心里也知道昀哥儿多半不会答应,便低下头跟真真道:“不如你跟我走吧,我看你这俩爹整天腻歪,到时候再把你教坏。”
真真不明所以,许是见云飞认真和他说话,还咧开嘴笑了笑回应他。
云飞被他笑得心都化了,也对着他露出个温柔的笑来。
云飞正想继续说些什么逗他,陆憬凉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别整天对着我儿子露出这种表情,看着怪瘆人的。”
昀哥儿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赶紧出声道:“等真真大一些我们再去找小舅舅玩,我还没去过筠州呢。”
云飞便也懒得跟陆憬计较,转而跟昀哥儿说起筠州的风景和美食来,努力把昀哥儿和真真勾去筠州。
云飞已经在折溪镇待了十来天,烟云布号的很多事都需要他来做决策,他也不能继续耽搁下去。
这些天里,云飞也把布号现在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两人,筠州和浣州的布料市场已经基本被烟云布占领,下一步他便打算往相邻州县继续扩张。
工坊那边,他安排了人试着在云家的染色秘法之上继续做改进,有了陆憬提供的思路,现在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等他们最后做出满意的效果后,便会用新的染色方法染布,到时候这批布也会最先供给昀华斋。
到时候借着昀华斋的名气,新布必定也能很快扬名。
几人都有着共同的目标,陆憬和昀哥儿也不多留云飞,以后相聚的时间很多,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冬去春来,转眼就是半年。
生了孩子又买了下人后,原来的宅子便有些小了,只是之前南琦特地把房子买到陆家隔壁,昀哥儿不愿意搬走。
不搬便只能扩建,但是镇上不比村里,另一边还有户人家,那家的宅子比陆家现在的大了一倍不止,正和陆憬的意。
那宅子空着没有住人,陆憬找牙人去和宅子主人谈,很顺利地就买了下来,陆憬便将两座宅子打通后重新修葺。
原先的那座宅子挖了荷花池,只是种得不好,看起来比废水池好不了多少,陆憬找人重新修整过,又建了湖心亭,昀哥儿怕热,湖心亭用来纳凉再合适不过。
现在已经进入了五月底,天气已经炎热起来。
陆府的湖心亭地上铺了一层毯子,上面散放着一些玩偶和几个木头做的玩具,玩具的棱角都被磨成了圆角,触手圆润,一看便知是给小孩子玩的。
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昀哥儿穿着一身杏色、怀里抱着一个和他穿着同色衣服的小团子走进了凉亭。
昀哥儿把真真放到地毯上,自己也坐到了一边。
他刚从昀华斋回来,今天穿的衣服是陆憬准备的亲子装,真真穿的是一身杏色的小袍子,他和陆憬的衣服也都有大面积的杏色,衣服样式不同,站在一起却很是和谐,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家人。
果然铺子里的客人看到后就赞不绝口,这一家人个顶个地好看,往铺子里一站简直就是活招牌。
客人们看得心痒,也被打开了新思路,当场就订了好几套亲子装。
真真完美继承了陆憬和昀哥儿两个人的优点,鼻子嘴唇像昀哥儿,一双桃花眼却像是和陆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盯着人笑时能把人笑得心都化了。
每次把他抱去店里都能引得一众夫人夫郎爱心泛滥,真真穿的用的当天就能售卖一空。
陆憬最近琢磨出了亲子装,今天便让昀哥儿跟真真和他穿去铺子里,果然效果极好。
在铺子里转了一圈,陆憬还有别的事,昀哥儿便先把真真带回家。
五月的天气,昀哥儿已经觉得很热了,陆憬在湖心亭铺上了地毯,放了小榻,他现在闲暇时都在湖心亭度过。
真真一被放到毯子上就噌噌噌地爬过去搂住了他最喜欢的大鲤鱼玩偶,抱到怀里后对着昀哥儿乐出了两条没有牙齿的牙龈。
昀哥儿也对他笑了笑,看他自己玩得开心,便从旁边的小榻拿了之前放在这里的书接着看。
真真自己玩了一会儿,爬过来扑到昀哥儿的腿上,抬起头看着昀哥儿,昀哥儿看他努力地把嘴巴张大,知道他是饿了,便拉了拉亭子旁边的铃。
柳哥儿很快便热了奶过来,真真看着柳哥儿手里的奶,对柳哥儿乐得手舞足蹈。
昀哥儿笑着给他喂奶,心里不由好笑,真真对所有给他端奶的人都能乐,除了陆憬。
刚开始时两人都没察觉,真真长大一点后陆憬才发现,真真对着他时就是呜哇呜哇,对着昀哥儿就笑得开心。
陆憬每每怀疑是不是自己在昀哥儿怀他时每天和他进行的意念沟通起了反效果,让这个不满一岁的崽如此大逆不道。
陆憬现在每天都要和真真呜哇呜哇地吵一架,吵完后真真还没说什么,陆憬就去搂着昀哥儿告状,真真看着两人贴在一起也想过去,却每次都被陆憬心机地留在婴儿床里,想爬也爬不出来。
昀哥儿时常觉得自己带了两个崽,不过陆憬除了每天都借着这件事撒娇告状讨便宜之外,其他时候都是个很靠谱的父亲。
真真不是个闹腾的宝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觉到天亮,但是偶尔不舒服时还是会半夜醒来,陆憬睡在床外侧,总是不等昀哥儿醒来他就已经起身去看真真了,喂奶换尿布都做得十分熟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