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果见荣寅脸色陡然一沉。
请自重!
明珠被一道大力甩开,直直的后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
再抬头看向荣寅,她眼中满都是惊惶。
方才那一刻,从荣寅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令她胆战心惊。
来人,送客。荣寅拂了拂袖,吩咐道。
是丫鬟定了定心神。走到明珠面前轻声说道:明珠公主,请吧。
明珠适才回神一般,看了看荣寅,神色中仍有不甘。
王爷当真对明珠无意?她自认身份与相貌都无人可比,她不信荣寅当真没有对她动过一丝一毫的心思。
丫鬟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说句实在话,她现在真想撬开眼前这位公主的脑袋,瞧瞧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这大夏国,多少未嫁的高贵貌美的女子盼着嫁给王爷呢?夏国与青国开战在即,王爷又怎会有闲心去理会她这个敌国公主?
且还是个嫁过人的公主。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连一个王府小丫鬟都看得这么清楚的问题,明珠却偏生想不透。
面对明珠深情款款而又哀怨的一双泪眼。荣寅厌烦之余,只觉得自打心底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来这世间之大。果真也是什么人都有。
我已有意中人,不日便会上门提亲。多谢公主厚爱,荣寅无福消受。
明珠身形一僵。
饶是她再如何自持貌美,可听他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明白了。
呵呵她低笑了两声,眼泪开始往下落。
荣寅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只径直转了身离去。
明珠抬头望向他的背影,心中酸涩难言。
千里迢迢,她从青国远嫁至此,经历了这么多本不该她来承受的事情,到头来却只换来他一句多谢厚爱,无福消受?
明珠自顾自的摇着头,表情哭笑难分。
意中人是吗
她倒要看看他口中这个所谓的意中人是何模样!
明珠暗暗咬紧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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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早时分,华正街上行人尚少。
伴随着一声吱呀声,街道左侧一家看似寻常的铺子打开了铺门,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抬眼望上一瞧,就能见黑漆木的招牌上赫然雕描着四个中规中矩的朱红色大字叶记茶铺。左下方,再有一个小小的分字字样儿。
这便是叶记在华正街上刚开张不久的分铺了。
铺子开门不到半个时辰,买茶的队伍就从堂中柜台前排到了铺子门口,虽比不得刚开业那几日的人满为患,但好在生意逐步稳定了下来之后,也称得上一个兴旺。
后院儿中,因为方才帮着伙计们搬茶的缘故,拾香将袖子撸的老高,正同几名新来的伙计们说着叶记茶铺里的规矩,表情专注而严谨。
杜泽远远地瞧了她一眼,点头笑了笑,目含欣慰之色。
这丫头在落银日复一日的教导和影响之下,俨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拾香师傅,有客人说要见东家。
忽然有前堂的伙计跑过来说道。
拾香刚欲问是什么客人,然而一抬头看见了那伙计身后的人,就一下子怔住了,而后便是一脸掩盖不住的欢喜。
曾公子怎么来了快进去坐吧!拾香喜不胜收,伸手请着曾平康往堂内去坐,这一伸手才瞧见自己还露着大半截胳膊,在他面前实在有失素养,顿觉脸颊一阵烧烫,边忙将袖子放了下来。
曾平康没有错过她这个动作,不由扬唇一笑,边同拾香往里走,边说道:这铺子开张那日我没来得及亲自过前来道贺,今日得闲,便过来瞧瞧。
拾香郝然一笑,道了句曾公子太客气了,又说道:不巧的是,师傅不在铺中。
一听落银不在,曾平康挑眉问道:方才去了西雀街的铺子里,听叶伯母说落银来了此处
拾香听了忙笑着解释道:师傅今早的确是过来过,但半个时辰前去了茶庄里,约莫要一个来时辰方能回来。
曾平康了然的点了头,笑道:无妨,今日索性无事可做,便吃杯茶等落银回来罢。
拾香听罢禁不住扬起了唇角,拼命压制住声音里的欣喜,道:那曾公子稍坐片刻,拾香去给您泡茶。
曾平康笑着颔首,麻烦了。
拾香连连摆手说着不麻烦不麻烦,一边忙端了茶具而出。
叶记茶庄。
落银四处查看了一番之后,同叶流风从共茶院里走了出来。
这几日我看华正街茶铺里的生意已经逐步稳定下来,明日便可将杜大哥和拾香调来茶庄了。落银同叶流风说道。
杜泽和拾香都是制茶师,日后自是要待在茶庄里的。
杜泽沉稳老练,且擅长管理,落银打算将茶庄管事一职让他来坐。拾香精通茶理,这两年跟在落银身边更是深得其真传,这茶庄里第一位一等制茶师的位置,非她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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