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呼吸一窒,感觉死神都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多么睚眦必报的魔王,连已死之人的尸体都不放过!
众人战战兢兢,满以为下一刻这冰剑就会扎在自己身上,可预想之中的大发雷霆却并没有来临。
那股压在心头如同山岳一般的威压忽地远去了。
众人心头一松,只见面前空空,只余下陡然升高数十丈的魔气墙,再无几人的痕迹。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乍然惊觉冷汗已经浸湿了全身。
我们没事了?
可、可能是吧。
赶紧离开这吧,把代掌门带回宗门好生安葬了
不行,我、我我有点腿软。
我也是
暗沉沉的大殿内,被数枚萤石点缀得如同白日一般。
周遭暗香浮动,奇花异草点缀各处,置身其间倒不似是在宫殿之中,好似到了仙界琼楼。
魔主扑在比人还高的古籍之上,一目十行地查阅着,身上冷汗近乎要将身上全部打湿了。
他如愿接近了魔王,却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他们送上的祭品,成了魔王心尖尖上的人。
这本该是件好事。
可坏就坏在,出事了。
那一日之后,司娆便昏迷不醒,身上高热不退,周身灵力不时暴动。
可当灵力平复时,她看起来与常人一般无异,无论怎么看,查不出原因出在何处。
厄命珠也没有丝毫隐瞒,把这段时间遇到的可疑人和事都抖了个干净。
虽然最可疑地就是那天死去的夏温清,可魔主也被列为了头号嫌疑人。
厄命珠被倒吊在房梁上,还记着是魔主把人带了进来,阴阴地说道:他歪门邪道的东西懂得多,夏温清是个正道修士,就算突然有一天生出了坏心思,这种奇怪的东西也不该是他随便就能找到的。
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魔主为了洗清嫌疑,自告奋勇要查出病因,已经扑在古书上快三日了。
司娆还没醒,苍淮的面色也日复一日地阴沉了下来。
魔主毫不怀疑,自己再查不出原因,他的脖子上也会出现一道血痕。
查查到了!
魔主把魔域世代流传的歪门邪术查了个遍,其中包括各种上古禁术都没有遗漏。
这是一处偏殿,原本除了他,只有一个同样在受罚的厄命珠。
他被倒吊在房梁上,被裹成了蚕蛹一般,一边受罚,一边监视他。
却在他出口的刹那,有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了殿内。
感知到那股森寒恐怖的气息,魔主还是禁不住有些腿软。
他忙道:她的症状像是,古银族禁术中记载的一种向族中圣子圣女献上祭品的邪术。
为了使祭品全心全意地信仰圣子圣女,使信仰之力最大化,衍生出了一种蛊心之法。
魔主跪伏在地上,没敢抬头,眼角余光却还是瞥见了面前的深黑长袍之上,交叠着浅色的衣袍一角。
那名少女,如今在他怀中。
魔主咽了口口水,缓缓道:中术者,外表看似与常人无异,也查不出蛊术存在的痕迹。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噬,短则三五日,长则数十日,便会全心全意地恋慕侍奉之人。
甘愿为其赴死。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魔主还在为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而振奋不已, 他道:古银族将此咒术命名为同心结,意为至死不渝。
厄命珠长久地被吊在房梁上,声音有些变形, 闻言轻嗤笑了一声:这算什么同心结,一方恋慕至死, 一方只等着坐享其成, 这是明晃晃的压迫!
厄命珠看魔主不顺眼, 不管他说什么都想顶上两句。
可话一出口厄命珠忽地觉得有些不对,莫名地觉得周遭凉飕飕得厉害。
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苍淮, 他的手中还抱着熟睡的少女,司娆昏睡的这几日,她便片刻没有离开过苍淮的视线。
哪怕司娆的卧房距离此处不过隔了几座宫殿, 但他还是不放心将人放在殿中。
厄命珠忽地有些讪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相处这个咒术的人其心可诛,定然是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和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
他绞尽脑汁地说道:你们情比金坚、情深似海、鸳鸯情深、比翼双飞
苍淮眉宇微蹙:闭嘴。
厄命珠吓得一惊, 登时便把还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苍淮看了一眼怀中的少女,颊侧泛起了薄粉, 呼吸平稳,好似正在熟睡中一般。
今日是难得的安静。
已经接连几日闹腾不修, 身上始终高热不断, 连半夜也没个安宁。
如今她终日熟睡, 偶有几句梦呓也无法连接成句。
怀中的人轻得好似云雾一般没有半分重量, 熟睡之中偶有醒来,会下意识地环上他的腰, 恍惚中竟给人一种被全心全意依赖着的感觉。
苍淮沉默半晌, 缓缓问:对中术人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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