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交谈,直到宴会门口,季和光才终于说了一句:“挽着我的胳膊。”
宁清将胳膊塞进他的臂弯:“不怕引起误会?”
“无妨。”
行,他说无妨就无妨。
季和光出场,必然是全场瞩目。而作为他的女伴,宁清也被众多目光所洗礼。宁清这会儿并不知道,季和光参加过很多宴会,但从来没有非亲人的女伴,她是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
所以,她所担心的很多事情并没有发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羡慕嫉妒恨的人来找茬,也没有谁上赶着找不自在。
不是没有那样的人,而是因为季家的宴会门槛太高,身份不够的进不来,不够聪明的也进不来。那种里恶毒炮灰式的智商不在线的根本不会到这里来,主家不会邀请,来客就算带伴,这种宴会也带有身份的聪明人。真带了拧不清的来,那是上赶着得罪人。
“我先带你认识下我的家人。”进了宴会场,季和光领着她去了主人家所在的地方。“他们都知道你,早就想认识你了。”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他最近对她关注颇多,不管什么心思,那些人对她都挺好奇。
季和光主动介绍的就几个,他的母亲,他的祖父,以及一个舅舅,一个表兄。剩下的那些,包括他的父亲在内,他都没有着意去介绍。亲疏远近,再明显不过。
宁清没去追寻这里面的原因,只知道他特意介绍的这些应该是跟他一边的。
在这里她也见到了顾天青,他的女伴是他的表妹,之前拍戏的时候见过一次,也曾搭过话。这会儿再遇,算起来就比别人要熟悉些。因此,等到必要的交际过后,顾天青就带着他表妹凑到他们这里。
“宁清,感觉怎么样?”顾天青举着杯跟她碰了下,浅抿了口,才问道:“没你想的那么无趣吧?”
“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和谐的多。”
顾天青挺好奇:“你想象的是什么样子?”
宁清想了想,道:“比如,泼酒?弄脏裙子?下药……”
“哈,你是看多了吧?”
不,她是真的见到过。
“我见到过。”他的表妹许悠道:“不过在季家这样家族举办的宴会上,没有人敢弄这些歪心思。谁要是坏了宴会的气氛,那就是不给主家的面子。”
她以前会碰到那些狗血剧情,是因为主家牌面不够,所以才有人把他们的宴会当戏台子,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热闹是热闹了,可主家的脸面也被踩的稀碎。
“看来还是我的见识不够啊!”顾天青一本正经的自嘲道。
是他参加的宴会档次太高。
“其实就是这里也未尝没有,只是全都偷摸着来,大动作肯定是不敢有的,小动作么,就算发生了也是偷摸着就解决了,决不会惊动到你们。”许悠白了他一眼道:“女人的战争你们男人根本想象不出来。”女人也是要面子的,私下斗得你死我活的,可到了男人面前,个个全都温柔又娴椒。
“行了,知道你们女人都很厉害了。”顾天青突的轻咦了一声,“秦家也有人来了。”
宁清见到了,事实上从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季和光就特别跟她提了一句。她也确信,他们在看到她时,十分惊讶。这一晚上过关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几次差点忍不住找上门来。可惜,她一直待在季和光身边,他们不得不一次次的忍着。
眼下看来是忍不住了,秦夫人正在向她的方向走来。
“季先生,顾先生,许小姐。三位晚上好。”秦夫人跟三人都打了招呼,最后才看向宁清:“宁清,好久没跟你好好聊聊了,不如坐下来,我们娘俩说点知心话?”
“秦夫人。”宁清点头:“可以啊,去休息区吧。”
季和光看向她,见她点头,这才放开她。“放心,有我在。”
宁清轻笑,秦夫人脸色就是微微一变,到并未失态。只是看宁清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
两人找了个无人角落坐下,秦夫人才道:“你变了很多。”
宁清点头:“没办法,把别人一辈子的惨痛经历都经历了个遍。要是还不改变,我这一辈子怕也是要到头了。”
秦夫人到底是多年贵妇,心里怎么想的脸上露出来很少,脸皮也够厚。所以,就算听出来她在讽刺秦家,她也全然当作不知,依旧笑眯眯的道:“说起来,你能当我儿媳妇,我是很满意很喜欢你的。可惜,时运当时情况特殊,他自己心情混乱,又被宁溪背叛,实在是糊涂了。没想到到是华田田趁虚而入,又骗了他。现在他到是真的明白了,也看清了自己内心真正喜欢谁。他现在很后悔,每天都在想你……”
宁清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看来秦家还真打她的注意了。
“秦夫人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也知道时运之前的事做的实在欠妥,辜负了你。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他最爱的人是你。你可否再给他一次机会?”
宁清失笑,好一会儿才道:“当初的事情秦夫人也知道,本来是宁溪跟秦时运恋爱,临了宁溪不乐意了,我是被逼着嫁的。秦家也没把我当成秦时运的妻子,只把我当代孕的工具而已。为偿还我生母以及宁家的养育之恩,我顺从了。本来想着,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好歹稳定。他瘫着,也不会有什么出轨之类的糟心事。我就是赔上一辈子,但好歹安稳。谁想到他那么厉害,连护工都不放过。还没好呢,就先离婚娶小三。说实话,离了婚我是松了口气的。既不用再作为宁秦两家的交易媒介,也成功摆脱这糟糕的婚事,恢复单身。现在我谁也不欠,无债一身轻,再自在不过。您说,如果是您自己,您还乐意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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