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白世锦进了宫,她想知道事情的进展如何。
然而来到了白府却得知,白世锦一大早又进了宫去,包括白景亭,也不在府中。
落银心里有了底。
若是昨日白世锦在咸丰帝那里进展顺利的话,今日是也不必跑第二趟了。
想必事情的发展不尽如人意。
落银同白福道了别。折身欲出白府而去。
表小姐留步。
身后忽有丫鬟唤住了落银。
落银不解地转过头去,拿目光询问她有何事。
奴婢见过表小姐。丫鬟走近跟前,先是恭谨的同落银行了礼。而后才道:孙小姐听说表小姐过来了,让奴婢请表小姐过去一趟,说想同表小姐说说话。
这倒奇了。
白瑾瑜请她过去,还要同她说说话?
这怎么越想,越觉得有喜感呢?
劳烦回去跟孙小姐说一声我尚有其它的事要办,不便前去同她叙话。落银无意同白瑾瑜多做纠缠,也不想给自己找没必要的麻烦。不管白瑾瑜找她过去是什么目的和心态。她都没有兴趣知道。
小姐说有要事要同表小姐您商议似乎早料到落银不会轻易答应,丫鬟又补充道。
改日再议吧。我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落银冷笑了一声,更是认定了白瑾瑜没安什么好心。
这样煞费心思的要请她过去,会只是喝茶谈天那么简单吗?
她可没忘,那日从秋霜院出来。白瑾瑜看待她的眼神,如同是有滔天大恨一般。
表小姐小姐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表小姐商榷,还请您跟奴婢走一趟吧。小丫鬟一脸苦色,她请不到落银,回头定是要受罚的。
她想要的,我无意相争。纵然她一意想将心思放在如何算计我上头,恕我也没空奉陪。落银转身之际,淡声道:将这句话替我转达给孙小姐。
丫鬟被她这一番露骨直接,丝毫不顾忌姐妹情面的话震的愣在原处。
丫鬟面色不安地回到白瑾瑜那里。将落银这番话完完整整的转述给了白瑾瑜。
白瑾瑜听罢勃然大怒。
将事先让人准备好的糕点和茶水三下五除二的挥落在地。
真是猖狂至极!
口口声声的说无意跟她相争,却三天两头的往国公府跑!谁看不出来她那点心思!
随着茶壶的碎裂而洒了一地的茶水,所经之处。地板俱无完好。
原本不明情况的丫鬟看到此况,皆是吓得白了脸色,抖索个不停。
小姐竟然是对表小姐动了杀意!
今日之事,你们谁若是敢走漏半句风声,当心你们的脑袋!白瑾瑜阴沉着一张脸,对丫鬟们命令道。
丫鬟惊的跪了一地。连忙道奴婢不敢。
再说另一头,去了东宫求见卢治的白世锦和白景亭。却吃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太子殿下今日身体不适,国公大人和尚书大人请回吧。小黄门垂首说道。
白世锦皱眉,没再多问。
既是说了身体不适,不管真假,都是不愿见他们。多说也是无益。
父子二人只得原路返回。
看来殿下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白景亭心情有些沉重。
早年我倒是没看出来这太子有何过人之处,宫变之后,倒是越发的出挑了。出了东宫的范围之内,四处无人,白世锦如是说道,若是之前一直深藏不露的话,当真是不简单。
白景亭默然了片刻之后,避开了这个话题,道:父亲现在有何打算?
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都做了。白世锦仰脸望了一眼天,松弛耷拉的眼皮下,藏着三分冷意。
这些日子他里里外外的,可没少往宫里跑。
什么让先帝也敬重三分的权臣,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昔日英雄,什么身段统统都放下了。
可一个咸丰帝,模棱两可,拿他当猴子耍一样。再一个太子,更胜一筹,直接见也不肯见他一面。
白世锦扪心自问,这辈子都不曾受过这等待遇和憋屈。
这些日子让父亲操心了。白景亭有些忏愧地道:是儿子无能,未能替父亲分忧。
你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白世锦摇着头,低声说道:只是在皇家,永远没有欺人太甚这一说辞。
他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你三妹只留下银儿这么一个女儿,这孩子懂事,从没跟咱们提过什么要求。这件事情。也是因为白家才被无故牵扯进去的,既她不愿,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依了她的心意才行。白世锦说着,重哼了一声说道:我谅他皇家再如何,当真逼急了我,我才没工夫理会他们那一套!
白世锦这意思。是要为了落银的意愿,纵然搭上整个白家。也在所不惜。
白景亭垂了垂眼,道:父亲言重了,宫中总不至于对我们白家做到如此地步。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转机?
白世锦冷笑了一声。
宫中若是不肯给他这个转机,那他自己扭转出一个转机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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