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不太相信:“你这样说,好像我们宗门以前很厉害似的。”
“九宗三门四圣之分也不是生来就有的,芃芃小朋友,你们宗门祖上也阔过,是吧月仙尊?”
月无咎执茶盏的手顿了顿。
“想当初九重山月宗初创之时,势头也不比昆仑墟差,也曾是修道者们打破脑袋也想挤进来的宗门,可惜当年在初旸谷与昆仑墟共战魔族,九重山月宗精锐折损,前掌门也身陨,若非棠芳元君一力支撑,差点整个门派都分崩离析……”
可惜棠芳元君天资有限,初旸谷一战后宗门资源也大不如前,九重山月宗不消亡已属不易,想要振兴谈何容易。
芃芃最爱听这种故事,竖起耳朵追问:
“初旸谷一战是什么?”
桓复归笑眯眯:“想知道?”
“嗯嗯!”
桓复归:“三百灵石,不只给你讲得明明白白,还带说书声情并茂效果,与你有缘,那就打个折,只要一九九!”
芃芃冷哼一声。“你要是收我的钱,我就把我在王者里的名字改成小桓是秃头!让全凌虚榜的人都看到!”
“……”
桓复归还没来得及向秃头屈服,就隐隐听到了什么动静。
抬头一看,原来是傀儡人即将碎裂的声音。
月无咎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弟子们的进步而开心,还是该心痛他刚做好没半天的傀儡人。
“……九重山月宗的弟子……何时竟有了这样的修为?”
芃芃循声看去。
“谷生师兄?”
谷生带着十多个太清都弟子刚过来,就见到九重山月宗弟子与傀儡人斗法的一幕,一时间看得入迷,芃芃这一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芃芃师妹……”
“你们怎么来了?”
这一次见到的谷生,与上次他带领太清都弟子来九重山月宗调查时的模样大不一样。
他看上去落魄了些,没有了初见时那样的无忧无虑,其他的弟子们神情看上去也多少有些萎靡不振,看得出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不少事。
月无咎将他们打量一遍,起身道:
“去内室修整一下再说吧,我想你们现在,应该也并不着急回太清都,对吧?”
谷生与其他弟子看向月无咎,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等人都到齐了,谷生将他们回太清都后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其实回去之后,掌门就对我们起了疑心,稍微重要些的内务都不让我们参与,伏辰师兄的洞府更是对我们严防死守,不许我们踏入半步。”
“不过倒是有一次,掌门不经意告诉我们他要闭关三日,届时神识封闭,需要有人在旁给他护法,我和青筠本来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想到姬……颐殊师姐的嘱托,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姬殊微微颔首。
没动手是对的,因为第二世,他们就是因为试图趁护法的机会在掌门洞府中搜查,而被掌门当场抓获,受了重伤,修为尽毁。
“然后呢?”
“然后我们又改换了策略,接近与伏辰师兄交好的弟子,就在昨日灌醉了他们,又易容成他们的模样去了一趟伏辰师兄的洞府,要说什么能证明他们阴谋的铁证倒没见到,只不过在伏辰师兄的书案上见到了一本旧书,书中提及了冰封寒渊的秘术,我们便带了出来。”
九炁闻言道:“此书可否借我一观?”
谷生将书交给了九炁。
他接过书后花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以极快的速度将整本书翻阅了一遍。
速度虽快,但它显然将书中内容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因此在看完之后又准确地翻到了某一页,对众人道:
“冰封寒渊之术,与堕仙血脉有关。”
九炁抬头肃然看向姬殊。
“颐殊仙子,可否告知你的故乡在何处?”
姬殊面露不解,但还是报上了一个地名。
“玉泉池。”
“这就对了,此地在南陆修真界与北麓仙境交界附近,所谓堕仙血脉,指的是违背天道而被打落凡间的仙人,谪仙身负罪业,天道不容,因此他们的后代虽拥有仙根,有利于修炼,但修士本人却常常命途多舛,在不知情的凡人眼中,不亚于一种诅咒。”
姬殊轮回九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自己有堕仙血脉。
原来某种程度上讲,那些人说他天煞孤星克死亲友,倒也不算是完全说错。
姬殊又问:“堕仙血脉与冰封寒渊有什么联系?”
“拥有堕仙血脉之人修为可一日千里,皆因仙根纯粹,自古以来就被凡人觊觎,但仙根与修士的命运相连,修士死则仙根灭,这书上记载的冰封之术,便是将身负仙根之人困于寒渊中,冰封百年,待其意识被严寒消磨,达到神魂俱灭但气息尚存的状态,便可手剖仙根──”
九炁顿了顿。
“当然,这是极残忍的术法,就算在北麓仙境,此术也被列为禁术,被封存在藏书阁的禁区。”
宿怀玉在天枢门多年,见过无数骇人听闻之事,听了这手剖仙根的办法也是面色凝重:
“修真界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邪修。”
月无咎也蹙眉道:“夺人灵根,以修己身,太清都掌门此举确实是邪修中的邪修。”
九炁看着书上的内容,却想到了另外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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