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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是什么东西?
    司阮阮看向他指的方向,面色有些古怪。
    你问这个做什么?那里是一片空置的院落,没有人住的。
    黑蛇攀上她的手腕,吐出冰凉的蛇信:过去看看。
    司阮阮有些迟疑,但到底没有阻止。
    西边的院落是一处荒废的小院,曾是司娆的住处,自从司娆出事之后,那里就一直空着。
    他为何突然要去那里?
    司阮阮心头狂跳,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脱离掌控了。
    还未靠近,便听到素来训练有素的侍女乱了脚步,声音急切地高呼着:
    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司阮阮轻盈的脚步顿住了。
    她攥住了掩在袖下的指尖,指甲用力得几乎嵌进肉里。
    大小姐。
    她们往常只叫她小姐,在这个司府里用这个称谓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司娆。
    司阮阮站在墙下的阴影里,面上神情变幻莫测。
    她不是死了吗?
    小时候掉进魔域,如今跳下长哭崖,她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她凭什么还能活着回来?
    司阮阮的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惊怒,她面上的震惊太过明显,破坏了脸上原本的纯真。
    腕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是他在催促。
    司阮阮收敛了面上的神情,低声软软地说道:幽幽,我的姐姐回来了她回来了我的一切都会被她夺走的。
    司娆醒来时,还闻到了空气里那一股尚未散去的香气。
    熹微的香气已经变得极淡,是一股令人安心的好闻味道。
    似檀非檀,仿佛佛前座下。
    她睁开眼,眼前是浅青色的纱幔,影影绰绰地模糊了日光,原本有些刺眼的日光被轻纱滤过,变得柔和。
    等等
    浅青色的纱幔和日光?
    山洞里可没有这些东西。
    司娆翻身坐起,掀开垂落的纱幔,赤足踩在地上。
    地面铺的是防潮防尘的龙血木,触之温热,是和山洞冰凉的地面截然不同的感觉。
    窗外的桃树已经开花了,粉红的五瓣花绽满枝头,风送来阵阵清香。
    司娆愣愣地站在原地。
    没明白为什么上一刻还在长哭崖下的山洞里,这一刻就回到了桃苑。
    她莫非是在睡梦中死在了杀阵里,所以才得以魂归故里?
    面前的门忽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绿衫子的侍女,她手里持着拂尘,显然是来打扫的。
    她一抬眼猛地看见不声不响站在房中的司娆,吓了一跳。
    大大小姐,您还活着呐?
    司娆望着眼前圆脸的侍女一时语塞,她可真会说话。
    不过也证明了她还是个看得见的活人。
    她似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匆忙一捂嘴,脸上红了一片。
    大小姐,她们都说您想不开跳崖了她嗫嚅着,连忙道,不过大家还是很盼着您能回来的!
    我,我这就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她又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到她喜气洋洋的声音:大小姐活着回来啦!
    司娆:
    走出房门,司娆仰头看着开得正盛的桃花,心中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这里不是长哭崖,没有一成不变的贫瘠和风沙。
    这里是玄音城司府,一个繁华安逸的地方。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套在手腕上的玉镯。
    里面只有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白瓷的圆钵,里面盛着沉剑池的水。
    司娆原本只是好奇,水里是怎么会有剑气的?
    作为一个有志向的剑修,她取了一些水准备拿回洞里观察。
    但却发现那些充满攻击性的水,一离开剑池,就变得和普通的水没什么两样。
    于是这一钵普通的水就这样安静地待在乾坤镯中,提醒着她,在长哭崖下发生的一切不是一场幻梦。
    那
    那个水妖呢?
    阵法中的环境日益恶劣,他还呆在那吗?
    司娆面露迷茫之色。
    可留给她的思考时间并不太长,门外便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姐姐,你回来了。
    司娆敛了眉目,再转身时,面上已经不露分毫痕迹。
    她淡淡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司阮阮,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怀。
    姐姐,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为何也不给家里传信,阿爹和阿娘都很担心你呢。
    司娆勾唇轻笑:我去了哪里,你不是最清楚吗?
    司阮阮忽地一愣。
    司娆浅笑着说话时的神态,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也带着某种上位者习以为常的威压。
    她不是第一次看见司娆,私底下类似的对话也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但她从未在司娆身上感知到这种极端危险的感觉,令人胆寒,令人生畏。
    司阮阮咬唇,不愿在司娆面前露怯,强撑起个笑脸来:姐姐在说什么,你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
    忽地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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