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本五司空摘星:“……”
哪门子的有缘?
两人都是他好么?
赵桓:“江湖如此之大,说不准日后能凑够十呢。”
司空摘星对能否凑够十毫无兴趣,果断转移话题:“那人之所以叫王五,也是因在家中行五吗?”
赵桓摇头:“王五不是王五,他是司空摘星,王五是假名,但我只认识作为王五的他。”
“司空摘星?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早已从陆小凤口中听到赵决明之后的反应,此刻为了转移话题佯装好奇地追问,“那少侠又是如何得知王五是司空摘星的呢?”
“陆小凤告诉我的。”赵桓回答道,“我原本以为王五只是不喜欢洗脸,没想到是因为易容——不过他的易容术确实出神入化。”
“……”
司空摘星默了默,决定忽略“不喜欢洗脸”这句评价,追问:“决明少侠认为,司空摘星的易容术与王前辈相比,哪个更胜一筹?”
赵桓凝眉细想,回答道:“这我不知道。”
司空摘星:“……为何?”
赵桓还未来得及回答,墙外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不为何,总而言之,江湖上还无人比得过我。”
王怜花隔墙出声,毫不在意暴露出自己听墙角的事实。
司空摘星:“……”
赵桓攀上墙头向下望,王怜花后退三步,用手遮住阳光仰头看他,意有所指地笑道:“背后说人闲话,可不是君子之为。”
司空摘星手上一用力,拔了根草。
赵桓认真反驳:“我与孙七并未说闲话,只是在普通的讨论。”
王怜花心道又不是对你说的。
这些时日他大致弄明白了司空摘星的来意——福威镖局颓势不可挡,可求之物只有当年让林远图于江湖上扬名立万的、那传说中的辟邪剑谱。
至于司空摘星为何想要辟邪剑谱,辟邪剑谱如今又在何处,这些王怜花都是不知晓的。
千面公子插入一句话,便又飘然离去,赵桓松手落地,司空摘星站起身,拍拍灰尘,便说自己要去马厩干活。
四周墙角的杂草已被司空摘星拔光,赵桓目送他的背影离去,站在原地垂眸看了看光秃秃的地面,也离开了。
夏日昼长夜短,令人昏昏欲睡,林诗音身子虚弱,受不得热,在屋中和王夫人一同喝着凉茶交谈。林平之则在隔壁拉着李寻欢听楚留香讲他年轻时经历的事情。
林平之面露憧憬,李寻欢神色也微有触动。他们少年心性,最是向往那些意气风发的热血故事。
房门大开,赵桓在檐下避着阳光,瞧见屋中三人,脚下一顿,走进屋中。
“决明。”楚留香笑着看向绛衣少年,对方一身绛红色衣裳,从屋外走进,似乎也带来了阵阵热气,以阳光为背景时显得有几分耀眼。
林平之替他拉开凳子,李寻欢则为他倒了盏茶,赵桓道谢,坐下后从李寻欢手中接过了茶盏。
楚留香问:“你这几日同孙七交谈,觉得他为人如何?”
赵桓回答:“憨厚朴实,喜欢拔草。”
林平之奇怪道:“你们为何要说孙七?他在我家中待了已快有两个月,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
楚留香笑道:“孙七并不可疑,但王前辈的态度有些奇怪。”
赵桓补充道:“前辈大约只是觉得孙七很有趣。”
李寻欢想起王怜花扮作女子与赵决明同行的事,竟觉得赵决明这个理由能够接受。
林平之头一回听他们说起孙七,此前他只把孙七当一个流落福州被他们收留的马夫,一时来了兴趣,补充起孙七至福威镖局后的种种举动;但奈何他不管家中事物,司空摘星的伪装更是天衣无缝,因而林平之补充了几句,三人只知道孙七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老实人。
赵桓听完孙七上能爬房修屋顶下能种花除杂草有事主动揽遇事绝不退的种种英勇事迹后,不禁肃然起敬:“孙七是个好人。”
听完林平之对孙七的描述之后,用好人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
而此刻,好人司空摘星避开尘世叨扰,缩在柴房角落沉思。
他在福威镖局的一个月中寻住机会以来将福威镖局上下翻了个遍,未曾寻到辟邪剑谱的一丝影子,林震南与其夫人夜谈,只说生意上的事,绝口不提辟邪剑谱的下落——眼看麻烦精们愈来愈多,司空摘星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再苟一把便从这麻烦地方离开。
当初他就不该溜进青城派。
司空摘星想。
若是未溜进青城派,他就不会听见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和他儿子的对话,若是没有听见那父子二人的对话,他就不会知道青城派前任掌门青城子曾败于林远图之手,更不会知道那父子二人图谋辟邪剑谱,便也不会产生兴趣,特意跑来福州易容换名探查辟邪剑谱的下落。
司空摘星从不偷值钱的东西,辟邪剑谱显然不值钱——没有人会花钱买辟邪剑谱,它只会引来无数贪意与杀身之祸。
所以司空摘星才会跑来福州。
可没偷到辟邪剑谱,反倒惹了一身骚。
司空摘星叹了口气,决定今夜再苟一把。
林家在向阳巷有一老宅,他打算今夜前去查探一番,若是能找住便算他运气不错,找不住……那便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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