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一眼就觉得她像!而且祖父还见了她!
你姑姑仅比你爹小一岁。况氏想到了这一点,发觉自己真的是大惊小怪了,竟然因为孩子的一句话乱了分寸。
白莺歌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哪里可能回来,而且白瑾瑜方才说,与她自己年纪相当。
但我想,会不会是姑姑的女儿!白瑾瑜就是有这种自觉。
况氏愣了愣。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白莺歌走的时候,的确是有了身孕的,算一算,如果孩子生了下来,是该跟白瑾瑜差不多大小。
难道是白莺歌回来了不成!
而且祖父既然已经见了她,肯定是知道的了,连我都看得出来她长相与姑姑神似,那祖父定也看得出来!白瑾瑜在国公府里霸着所有人的宠爱已经成了习惯,现在想到若是姑姑的女儿突然回来,肯定是要跟她抢的,便觉得非常不安心。
没错若真是白莺歌的女儿,想必老爷已经该知道了。况氏心里的阴云越来越大,然而她担心的却是国公府的财产问题,这么多年来她虽然把持着国公府的中馈,但她也一直都知道,白世锦并没将全部都托付给他,他自己那边,有专门的人料理他手下的产业和积蓄。
这一点,一直都是况氏心里的刺。
白世锦对白莺歌的疼爱她哪里不知道,所以她也知道,白世锦这是在防着万一那一日白莺歌回来,讨不到好处。
眼见着白世锦年纪渐渐大了,白莺歌却还没有回来,况氏这才一点点的放心了下来。
可是现在
不行,她要去问问!
况氏倏然朝外室走去,想要去白世锦那里探探口风,看看是不是真的是白莺歌已经回来了。
可刚走到外室,就听门外传来了白景亭贴身小厮的声音。
白景亭回来了。
正文、288:相护
大爷,我先替您换身爽利的衣服。贴身的小厮恭谨地说道,这府中除了年长的白福喊白景亭一句少爷之外,院子里的人都习惯地称呼白景亭为大爷。
嗯。
大爷回来了。况氏连忙迎上去,接过丫鬟递来的干毛巾替白景亭擦拭着。
爹白瑾瑜也从内间走了出来。
白景亭看了一眼娘俩的眼色,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大爷,方才瑾瑜说况氏顿了顿,将小厮挥手屏退。
见她如此,白景亭不禁微微锁起了眉,再次问道:究竟怎么了?可是父亲又犯病了?
况氏摇了摇头,示意白瑾瑜将方才看到的跟白景亭说了一遍。
白景亭听罢,眼角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看来父亲是想通了。
什么?
况氏一愣,遂惊道:大爷,您难道早已知晓此事吗?
嗯。白景亭不以为意地说道,之前因为父亲的态度尚且不明朗,不确定要不要将银儿认回,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其实他也知道白世锦迟早是要将人认回来的,只是时间的快慢问题,自己的父亲,他自己还能不了解吗。
况氏和白瑾瑜互看了一眼,皆是满脸的震惊。
白景亭为人豁达,从来不理会这些内宅之事,是也不知道况氏的担忧。
真的是三妹回来了吗?况氏仍然觉得无法相信,一个离开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当年白莺歌可是口口声声的说不会再回来,白世锦也一气之下发了誓,说不再认这个女儿。
白景亭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三妹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况氏大惊。
是妹夫带着银儿回来的。白景亭说到这里才对母女俩坦言,这几日来日日等在门前的便是妹夫了。
况氏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直到她从白莺歌的死讯中回神过来之后。才蓦然发觉,白莺歌在或不在人世其实对她而言无甚区别,因为即使她不在了,她的女儿如今却回来了。
大爷。那老爷有说要认回她吗?况氏觉得自己这一问实际上是多余的,可就是不甘心。
虽然父亲现在没说,但也是迟早的事情。白景亭看了妻子的脸色,显然没有半分高兴的神色,眼光一闪,便想到了况氏平时的为人处事,和她一直将白家的事情牢牢握在手中的做法。
父亲这么多年来思念三妹成疾,如今银儿回来,他老人家乐的高兴,你莫要因为一己之私而去找她的麻烦。白景亭口气很严肃的对况氏说道。
况氏纵然在白府里一支独大。可在白景亭面前还是不敢放肆的,脸色一僵之后连忙就笑道:大爷这说的是什么话,三妹的骨肉回到家里来,老爷高兴,我跟着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去找一个孩子的麻烦?
表面这么说,心里却暗暗有了计较。
白景亭以前就对白莺歌那个三妹百般溺爱,没想到白莺歌死了,现在他对她的孩子还是一样保护,甚至拿她这个妻子当成了外人。
这时,却又听白景亭对白瑾瑜吩咐道:日后银儿可能会搬回国公府里住,你的性子也该改一改。好好与她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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