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自然是阴差阳错,不过现在嘛——闻玉沉吟片刻,认真回答道:“我觉得我爹说得不错,我还是应当要读些书的。”
二人正信口闲聊,忽然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街道上似乎正有人呼救,路人纷纷躲到道路两旁。闻玉转过身便看见不远处一个女子跌跌撞撞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身后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追她。
那女子原本已陷入绝望之中,忽然瞧见不远处道路中央一群身穿剑宗宗服的弟子格外醒目,一时间如同在绝境中看见了一丝生机,立即奋不顾身地朝他们飞奔而来,一边口中高喊道:“几位师兄救命!”
听这话竟也是个九宗弟子。
前面几个还算清醒的回过头,待看清了街上的情形,慌忙将肩上扶着的人扔在一边,立即赶了过来。
那姑娘一路狂奔,几近力竭,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倒在闻玉怀中之后,不等她细问,便忙回头指着身后:“……那几个人想要杀我!”
闻玉抬头朝她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真看见了几个手握刀剑的凶徒,不知是何来历。他们一路追到这儿,见势不对,交换了一个目光扭头就跑。
闻玉将怀里的姑娘交给项远,沉声嘱咐道:“你们带她回去,我去去就来。”说完不等项远反应过来,也立即起身追了上去。都缙在沂山就已经见识过闻玉独来独往的行事作风,反应比旁人都快,她刚起身,他也立刻跟了上去。
余下几人慢了一步,又不能放着路边那几个烂醉如泥的同门不管,只好留在原地等他们回来。
项远扶起坐在地上的女子,见她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将她带到一旁休息。好言安慰许久,终于等她平静些,才轻声询问道:“姑娘莫非是九宗弟子?那群追杀你的又是什么人?”
那姑娘抚着心口,一口气缓过来后才渐渐感到一阵后怕,带着哭腔颠三倒四地说道:“我……我是今年刚考到山上来的,那群人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我……呜……我是一个人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几个剑宗弟子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到底是项远笨嘴拙舌地劝道:“放心,你如今遇见了我们,就不会有什么事了。我们必定将你安然无恙地送上山去,不过你须得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哭了一阵总算好了些,听见这话,不大好意思地抹了把脸,小声应道:“我……我叫温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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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玉追着那几个人影到了一条小巷,这镇上她是第一次来,加上夜色已深,几个拐角之后就将人给追丢了。
等她不知不觉走进一个死胡同,才发现自己大约是中了那几人的圈套。闻玉掉头正要从狭窄的小巷子里退出来,一转头果然瞧见正前方走出两个黑影,再看左右两边,又有两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对方一共四个人,将她围堵在巷中,渐渐以她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闻玉也不再后退,索性站住了打量着来人。
站在西边的是个胖子,以为她被吓得不敢动弹,于是粗声笑道:“这小姑娘胆子不小,一个人敢来送死,这会儿怎么没响动了?”
四人中为首的似乎是个干瘪的小老头,那小老头眯着眼上前几步,露出一丝叫人不适的假笑:“小姑娘别害怕,我们乌山四佬最是讲道理的人,只要我们问你话,你乖乖答上几句,保不准就留你一条性命。”
闻玉没听说过乌山四佬的名号,不过只瞧着他们那样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好奇他们的目的,于是假意配合道:“你要问什么?”
那小老头问:“小老儿见你这身衣裳,你可是九宗文渊的弟子?”
“是又怎么样?”
“哈哈,文渊好啊,”小老头笑起来,“那你一定认识那文渊的卫嘉玉了?”
闻玉一听见卫嘉玉的名字立即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老头捋着胡子:“我听说卫嘉玉有一柄好剑,通体乌黑,削铁如泥,可有这么一回事?”
闻玉脑海里灵光一闪:“你说闻道?”
“对,就是它!”小老头一听也来了精神,满面红光地盯着她,“这么说来这把剑当真在他手上?”
“你们想要闻道?”
“少啰嗦!什么时候有你问话的份?”一旁的胖子恶狠狠地盯着她说,“我们问一句你就答一句,再有一句废话,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闻玉藏在衣袖下的手悄悄握住了袖刀,表面上又装得老实:“我只是奇怪谁告诉的你们闻道在他手上。”
听她这话好像背后另有隐情。小老头眯眼审视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嘉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拿着一把剑干什么?这把剑自然不在他手上。”
“那这把剑在哪儿?”
闻玉眼珠子一转,还没应声,北边一个大个子已经按耐不住,急惶惶道:“大哥,我就说赤面鬼那小子给的消息多半是假的,那把剑必定还是在小秋水剑手里!”
南边一个沙嗓子,听了这话却说:“你们真觉得刚才那个女人是小秋水剑?我看她可是连半点武功都不会。”
胖子暴躁道:“你没听见她刚才说她叫温如玉?赤面鬼那家伙说了,小秋水剑就在这山上,这山上难不成还有第二个温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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