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道:“你把王琪叫来,我要亲自问问他,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偃武依言下去了,小半个时辰后,却一个人回来了。
“王琪呢?不会在外面等着吧。”没有看见王琪的身影,赵璟不悦的道。
偃武心中叫苦,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道:“那个……王公子说他有事要忙,没空过来。”
“什么!他真是长能耐了!”赵璟简直不敢相信王琪会如此轻慢他。
见赵璟面色不善,偃武忙道:“不过王公子说了,他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会及时过来通知我们的。”
“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赵璟冷声道。
偃武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可是……人家不愿意来,属下也不能强把他抓来吧。”
“行了,不说这些了。”勉强自己沉住气,赵璟继续问:“昨天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偃武道:“竹园里的人嘴巴都很严实,打探不到什么。属下派去的人倒是在涟漪身边的丫鬟那里听到了些事。据那个叫小翠的丫鬟说,涟漪一直都想去王公子身边伺候,但是王公子没有答应。直到前段时间,涟漪才忽然想去玲珑斋。属下觉得,涟漪会去玲珑斋,少不得王隆的怂恿。”
“你这不等于什么都没问出来嘛!”赵璟不耐的翻了个白眼,“行了,这事我自己去问,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留下这句话,赵璟便大步出了门。
且说前日王琪和赵璟不欢而散之后,便立马回了竹园。在正厅坐下连喝了两盏茶,王琪越想越气。
齐兴察言观色,见主子面色不虞,心中疑惑,不由问:“少爷,那祝家大宅的主人是不是和您的关系很不一般呀?”
“为什么要这么问?”王琪道。
见王琪没有发火的意思,齐兴放下心来,继续道:“小的伺候少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少爷生气。就算是涟漪做下这么大的错事,少爷也是等闲视之,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那祝家大宅的人能让少爷如此在意,想必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吧。”
齐兴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他见王琪经常出入祝家大宅,每次都让他在外面等候,从不让他进去。齐兴便异想天开,以为王琪是去和某位女子幽会。因为顾及着人家姑娘家的名节,这才搞的神神秘秘的。齐兴心里好奇的不得了,这才旁敲侧击的打听。
王琪看表情就知道齐兴在想什么,只觉得哭笑不得,但他还是要把这事说开,也省的齐兴始终抱有不合实际的幻想,以后多事。
“不错,他确实是位不同寻常的人物。不但器宇轩昂,是个难得的美男子,而且,地位超然脱俗,不是我们这种寻常商贾可以比的。”
一听对方是男人,齐兴脸上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其实,少爷的年纪也不小了,难道就没有遇到一个合适的吗?”
“要是有合适的,我早就成亲了,不至于等到现在。以后这种话,就不问了。”王琪一句话便把齐兴堵了回去。
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齐兴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家少爷的终身大事,始终让他悬着心。虽然说亲的媒婆差点把竹园的门拍烂了,但王琪就是没有成亲的意思。
对于王琪这种情况,要是有父母长辈帮着操办还好。可惜他父母早亡,又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没有像样的长辈在上面压着,少了父母之命,便只能由着他自己肆无忌惮的孤身一人了。
王琪不像齐兴这般为他的婚事着急,他眼下正想着其他事。就算是不问,王琪也知道,赵璟肯定会救涟漪的,至于怎么救,却不好说。
“齐兴,你抽空去请张捕快吃个饭吧。”王琪正色道。
以为他是想答谢张捕快,齐兴敛了万般心思,一本正经的道:“少爷说的是,张捕快护了我们竹园的人,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小的已经在聚仙楼定了位置,只等禀了少爷,便去给张捕快下帖子。”
王琪道:“这事宜早不宜迟,我看今晚就不错。你请张捕快吃饭的时候,不妨让他多叫上几个衙役,顺便探探衙门还有没有办其他案子。”
“少爷,恕小的多嘴问一句。如今玲珑斋的案子已经结了,涟漪也判了,我们为何还要打听衙门的消息?”齐兴不解的问。
涟漪的事赵璟已经搀和了进来,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和齐兴说清楚的,而且也不能说。王琪只能道:“涟漪虽然伏法了,但王隆还没有。你也知道,我一直怀疑涟漪投毒是王隆怂恿的。如今事败,却没有牵扯到王隆,我委实放不下心来。”
“依着涟漪以怨报德的性子,若真是二少爷怂恿,那日在公堂上,涟漪不可能不提。可她确实没有提到二少爷。您说,是不是咱们错怪二少爷了,这事和他没有关系。”齐兴道。
那日堂审,齐兴虽然没有到场,但还是派了两个机灵的小厮过去。是以,公堂上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话,他们都十分清楚。
王琪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你想,涟漪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去玲珑斋,之前都是在竹园待着,除了初一和十五去庙里上香之外,几乎足不出户。她怎么有门路走不正当途径买那么多砒/霜?”
“少爷说的是。”听了王琪的话,齐兴皱着眉道:“听王生说,涟漪去了玲珑斋之后,也没怎么接触外人。她平时就在王生家里住着,除了偶尔出去买菜之外,基本上也没出去过。这样看来,肯定是有人指点她去找那个卖砒/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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