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没有。”他把水杯往我面前一送,“不过等你好了可以给你买糖吃。”
“等我好了,我自己也可以买糖吃。”
我瘪了瘪嘴,委委屈屈。
松田阵平非常埋怨地看了我一眼。
吃了退烧药的我感觉有些困,脑袋更迷糊了。
眼睛半眯半睁,头耷拉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睡着。
恍惚间,我突然感觉一只耳朵里被塞进了一个冰冰凉凉半圆形的东西。
我强撑着睁开眼,看向还在一旁的松田阵平,迷迷糊糊地说道:
“你还没走啊……”
我感觉天色已经很晚了。
耳边突然传来了音乐,我才意识到塞进耳朵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只耳机。
耳边传来了轻吟浅唱,耳机线缠绕着垂落在我的手边。
“搜索引擎上说听歌会让病好得更快哦。”他伸出手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给我换了一块拧好的毛巾,“快睡吧……”
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我已经太累了。
一只耳机里传来的轻轻吟唱的女声,钢琴曲伴随着清爽而舒适的晚风摇动起窗帘,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那一夜我没有做梦,睡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好,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头已经好多了,起码不像是前一天那样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铁钳硬生生地夹在太阳穴上的钝痛感了。
我吸了吸鼻子,翻开被子想起身,却被耳机线绊了一下。
我踉跄了两下,幸好没有摔倒在地上,我拍了拍胸口有些庆幸,但是抬起头却发现。
松田阵平靠在我旁边的地上歪着头睡着了,他的眼睛底下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耳朵里还塞着另外一只耳机,看起来很是憔悴的样子。
我轻轻地把身上的毯子披在他身上,然后悄咪咪地从他身上跨了出去。
等到松田阵平揉着酸痛的肩膀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餐厅中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喝稀粥了。
“你醒啦。”我抬头看了看还在一脸懵逼的他,把餐桌上的食物向他的方向推了推,“你要吃饭团还是三明治?”
松田阵平还在迷迷糊糊:“?生病的不是你吗?”
“小发烧而已。”我伸出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烫了,睡一觉差不多已经好了。”
松田阵平打着哈欠走到我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这可不能这样算,你还需要再休养几天。”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径自把嘴里的粥吞下,对他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抬起头用下巴指了指墙,“带上墙上那副画,陪我去一个地方。”
“白梨花那副吗?”他摸了摸头,指了指一旁墙上那副巨大的风景画。
我点点头,起身把吃完的碗端进了厨房。
“对了……”松田阵平趁我走进厨房的时候,在我背后冷不丁突然出声,“冰箱里那块小蛋糕……”
我脚步一顿,背突然就僵硬了。
“我现在有点想吃呢,反正你生病这几天也不能吃这些,就给我了吧。”
我总感觉松田阵平这句话语气奇奇怪怪的,似乎……意有所指。
我心里一紧,欲哭无泪,虽然刻意控制自己走向厨房的步子一如往常,但是步子都僵硬了。
因为……哪里还有小蛋糕呢,我早就趁松田阵平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偷偷把它塞肚子里了。
心虚的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松田阵平已经在我背后冷冷地开口了:
“别告诉我,已经没有了……”
“我看……我看早上喝稀粥真的很寡淡,没有味道,我就……我就尝了一口。”我的眼神有些躲闪,相信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狡辩”两个字。
我不敢回头看松田阵平的表情,因为我知道他的脸上一定也写满了四个字:“看你狡辩”。
“一口?”果然松田阵平开始质问我了,他连冰箱都没有拉开检查,就拉开椅子站起来,气得要冲上来揪我的耳朵。
“诶诶诶就一块小蛋糕而已嘛……”我端着碗上下跳脚躲避他的追捕,松田阵平生气的样子头上就像是要呲呲呲冒烟。
“生病不可以吃小蛋糕啦!”
他站在餐桌的另一侧抓着椅背,气急败坏地朝我大喊。
“尝尝味道而已啦,不要这么凶好不好!”
我隔着餐桌,站在松田阵平的对侧,有些委屈地说。
果然他的语气有些缓和下来,但是仍然没有放弃要围堵我的想法。
我们两个像捉迷藏一样围着餐桌绕了好几圈,最后以我四指发誓以后生病再也不嘴馋偷吃东西了结束。
不过他还是没有消气的样子,他有些赌气地制止了我的誓言:
“不要乱说,没有下次生病了,不要立flag!”
“好好好……”我举手投降。
跟他掰扯了好久,我俩才出门。
目的地是米花町中心医院。
我左拐右拐,非常熟稔地带着松田阵平来到一间洁白的病房前。
我静悄悄地推开门,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还在静静地沉睡着,身边的呼吸机发出了非常有规律的滴滴滴的声响。
我让扛画工具人松田阵平把画放下,留下一张小纸条,然后带着他又悄咪咪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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