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长,三十万。”
“黄社长,四十万。”
“赵先生……”
一个接一个牌子被举起,簪子的价格节节攀升,很快便超过一百万,然后火速朝着两百万前进。
大厅的气氛逐渐火热,竞拍者们毫不相让。
“倪老爷,听闻你最近又得到了个稀罕玩意儿,何必再拍这根簪子,不如给小弟留个机会。”
“欸,老弟,好东西既然摆在拍卖会上,何来让不让的说法,自是有能者入手。”
“这话说的不错,诸位都对彼此的心思一清二楚,无需扯多余的理由。”
“若能让云小姐记住我,这点钱算什么!”
整个大厅变得嘈杂,众人说话不留情面。
二楼,荆南岭将楼下的情况尽收眼底,眼神在管家两人身上停留一会,看不出情绪。
管家倒是个识时务的家族,婚宴结束后没多久,便让管和钰直接分家,省去他出手的功夫。
只是如今看来,这管珏也不是个安分的性子。
“喜欢这根簪子?”荆南岭问道。
云姝迟疑点头,她确实有几分喜爱,但价格未免太高了,已经快要突破三百万。
荆南岭颔首,看向旁边的侍者。
侍者会意,举起牌子。
台上的拍卖师声音微微高昂,“荆司令,出价四百万!”
管珏咬牙,继续加价,想为云姝拍下一件合心意的东西。
瞧见后这雍容华贵的簪子后,他觉得除了云姝,无人更适合。
“管先生,四百一十万!”
管父看了小儿子一眼,没有阻止,大儿子离开后,小儿子展现出的能力让他非常满意,手段与心性皆有。
但想比过荆南岭,绝无可能,若是管珏早出生几年,努力拼搏,早早积累实力,或许能勉强得到竞争的资格,可惜世界上没有假设。
儿子吃点亏也好,说不定会更有斗志。
方寒澈也想举牌,却被方夫人拦住,“寒澈,云小姐和荆司令的关系差不多已过了明路,你何必如此。”
如果云姝还是单身,又或是身边人是普通人,方夫人一定会支持儿子追求她。
但云姝明显和荆司令是一对,她儿子没胜算。
方寒澈动作一滞,无力放下手,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他知道呀,所以才越发不甘心。
两人初次见面时,他就没了机会。
“史密斯先生,四百五十万!”
“巴利特先生,四百六十万!”
每个人眼中都是势在必得。
“可恶!这些洋人居然也来凑热闹,真不要脸。”
“嘘!小声点,你想被赶出去吗,拍卖会中途不得起争执,他们可不像之前那样,完全听不懂华国语。”
荆南岭身边的侍者再次举牌。
“荆司令,五百万!”
相隔两个包厢的银行行长看了眼不远处微微晃动的珠帘,心中一狠,直接举牌。
“孙行长,五百五十万!”
云姝惊呆了,她喜欢簪子,也有些研究,能看出这叫价已经远远超过了其本身价值。
原来簪子这么受欢迎吗,她有些震惊。
云姝看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场景,附在荆南岭耳边悄悄道:“要不我们放弃吧,好贵呀。”
荆南岭露出少有的错愕神情,他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掩去些许笑意,“你是不是对司令府的财力有所误解。”
云姝摇头,她知道司令府很有钱。
“只是觉得没必要罢了。”
荆南岭垂眸,云姝莹白的小脸还带着些许苦恼。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受欢迎,这簪子落在她手中,只要被簪一次,以后价值会不断翻倍。
说到底,收藏家收藏珠宝首饰,绝不仅限于昂贵的材质,他们更看重其中蕴含的历史价值。
有特殊故事的珠宝,哪怕本身材质差一筹,往往也能拍出天价。
这便是收藏家苦苦追寻的意义,他们会为云姝的一切而疯狂。
这根簪子在她手中,只会成为更加珍贵的宝物。
云姝本身就有这样的魔力,她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簪子最后依旧被荆南岭拍下来,除此之外,他再无动作,沉默地陪着云姝。
荆南岭认为云姝值得世上最好一切,可若是她不喜欢这样,那他便不做。
拍卖师长袖善舞,簪子拍卖结果确定后,俏丽的面庞适时挂上赞叹的笑容,“荆司令对云小姐情深义重,真让我等钦羡不已。”
大厅众人脸色不佳,他们连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接下来几个竞拍物品,云姝不感兴趣,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拍卖会的包厢装饰豪华,桌子上摆满东西,还放着一瓶红酒。
云姝目光落在红酒上,跃跃欲试,她在家中最多只尝过清酒和果酒,这红酒还真没试过。
“就喝一点,没关系吧。”她眼巴巴看着荆南岭,除了宴会上必要交际,他在外面一向不赞同她碰这些。
荆南岭暗自叹气,“不能喝太多。”
“嗯。”云姝眼眸一亮,对旁边的侍者道,“可以为我倒一杯吗?”
侍者咽了咽口水,弯腰拔出酒塞,将红酒倒入高脚玻璃杯中,很流畅的动作,就是手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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