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看着颜慎语背影,一脸高深莫测道:“该你办的事情麻利办好,不该你管的事情,一眼也别多看。”
办公室内,谢肆言看到颜慎语发来的那句话后愣了好久。
所以我决定来找你当面谈。
颜慎语要来找他?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吧?
刚想到这里,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谢肆言抬头一看,立刻慌乱地把手机盖在桌子上,仿佛上课偷玩手机被老师抓到的学生。
“你,”谢肆言清了清嗓子,冷静道,“你怎么来了?”
“刚才不是还和我聊得欢吗?结果这么快就忘了?”颜慎语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前,神情似笑非笑,“我当然是来找你买房啊!S先生。”
“呃……”谢肆言有些心虚地抬头:“你都知道了?”
颜慎语双手环胸,垂眸看他:“骗我很好玩?”
谢肆言立刻摇了头。
顔慎语却不相信,那双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谢肆言这一生经历过许多重要的时刻,幼年时被工作忙碌的父母送到奶奶家,青年时申请大学的第一场面试,创办野火科技后的第一次路演。
他也经历了企业元老的出走,合伙人的背叛,甚至是芯片受限这种摇摇欲坠的危机……
但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令他无措过。
前面的所有困境,他脑海中都有一个清晰的应对,他知道原因在哪里,知道每一方的软肋,知道该怎么做出应对。
唯独颜慎语他看不透。
只要一看到他,他大脑就变得轻飘飘的,再也不愿意按照既往的原则进行思考。心脏不受控制地跑了出去,强行挤在人家手中,心甘情愿被人掌控。
遇到顔慎语后,以往那一套工作经验就全都无效了。
初次心动的谢肆言站在心上人面前,被心上人注视着,就宛如一个赤裸裸的婴儿。
他张嘴,试图解释:“我没有骗你,我只是……”
颜慎语:“只是什么?”
谢肆言想说,我只是想和你住在一起,我想夜晚睡觉时抱着你,我想每天清晨醒来看见你,我想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吻遍你的身体……
但不行,不能这么快。
谢肆言双手握拳,下颌紧绷,死死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那天在酒店里,他几乎就要在黑暗中吻了他。
他清楚地记得颜慎语惊讶和慌乱。
现在还不行,他会吓到他的。
谢肆言有许多情话想说。
但他最后只是低下头,说:“我无话可说。”
颜慎语沉默地看了他许久,然后安静地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在办公室里坐了足足十分钟,谢肆言这才拨通内线,吩咐道:“林秘书,你去办手续,把我那套房子过户给颜慎语。”
“啊?”林秘书明显愣了一下,“您就这样送给他?会不会不太好?”
谢肆言执意:“按我说的做。”
林秘书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颜慎语电话打了过来。
“谢肆言,你是不是有病?”顔慎语不可思议地声音响起,“平白无故送我这么贵一套房,你心里就是这么看我的?!”
这次顔慎语不等他解释,就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那一瞬,谢肆言突然明白,为什么黑云一见到小白就那么亢奋,他也渐渐明白,黑云那种求而不得的心情了。
一人一马隔空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绪,谢肆言让马术俱乐部的人给他拍黑云的凄惨现状,结果对方发来黑云和小白在草地上并排奔跑,真是好不快活。
谢肆言:“……”
偏偏小群里向瑜还在嚎:“我终于回国了,大家来跑马!”
傅景然:“不去,谈恋爱了,没空。”
向瑜又在群里艾特谢肆言:“老谢你来,之前你不是约我跑马?现在我回来了,你不要不给面子。”
谢肆言:“不去,失恋了,没空。”
向瑜:“??”
傅景然:“??”
“你怎么回事儿?”傅景然私聊了谢肆言,“之前你们不还好好儿的,怎么就突然失恋了?颜慎语拒绝你了?”
“还没有拒绝我。”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我惹他生气了。”
傅景然:“……”
“惹人生气就道歉啊,先哄回来再说,这是连路边野狗都知道的道理!”
谢肆言:“我哄了,结果他更生气了。”
傅景然:“你怎么哄的?”
谢肆言一本正经:“我想把我市中心那套大平层过户给他,他不仅不要,还打电话来把我骂了一顿。”
傅景然:“……”
“服了,你们什么关系?非亲非故他敢收你这么大一份礼物?”
谢肆言:“他也是这么说的。”
“单纯的送礼行为就是包养,”傅景然语重心长道,“真正喜欢一个人,要花时间,要走心,走心明白吗?”
谢肆言:“我的心早就走到他那里了。”
“呃……”
“土死了,”傅景然满脸嫌弃,“你可别对他说这个,不然他下辈子都不和你在一起了。”
谢肆言:“……”
……
接下来这几天里,颜慎语都没有再联系谢肆言,埋头在工作室里做起了珠宝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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