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贾富贵真想下手,肯定会在王隆他们出去的这几日动手。他大可去董珏那里小住几天,便可以躲过这一劫。可是若王隆和贾富贵他们真的动了什么心思,躲得过这一次,必定还有下一次。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王琪暗自盘算。
一天就这么漫不经心的过去了。
晚膳过后,王生才从外面回来。进门之后便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然后关上门道:“少爷,小的看清楚了。”
“先喝口茶慢慢说。”王琪给王生到了杯茶。
“谢谢少爷。”王生一口将杯里的茶干了,这才道:“咱们府门斜对面有一家卖瓜子的,得了少爷的吩咐,小的就去那里嗑了一下午的瓜子。”
那个地方既不引人注意,又能时刻留意王家门前的情况,倒是个好地方。没想到王生如此的机灵。王琪心里赞道。
“少爷走后,小的在那里大概等了一个多时辰,就看见贾富贵手底下的一个小混混过来了。他好像给门房塞了些钱,不一会,贾氏的贴身丫鬟春茶就出来了。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小混混就走了。没过多久,贾氏和春茶就出来了。小的一路跟着她们,眼看着她们进了贾家的门,就赶快回来了。”王生道。
若是贾富贵想要动手,势必得先了解王家内部的情况,贾敏儿就是最好的内应。王琪沉思了一下,才问:“王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听说要住个三四天,至于二老爷和老夫人,好像还要再多等几天。”王生道。
王琪又问:“梁伯呢,也跟去了吗?”
“这倒没有。”王生道:“梁伯一直在南苑。”
看来,二叔和王隆到底是不敢把那么大的家业扔下,还是把王梁留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你辛苦一天了,先去休息吧。”王琪道。
王生下去了,王琪看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了。
赵阿瞒照顾马婆子睡下,便到院子里溜达。今夜月色尚好,赵阿瞒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摊平放在地上,随手捡了一个石子,比着上面的字临摹起来。
“那应该是个写废的药方子吧。”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赵阿瞒警觉的回头,道:“是谁?”
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过来,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赵阿瞒却觉得此人有些熟悉。
“你是……前几天救我们的那位恩公?”见男子的身形和那日的恩人有些相似,赵阿瞒试探着问。
那人却没回答,而是捡起了地上的药方,道:“上面的字你看的懂吗?”
“有些能懂,有些不认识。”虽然这人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见他似乎没有恶意,赵阿瞒渐渐放松警惕。
那人低头看了看赵阿瞒写在地上的字,问:“是谁教你认字的?”
“没人教,几年前附近有个学馆,在窗户外面偷听过几天。”赵阿瞒老实道。
“你想读书吗?”那人笑着问。
赵阿瞒看着他不说话,那人也没追问,将药方轻轻的放下,转身消失在浓浓的黑暗中。
夜色依旧,贾富贵捂着发痛的脸诉苦:“妹子呀,王琪是一门心思的断我的活路呀。”
看着贾富贵一身的狼狈,贾敏儿也有些不敢相信,“王琪怎么下手那么狠。”
“妹子,你跟我说句实话,王琪真的能压过二爷,成为王家的当家吗?”贾富贵急切的问。
回忆起近日王家的种种情况,贾敏儿的心愈发的低沉,“这倒不好说。反正这几日二爷为人处事都很低调,处处以王琪为先,连二老爷似乎都有些忌讳王琪。”
贾富贵瞬间有些绝望:“若是王琪真成了王家的当家,那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他肯定不会饶过我的。”
“你先别急。”贾敏儿安慰道:“索性这几日你先躲着,我们看看情况再说。”
好说歹说把贾富贵安抚住,贾敏儿不能在外逗留太晚,便急匆匆的赶回去了。
第二日晌午,董珏忽然派人过来请王琪去古宝斋一聚。
王琪知道肯定是贾富贵那边有消息了,便嘱咐王生继续在大门口盯着贾敏儿的行踪,自己去了古宝斋。
一进门,董珏便把王琪拉进雅间,并支走了所有的人。
“真是奇了怪了,我的人说,光今天早上就有两拨人去贾富贵家里围堵贾富贵。而且都是用的你的名义。”董珏道:“是你派过去的人吗?”
王琪摇了摇头,“那些围堵贾富贵的人,你的人认识吗?”
“他们说看穿戴像是你们王家的下人,不过都是些生面孔。”董珏道:“据我派出去的人说,领头的那个人老是提什么怡红院,还有什么逍什么馆的,说是出了人命什么的。还说别以为我们大少爷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我们手里有证据,最后说给贾富贵一天时间,让他去衙门自首什么的。”
“怡红院的什么馆?”王琪一愣,难道是逍遥馆?
董珏向前倾了倾身,低声问:“琼琚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怡红院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呀。”
王琪没有回答他,转而问:“贾富贵听到这些,有什么反应?”
“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在场。”董珏摊了摊手,转而劝道:“琼琚兄,若你实在害怕贾富贵他们下黑手,这几天不妨搬来和我同住,也省的这般提心吊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