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也收拾收拾回去吧。落银对拾香吩咐道,继而又转身对杜泽说道:今日真是麻烦杜大哥了,招伙计的告示已经贴出去了,想必近几日就会招来。
杜泽是一个茶师,按理来说去前堂招呼客人实在不是他的工作范围之内。
怎地跟我见外起来了?杜泽失笑摇摇头,连道了几句无妨。
正文、259:煽风点火
他做的这些,相比于落银无偿教给他的那些技艺,实在是微不可言。现如今,他只想全心帮着落银把叶家茶行做起来。
杜泽吃住都是在茶铺的后院偏房中,落银提起过给他在外面找房子住,他却说不必,说在茶铺里一来方便,二来也可以保证茶铺里夜里有人看着。落银便没再坚持,反正这后院儿里除却几间茶房和存茶的仓库之外,偏房厅堂一应俱全,前些日子,杜泽闲来无事,还鼓捣出了一个菜园子。
叶六郎套好了马车,月娘和落银还有拾香跟杜泽道了别,便回去了。
茶铺离叶宅不远也不近,赶马车约莫是有一刻钟有余。
叶流风今个一下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便被打发去私塾接虫虫下课去了,想必此时已经到家。
月娘几人坐在归家的马车中,说着今日茶铺里的事情。今个儿卖出去的茶叶,超出了落银原先的预想,此刻,她略为激荡的心情还尚不能完全平复下来。
对了师傅,今个儿隔壁作坊里的东家,来咱们茶铺买茶叶来了!拾香忽然想起了这茬儿,忙地就提醒落银说道:我看他那模样贼眉鼠眼的,就不像是个好人日后师傅可要小心提防着才可以。
恩。落银点点头,暗暗留了个心眼儿。
本来她是没去在意隔壁那家作坊的,眼下听拾香这么说,看来隔壁的心眼儿却是极细的,如若不然,怎会在她这边开张第一天,就来试探了。
师傅,今日我将茶卖给他了,没什么事儿吧?这件事情当时是叶流风吩咐的,可拾香回头想想,总害怕会因此惹来麻烦。
岂料落银不以为然地一笑。无妨,咱们打开门儿做生意,自然没有不卖的道理。
她知道拾香定是忧心她这技艺被人研究出来,便笑道:你放心。一年半载的,可没人能研究的透。你难道忘记了,去年在晋茶会上的时候,我脱袄子捂茶的时候,可把你惊得不行?
寻常人,怎会能想到这一点。
当然,她将黄茶的大概制作技艺交给了凤慜和徐折清,势必是会推动黄茶的发展,但没个十年八载,是还到不了天下皆知的地步。
听到这里。拾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确实,黄金翎的制作过程繁琐的过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自行摸透。
月娘见师徒二人说罢了正事,这才笑盈盈地从拿出了一个锦盒来。
二娘。这是什么?落银看着月娘递过来的巴掌大的圆形锦盒,疑惑地问道。
这是月娘笑了笑,说道:你先看看喜欢不喜欢
落银接了过来,刚一打开,就听得一旁坐着的拾香惊呼道:好漂亮的镯子啊
锦盒中,一只全体通透的细白玉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柔光,触手可觉察到隐含的温暖。
二娘,这镯子哪儿来的?
这玉镯一看就是贵重之物,绝非一般的首饰铺里可以买得到的。
月娘是没落银懂得这么多,信口道:是二娘看着好看,买给你的。
二娘落银皱眉。拉长了声音喊道,分明是不相信。
月娘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是你爹买的。说罢,又自顾自地补充了一遍,没错。是你爹买的。
落银满头黑线。
伯母就连拾香都觉得听不下去了,见过不会撒谎的,可真没见过这么不会撒谎的。婶子这张脸,果真是天生不适合扯谎。
真的月娘弱弱地坚持着,口气十分的底气不足。
正赶车的叶六郎,都觉得听不下去了,一张脸变了好几种颜色,可谓复杂非常。差不多已经料想的到,在闺女的攻势下,战斗力为负的妻子很快就要落败。
这是不是荣寅送的?马车里传来落银不悦的声音。
叶六郎一听到这儿,就知道完了,干脆下意识地转移了注意力,不想再多听下去。
二娘您为什么要收他送的东西?落银将盒子合上,皱眉道。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易城的一片心意。月娘讪讪地道,不如你就收下吧。
他现在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联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睿郡王,而我们只是普通的小茶商罢了。落银似在赌气,又似在将这些话说给自己听,日后不如就各走各的路吧。
你这是说什么气话月娘叹了口气,易城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比谁都清楚吗?银儿啊,要二娘说,你也该给他一个机会好好的解释解释当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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