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剩余的四法宗门,面面相觑,最终也只能客套地推辞几句,然后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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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无患牢中,被齐璨点缀上了几颗夜明珠,如今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这无患牢,是云天剑宗自立门派以来就有的,但只有长老和掌门人才能开启,旁的弟子是不允许进入的。
里面原本关押着各色各样无法斩草除根的魔族和魔物,以及一些穷凶极恶的妖兽。
但自从玉尘剑尊获得斩雷剑,成为修真界第一剑修后,这里的魔物都被她屠杀了个干净。
真正见识过那炼狱般的屠魔场面的,只有玉尘剑尊的师父和虚泽长老,就连上一任掌门人何若川,也只是见过从无患牢中出来的师妹。
相传,当年这无患牢妖魔的血,洗了七个日夜,都只能把血迹洗干净,血腥气和煞气久久不能散开。
丝丝缕缕的寒气萦绕在躺在冰玉床之上的青年身上,不知从何处吹起几缕风,淡淡的腥甜气息被吹开。
一如秘境中,师尊身上的血的味道。
赵星辞猛地坐起身,竖仁因为适应昏暗的环境,渐渐恢复成圆润乖巧的黑瞳。
他的手撑在冰玉床上,寒气乖巧地缠在他指尖。
冰玉床?他这是在师尊的洞府之中吗?
赵星辞抬首,环顾四周,周围的夜明珠清晰地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最终在一个角落,赵星辞发现了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他小声呼唤了一声,小得就像猫崽子叫师父?
嗯,我在。
不知为何,也许是赵星辞的错觉,总感觉师尊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点淡淡的虚无,飘渺空灵,好似下一刻就会听不见。
黑暗中,慢慢走出了师尊的身影。
罕见地,师尊并未束发,手臂上的银色护甲也卸了下来。
她走到了赵星辞一丈远的地方,挑了把黄梨花木椅坐下了,像在谈论什么寻常事般问了一句心魔可好些了?
赵星辞听见她的询问,手按上了胸膛,茫然道弟子不知。
师尊,您为何离弟子那么远?赵星辞抬首,湿漉漉的猫眼望着齐璨,好似被遗弃了的小猫一样,怯生生的让人心疼。
齐璨心底微叹,认命地起身走到了他身旁,却猝不及防地被搂住了脖子。
吓得她差点条件反射就要拔剑了,但最终还是反应过来,任由他抱着。
但就在齐璨放松下心神来时,赵星辞嗅见师尊身上的血气时,眼中雾气氤氲,又不受控制地变换为兽化入魔情况才有竖瞳,尖利的牙齿抵在了那白皙如玉的脖颈间。
下一秒,赵星辞的脑袋就被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按在了冰玉床上。
毫不费力地制住赵星辞动作的齐璨松了几分力道,不至于让他受伤,叹息道如今你明白,为什么为师离你那么远了吗?
寒冰刺骨的凉意从太阳穴传达到神府,激得赵星辞浑身一颤,灵台渐渐清明起来。
以至于因为清醒变得更加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那分被掩盖起来的血气。
一滴泪从眼眶滑落,但落在冰玉上的瞬间凝结起来。
师尊,您受伤了?
清醒过来了?齐璨没有回答那句是否受伤的询问,而是松开了压制住赵星辞的手。
赵星辞动作缓慢地坐起身,目光落在了血气来源的地方。
衔蝉猫捕猎时才会运用的灵瞳,穿过灵力的遮挡,看到了师尊藏在宽大的袖中的左手,方才按他脑袋的是干净的右手。
此刻,藏在袖中的左手,淅淅沥沥的血蔓延在手臂上,顺着那指尖一滴一滴地落到黑色的袖子上。
安分些坐着,为师用神识再强化一番关你心魔的封印。
话音落下,包容温和宛如无垠的瀚海的神识,淹没了他那斑驳不堪的神府,仔细地剥离着心魔的根须。
或许是师尊受伤的缘故,又或许是那深入神府的神识太过温和了,赵星辞垂下了眼眸,眼中的水汽渐渐漫开。
最终,滴答一声,滚烫的眼泪掉在了齐璨的手心里。
齐璨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了?
猫系乖巧长相的青年仍旧执著地问着那句师尊,您受伤了?
嗯。齐璨怕这小家伙又胡思乱想,把封锁心魔的封印给动荡了,干脆拉起了左手的袖子,把手臂给他看不过是被血烈兽抓了几道,无大碍。
而她口中的几道,根本没有形容的那么简单。
瓷白的肌肤上,交错着十几条翻开的血痕,伤口最大的一处随意地缠绕着几条玉虚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着,甚至还有两个血洞,是血烈兽利齿咬出来的。
赵星辞盯着那伤口,墨瞳空洞,晦暗不明的眼眸深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化神期的修士身体自愈功能极其强大,往日师尊被血烈兽咬了,只消一刻钟不到,就能恢复得完好如初。
牢中忽然传来了宋观南的声音尊者,师弟情况如何了?
齐璨收回神识,淡淡道好多了,起码神智清醒了不少。
好了,为师该走了。齐璨起身准备离开了,但受伤的左手,被轻轻地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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