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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人生产力低下,月事带是重复利用的,需要洗干净、晾干、放好,留着第二日用。
    这两条月事带不是谢宁的,是应如婉的。
    她昨日来了癸水,今日肚子不舒服,现在床上休息,幸运的是今个儿不用习武,不然肯定支撑不了。
    所以谢宁帮应如婉洗月事带。
    这两条月事带还没用过,只是放的时间太久了,需要洗洗再用,应如婉前几日忙,忘了这茬,而事到如今又疼得厉害,只好拜托她。
    谢宁倒是觉得没什么,答应了,顺便打算把自己的脏衣服也给洗一遍。
    毕竟痛经真的非常要人命,不动都不舒服、疼,更别提干别的事了。
    等洗完后,她没着急回去,太阳很猛,不用多久就能晒干衣物和月事带,等等都干了再回去也不迟。
    谢宁掏出帕子拭擦掉汗,坐到湖边的大石头上乘凉,旁边有一棵大树,蔓延开来的繁茂枝叶挡住了烈阳。
    附近山色清丽,极为赏心悦目。
    岸边蓼花红透心,散落的大小石头玲珑有致,水光浮动潋滟,像一面清澈敞亮的镜子。
    估摸着时辰不早了,谢宁把晒干的衣物卷成一团,中间包着月事带,准备抱怀里,走回去。
    走到一半,她又折了回去。
    原因是把淡蓝色的油纸伞落在湖边了,有些古人极会看天象,那名对应如婉很好的梁大哥就会看。
    在得知谢宁要出院子洗东西后,他嘱咐一句带伞,说近来多雨,觉得今日很有可能下雨。
    那时候,她听了梁大哥说的话,没能忍住抬头看了下晴空万里的天空,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嗯,挺像不会有雨下的样子。
    但她还是带上了一把伞。
    俗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今洗完衣物,还是没下雨。
    谢宁原路返回,一把淡蓝色的油纸伞躺在石子上面,湖畔凹凸起伏,站在高处的她望见,朝它走过去,弯腰捡起来。
    轰隆
    雷声阵阵。
    她拿伞的手一顿,放眼看去,发现天空竟然迅速地黑了下来,乌云席卷掉太阳,天色沉暗得恐怖。
    哗哗哗,大雨倾盆而下,砸得人脸发疼、湖面涟漪不平。
    谢宁打开伞,将豆大的雨水隔绝掉,抬腿踏过崎岖的地面,水往低处流,顺着石缝浇下来,还是微溅湿了裙摆。
    怕淋湿衣物,她臂弯搂着它牢牢地朝胸靠,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撑着伞。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条窄小的石板桥,底下水流湍急,桥两侧长满苔藓和杂草,踩上去容易滑倒,她行走在中央。
    雨色霏霏,谢宁刚走到桥头,少年单薄的背影撞入她视线范围。
    他一头青丝没有多余装饰,只用简单一条红带子束着,雨水顺着线条流畅的下颌流落,滑过喉结。
    剑还是不离手,独自行走在雨幕中。
    许扶清分明离她不远,她却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无尽的距离感与凉薄,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而是深嵌在骨子深处的。
    怎么又遇到他了?谢宁囧。
    仿佛能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许扶清抬了抬眼。
    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
    只一眼他便不再看,继续走路。
    【请宿主时刻注意许扶清的好感值变化。】系统突然提醒一句。
    如果自顾自地撑伞走人,不管许扶清,记仇的他对她的好感值会不会直接掉成负数?
    念及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谢宁踌躇了不到一秒,终究还是不敢冒这个险,快步地追上去。
    杂乱的脚步声揉杂在淅沥的雨声中,多年来养成的警惕性使得许扶清迅速回头。
    她站在距离他还有一、两步之远的地方。
    谢宁稍微踮起脚,手尽量伸长些,将油纸伞抬高,举过许扶清的头顶,往他那边倾斜。
    接连不断的雨水顺着伞骨砸落,形成一道道水帘子。
    小夫子。她唤。
    轻飘飘的三个字钻进他耳畔。
    伞下,许扶清被雨水冲刷过的五官无暇,细细绒毛也清晰可见,苍白的皮肤透着几分不正常的薄红,但还是过分的好看。
    大概是被雨砸红的。
    谢宁看着他,不由得猜想。
    一滴晶莹的雨水从许扶清眼睫坠下,他眨了下眼,默然不语地看着她。她灰白色的衣角垂落,随风雨拂动,挥向他身前的红衣,碰撞、荡开。
    周围的花草被雨滴砸得晃晃悠悠,花瓣越发清透悦目。
    谢宁半边身子被雨淋湿,好在怀中的衣物和卷在里面的月事带还算安全,并未洒湿,伞面倾斜幅度却还保持着不变。
    小夫子,我送你回去吧。
    若是没有应如婉急着要用的月事带在身,谢宁会直接把伞给他,而不是送他回去,毕竟衣物淋湿便淋湿了,又不急着穿。
    改日再晾干就好。
    良久她都没得到答复,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儿。
    就在谢宁以为许扶清会拒绝自己的时候,他无故地笑了,开口道:你送我回去?
    雷鸣声响彻山间,闪电疾过,白光一掠,大雨伴随着狂风,谢宁没太留意,注意力放在他这句带着反问语气的话里。
    风掀过油纸伞,伞角一扬,差点被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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