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走路的东西……怎么也能这么好看?
晋起很不解,眼中满都是新奇与疑惑。
坦白讲,他两世加在一起。这还是头一次见着女子的脚。
江樱的脸却早已烧红一片。好在原本就因寒冷而一直通红着,故此刻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但因不自在的紧了。缩了缩身子。
晋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声咳了两下,倒也没有露出太过于尴尬的神色,只将江樱另一只脚上的湿鞋也给脱了下来。又取过一侧搭放着的干毛巾,替她将双脚擦干。
动作虽然生疏。却也一气呵成,仿佛不能再自然。
江樱却做不到这么自然,其间多次尝试要自己来,结果却无一例外得到了晋起绝对性的眼神镇压。
擦干之后。晋起又将江樱的脚握在手中放在火盆上方烤火。
原本冰冷透白的脚掌,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了血色。
晋起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江樱说道:“你先烤着。我去拿点东西过来。”
脸红如炭的江樱已经顾不得去问他是要去拿什么东西,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晋起起身的间隙,便顺势将脚抽了回去。
待晋起离了房间而去,江樱慌忙拿手按在了砰砰直跳的心口处。
奇怪!
不过就是碰了碰脚而已,晋大哥这个古人都一派风轻云淡,怎么她一个从风气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却怂成这幅模样了!
江樱皱起眉,将烤的热乎乎的脚缩进被子里,脸上的神色是十足的恨铁不成钢。
酒楼客房里的隔音效果不太好,隔壁房中时不时地便传出一两句争吵声来。
不消去想,定是宋春风在赶人,而梁文青抵死不走。
对此已经屡见不鲜的江樱斜斜地靠在罗汉床栏上,没由来的,忽然想到了那张黑色的面具,和面具之下那双狭长的暗蓝色眼睛。
今日是她第三次见到那位西陵的应王子。
说不清是为什么,方才在晋家的船上之时,他将披风披在她身上,而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暗蓝色的眼睛的一瞬间,心中竟有一闪而过的惊异感。
那种惊异并非是单单的惊讶于他为何要将披风给自己,而是一种……自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震惊。
只是当时情况混乱,她并来不及去细想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而至眼下,她心中有的也仅仅只是莫名其妙。
江樱正兀自出神之间,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晋起走了进来。
江樱的思绪被打断,定睛瞧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竟是一块洗的干干净净的老姜。
“晋大哥是去拿了这个?”
晋起温声“嗯”了一句,重新回到火盆旁蹲下身来,将姜放在了罩着火盆的铁丝网上烤着。
烤了片刻后,又拿手翻了个面继续烤着。
江樱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晋大哥,这是什么吃法儿……?”
姜还能烤着吃啊?
“……”晋起嘴角一抽,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是拿来吃的。”
她满脑子里除了吃之外,真的还容得下其它东西吗?
“那你烤它干什么?”江樱愈发不解地问道。
晋起没有立刻回答她,待空气中有了淡淡的姜味之后,便将烤的热热的姜块自铁丝网上拿了起来,取出贴身带着的匕首,取中间的位置切成一块块薄厚适中的姜片。
随后,取过一侧的矮杌,放到江樱脚下,示意她将脚放上去。
江樱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前车之鉴,为了不让晋起亲自动手,故只得乖乖地放了上去。
晋起却是将切好的姜片敷在了她的脚上,尤其是脚趾处,敷了厚厚一层。
“这是干什么的?”江樱新奇地问道。
“防止回头长冻疮。”
江樱闻言一愣,遂道:“我不容易长冻疮的,这点儿寒不算什么。”
“驱一驱寒气也是好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姜片也都铺上了,江樱便也不多说,一手托了腮仔细地看着晋起手上的动作,嘴角含着笑意说道:“没想到晋大哥你还懂这个呢。”
“前世在西北打仗的时候,从随行的军医那里学来的。”晋起淡淡地说道,手中最后一片姜片也铺了上去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江樱说道:“我懂得还多着呢——”
江樱闻言一阵傻眼。
因为她从晋起这乍然一听云淡风轻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炫耀之意。
说好的谦虚是一种美德呢?
晋起全然不理会江樱的眼神,径直问道:“可还另带了鞋子出来?”
江樱摇了摇头。
接下来便见晋起拿过方才从她脚上脱下来的那双锻鞋,一手拿着一只放在火盆上烘烤着。
“我自己来吧——”江樱已没了起初的不自在,但让晋起这样‘伺候’着,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说话间便笑着撇开了被子,要从罗汉床上下来。
“老实坐着!”
晋起一记稍显不悦的眼神过来,震慑的江樱立马儿将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把被子披好——”
江樱连忙照做,因喝完姜汤发了汗又烤着火盆子,有些燥的慌,故改裹为了披着。
晋起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回了手中的鞋子上。
……虽然性子不太安分,但好在很好管教,一说就听,倒也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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