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您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伺候的小厮见王琪睁眼了,忙殷勤的问。
感觉到头确实没有那么疼了,王琪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小厮一人在身边守着,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您休息的时候,小侯爷一直在这里陪着您。也是不巧,刚刚偃武少爷有事,便将小侯爷叫走了。”可能王琪脸上的失落表现的太明显,小厮忙笑着替赵璟解释。
看着小厮笑的暧昧,王琪脸上一热,随即就觉得自己太过于矫情了。既然已经和赵璟没什么关系了,又何必在乎这些呢?但是不得不说,得知赵璟一直陪着自己,王琪心中还是好受了不少。
“小侯爷临走前说了,只要您醒了,立马告诉他。”小厮一边观察着王琪的脸色,一边问:“要不,小的去通报小侯爷一声?”
王琪忙摇头,道:“不用了,既然偃武找你家小侯爷有事,就让他们忙去吧,不用因为这点小事打扰他们。”
说完这话,王琪才觉得嗓子干哑的难受。
见王琪扶着头坐起身来,小厮连忙拿了件大氅给他披上,又扶他靠在了床头,这才端了杯温水过来,道:“王公子,您喝点水吧。”
一口气将杯中的水喝尽,王琪觉得喉咙舒服了一点,这才带着鼻音问:“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您足足睡了三四个时辰。”小厮道:“小侯爷特意吩咐厨房煲了新鲜的鱼肉羹,酸鲜可口,甚是开胃。王公子一天都没有进食了,要不来一碗?”
烧了一天,王琪正觉得口中无味,一听有鱼肉羹,便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了,小厮大喜,连忙下去端粥了。
因为还在病中,又在床上躺了一天,纵然鱼肉羹鲜美,但是王琪只草草的用了几口,便停了筷。
看着剩了大半碗的粥,小厮不由担心道:“王公子,您这样不行,还是多用些吧。这样才有力气呀。”
“不了。”王琪摇头道:“再吃,我怕会吐。”
见他这样说,小厮自然不敢强求,忙端了水让王琪漱口。
喝了药,又看着小厮收拾了碗筷,王琪正想再躺下睡会,就听外面有人道:“王公子,卢西求见。”
听见卢西来了,王琪立马来了精神,忙对着小厮道:“快请他进来。”
算起来,王琪和真正的卢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他过的怎么样?伤有没有养好?自从知道卢西被掉包之后,王琪无时无刻不挂念他的安危。如今既然已经和赵璟摊牌,想来赵璟也没必要再弄个假卢西过来骗他。王琪大致可以断定,外面的卢西,八成是真的。
得了王琪的令,小厮忙出去请人了。不一会儿,卢西便大步流星的进了屋,立在床前对着王琪拱手,恭敬的道:“王公子,好久不见。”
卢西的语气中带着恭敬,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公事公办的客套和冷漠,使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很远。
王琪自认为和他有过命之交,而且人家也真的救了自己的命。怎料一夕之间,居然就生分到了这个地步。饶是王琪看惯了人情冷暖,但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放下向卢西伸出去的手,王琪道:“对卢弟来说,确实是好久不见。可是对于我来说,直到几天前,我都以为你还待在院子里养伤。”
听了这话,卢西尴尬又不失礼的笑了一下,道:“王公子勿怪,小侯爷这样做,也是为了您好。”
“为了我好?”见他这样说,王琪心中一凉,“我本以为你并不知情,或者是被迫的,如今看来,你非但知情,而且默许了此事发生?”
卢西没有做声,等于是默认了。
看着卢西云淡风轻的脸,似乎对帮着赵璟欺骗自己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内疚。王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撇了一眼卢西站的笔直的腿,道:“看来你腿上的伤已经痊愈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有劳王公子挂念,属下的伤早已无碍了。”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腿,卢西对着王琪道:“属下有罪,一直欺瞒王公子,今天是特地来请罪的。”
“若你指的是让别人假扮成你的样子骗我这件事,那就不必了。”王琪道:“我能理解,你现在在人家手底下办事,自然要听从别人的吩咐。”
卢西笑道:“王公子误会了,属下说的不是这一件。其实,属下并不是卖艺走江湖的,而是征西候府的侍卫,奉命保护您的安全。自从您离开平遥县之后,属下就一直跟着您了。在江上救下您,并不是巧合,属下的任务,就是保证您的安全。”
饶是王琪见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听了卢西的话,依然忍不住的惊讶。瞪大眼睛看着卢西,王琪在脑中拼命回忆着离开平遥县之后的事。可惜,直到在江上落水之前,他始终都没有捕捉到任何有关于卢西的印象。
“您离开平遥县之后,先是去附近的龙凤湖住了一个多月,然后又去了伏龙山。”仿佛是怕王琪不信,卢西施施然的报出了一堆地名,“之后,您又到黄山住了一段时间,并在那里将跟着您的小厮打发走,然后便开始南下……”
听着卢西准确的说出了自己去过的地方,停留的时间,以及干了些什么事,王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也不能怪他,任谁毫无知觉的被人跟踪了这么长时间,并当着面说出来,恐怕心里都不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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