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偃武好奇的问:“难道您觉得,百夷族不想打仗吗?”
赵璟摇头道:“我也说不清,就是觉得有点怪。”
“百川,你的人可从滇南那边探听到什么消息?”赵景彦忙看着徐百川问。
徐百川拱手道:“太子殿下,百夷族控制了整个滇南,还加强了防备,不准任何人出入。属下的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传出一点消息。据他们说,如今百夷族内部对与大梁开战的呼声很高,尤其是那些忠于莫吉可汗的将帅,纷纷请命出战大梁为莫吉报仇。不过,霍尔可汗的态度却十分暧昧,他迟迟没有同意发兵,理由好像是时机不够成熟。”
“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这种群情激奋,一致对外的时机更成熟?”偃武嘟囔道:“霍尔是脑壳被门夹了吗?”
偃武说者无心,但却不合时宜。修文连忙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少说两句。
徐百川也知道自己探听来的消息立不住脚,忙低头请罪,“是属下疏忽,属下没想过百夷族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便没有在那边安插人手。如今事发突然,人都是临时派过去的。时间太短,他们暂时接触不了太深的东西。”
“莫吉可汗正值壮年,在百夷族一呼百应,又与大梁交好,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又何须自责呢?”拍了拍徐百川的肩,赵景彦安慰道:“眼下形势如此严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派人潜伏进去,还及时的传递消息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多谢太子殿□□恤。”徐百川连忙道。
点了点头,赵景彦接着道:“既然滇南的路被堵死了,我们只能另辟蹊径了。”
徐百川听出他的意思,忙道:“太子殿下,您还真相信王琪说的话吗?王耀早年离家,很少回平遥县。王琪说的那个董珏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贾,和王耀根本没什么交集,甚至可能连面都没有见过。属下觉得,他的话不可信。”
赵景彦却不急着表态,而是看着赵璟道:“贤弟,王琪是你的人,你觉得呢?”
“虽然我也觉得这事不太可能,但我却想不出王琪撒谎的理由。”赵璟沉声道。
偃武道:“也有可能是那个董珏看错了?”
“董珏我也认识,他这种生意场上的人,常年迎来送往,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王耀虽然不常回家,但早年在平遥县还是很出名的。”赵璟沉声道:“再说,这事毕竟关系到王耀的命,湘西是块是非之地,一个弄不好就会落得一身埋怨。要是找到人还好,万一没有找到人还出了其他变故,董珏岂不是难辞其咎?像董珏这种人精,大多都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要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应该不会说出来让王琪空欢喜一场。”
徐百川道:“也许,王琪是别有目的,这才和董珏串通引您去湘西。”
“引我去湘西对王琪有什么好处?”赵璟反问道。
“这……”徐百川被噎了一下,又道:“也许王琪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
听了这话,赵璟倒是笑了,“徐大哥,你什么时候也会说出这种没有根据的话。湘西虽然很乱,但也奈何不得你我分毫。再说,找王耀也用不着我亲自前去吧。我们带出来的兄弟虽然不多,但派出去几个人去湘西转一圈也没什么困难。”
“小侯爷说的是。”眼见赵璟似乎没有亲自去寻王耀的意思,徐百川多多少少都松了口气。
眼见徐百川不做声了,赵景彦看着修文道:“修文,湘西的事,你怎么看?”
修文道:“属下已经调查过发卖董珏的部族,他们确实是从湘西一路过来的,也曾在达贝镇待过。给王耀送信的人是属下派过去的,虽然属下没有嘱咐他们必须护送王耀来京,但也没有交代他们送完信之后立马返京。也就是说,莫吉可汗遇刺当晚,也许我们的人还留在王耀身边。若有他们在,保住王耀的性命并且带他逃去湘西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你也觉得王耀真有可能在湘西了。”赵景彦道。
修文拱手道:“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还是不赞同。”见修文也开始倾向王琪了,徐百川立马反驳道:“董珏是在三日之前看见了一个疑似王耀的人,也就是说,若董珏看见的是真的,王耀至少已经在湘西待了三日了。若我们的人真的逃到了湘西,肯定会给咱们传信的。可是至今为止,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听了这话,修文也沉默了。徐百川说的在理,即便百夷族把控的严,他们的人没法在滇南传递消息,但湘西并不在百夷族的势力范围内,若他们的人真的逃到了湘西,肯定早就想办法跟这边联络了。
眼见事情进入了僵局,赵景彦笑了笑,道:“反正眼下也没有别的路好走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去湘西碰碰运气,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太子殿下说的是。”偃武道:“天无绝人之路,没准就该我们走运呢?”
赵景彦看着徐百川道:“百川,从此地到那个叫达贝的小镇,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骑马的话,用不了一日便能到。”徐百川道。
赵景彦道:“既如此,那就派几个人过去找找吧。不管王耀是不是莫吉可汗遇刺的目击者,他毕竟都是我大梁的官员,如今落难在外,我们既然知道了,便没有不管不问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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