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芊芊第二次来到秦家,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当看见那一块茉莉花田时,她心下一沉,上次听秦香说,秦大伯喜欢茉莉花。
母亲喜欢茉莉花,只要熟悉的人都知晓。
那想必秦姨也是知晓的。
她又想起外祖母的那句话,当我们第二日去秦家的时候,却发现昨个夜里,你秦大伯把秦姨......
如此一来。
秦姨和秦大伯成婚,是否是因为秦大伯的酒后乱性?
所以,秦姨心中有恨,母亲去世的时候,秦姨和秦大伯两人都没到.......
否则,依母亲和秦姨那么要好的关系,为何母亲去世那年,她却没见秦姨来?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前院。
许芊芊还未走进去,便看见一路小跑走出来的秦香。
秦香上前,亲昵的挽住了许芊芊,笑意吟吟道:许姐姐,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许芊芊一边同秦香聊着,一边往院子里走进去。
周舒见了许芊芊,也是开心的不行,眼神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上下打量着许芊芊,越看,那眼底的喜欢便越是藏不住。
许芊芊一袭水蓝色的衣裙,裙身曳地,身姿曼妙,仙姿迭丽,怎么看,都像是一副会动的美人图。
比当年的顾青寰还要惊绝几分。
许芊芊上前,柔声唤道:秦姨。
周舒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大,对着秦香道:你快去,叫后厨今个夜里添一副碗筷,就说你许姐姐要在这里用晚膳,也叫你哥哥快些回来。
秦昭和许芊芊之间,约好了慢慢来,大人们倒是比他们还要急上几分。
向来对大人言听计从的秦香闻言,面露难色,但毕竟是小孩子,藏不住心事,思忖片刻道:母亲糊涂,今夜来的人,许姐姐不定想见。
不知秦香何出此言,许芊芊面带不解看向她。
却看周舒后知后觉的哎哟了声,瞧我,真的糊涂了,香儿说的对,这个人你不定想见,周舒说完,挨着许芊芊,耳语道:太子殿下今夜要来。
是了,母亲的信件里,舒妹便是周舒。
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和安妃娘娘也是手帕交。
晏呈要来,倒是正常。
许芊芊本就没铱誮打算留下来用膳,听见晏呈要来,更是加深了想走的心思,思忖片刻,道:秦姨,今日我来是有事想问你。
周舒笑意不减,道:瞧你,有话便问就是了。
许芊芊从袖口处,拿出了那封被母亲保存良好的信件,垂眸道:秦姨当年同我母亲那么好,可知这封信是谁写给我母亲的?
许芊芊将信递上前。
周舒本笑着,当看见那封信件时,笑容有些僵硬,你这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许芊芊见周舒没有说不认识这封信,而是先问这个信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她心下一喜,不答反问:秦姨可是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许芊芊本以为是秦大伯写的,但信中那句,想留在凌安多一日,据她了解,秦大伯生在凌安,长在凌安,同母亲是青梅竹马。
怎可能会写出这句话。
许芊芊一脸希翼的望着周舒,见周舒依旧是那副愣怔了的模样,便愈发的好奇,轻道:秦姨?
被许芊芊的声音吓得收回了思绪的周舒,先是理了理自己外露的情绪,旋即,莞尔一笑道:我与你母亲是交好没错,但是这些女儿家家的事情,你母亲哪里会和我说呢。
周舒顿了顿,许是觉得自己反应太大,解释道:这份信,我只见你母亲拿出来过,但没见过写了什么,好些年了,翻出来倒是吓我一跳。
许芊芊喃喃动了动嘴,但母亲的日录里,可是什么心事都同秦姨说的。
不止秦姨,还有安妃娘娘。
那个会给她带宫中点心的安妃娘娘。
日录里,三人是没有任何秘密的手帕交,母亲有了心仪的男子也是第一时刻同她们分享,怎么到了秦姨的嘴里,成了母亲没同她说呢。
原本她只是想把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给母亲的搞明白,可是秦姨的反应,让许芊芊倏地有些怀疑,莫不受这封信和母亲,还有什么隐情?
从秦家出来的时候,已是申时末。
刚从秦家出来,便遇见了秦昭。
秦昭上前,作揖道:许小姐不留下用晚膳吗?
许芊芊摇了摇头,莞尔道:秦公子刚从巽寮回来吗?
秦昭点头,见来来往往的路人视线一直往这边看来,又看了眼许芊芊瓷白脸上的笑颜,心下一动,道:索性无事,我送许小姐回去吧。
许芊芊思忖片刻,轻轻的颔首。
......
许芊芊上了马车,秦昭后脚也跟着上去。
马车是府邸的象征,顾府的马车很大,能够容纳十人左右,坐在一处,倒也不会显得狭小。
秦昭先声开口道:许小姐今日可是来找香儿的?
许芊芊摇摇头,我找秦姨问一点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但是秦姨说不知道。
秦昭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旋即,像是在解释什么,道:许小姐莫要见怪,我母亲当年大病一场,醒来后,便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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