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爬床经验算不得身经百战, 但也好歹称得上熟门熟路。但他还是第一次在爬床过程中遇到这种事情——金主爸爸竟然避他如蛇蝎, 丢下他自己跑了!!
那他现在要怎么办?继续等下去吗?可似乎也没有多余的转机了。
依稀记得金主爸爸好像说要让秘书来处理他, 蛏子同学不敢再待,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T恤穿上。他很瘦, 宽大的T恤下面两条又白又软的腿,看上去更像蛏子了!
蛏子同学套上裤子, 刚走到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了。他身后两行高耸入云的保镖,吓得蛏子同学直接跌坐在地。
完了,被抓现行了。
隔壁房间,颜慎语趴在门上,透过猫眼观察着走廊的动静。一边看,一边还跟个小喇叭似的, 给里面的谢肆言报告战况。
“林秘书来了, 还带了一群铁塔保镖。”
“蛏子同学想跑,但是被林秘书抓住了。”
“哦豁,酒店经理来了。”
“林秘书震怒, 酒店经理掉发百万,汗留千里。”
“林秘书带着蛏子和经理离开了, 但是留了两个保镖守在咱门口。”
“人全都清走了,”颜慎语回头看向谢肆言, 松了口气,“谢总, 你可以回去了。”
然而回头一看,身后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谢肆言的影子?
人呢?
颜慎语继续往里走,终于在床上看到了谢肆言。他穿着浴袍平躺在床,平躺的大地上隆起一座巍峨山脉,主峰高高凸起,欲与天公试比高。
颜慎语:“……”
这个情况,未免太过吓人了吧……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过来。”床上的谢肆言开了口,眼神晦暗,声音低哑。
颜慎语才不过去呢,他离得远远儿的提醒:“谢总,隔壁房间没人了,你可以回去了。”
谢肆言皱眉,不悦道:“脏了。”
“呃……”颜慎语:“这床我睡过了,也是脏的。”
谢肆言蹙眉思考了好久,这才摇头:“你不脏,干净的。”
颜慎语:“……”
这根本牛头不对马嘴,这是中药把脑子也烧糊涂了吗?
中药?!
颜慎语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道:“别睡了,我送你去医院。”
上次谢肆言送他去医院,投桃报李,这次轮到他英勇就义了。他扔了件T恤过去,让谢肆言穿上赶紧走。
然而后者却摇头:“不去医院。”
颜慎语:?
谢肆言:“不好去医院,我叫了私人医生过来。”
颜慎语一愣,霎时明白了过来。谢肆言身份不比常人,要是他因为被人下药进医院,当晚就能上财经头条。
那也太惨了,颜慎语顿时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他倒了杯冰水过去,语气中充满了同情:“那你先忍一忍吧。”
谢肆言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这个过程中他不小心碰到了顔慎语手指,像是两根烧红了的烙铁,烫得吓人。
颜慎语手指微不可见地缩了一下,莫名也觉得有些热。片刻后,他若无其事接过空水杯,又问:“还要吗?”
谢肆言点头,说了声谢谢。
他又倒了一杯水过来,等这次谢肆言喝完,颜慎语这才道:“既然你想呆在我房间,那你就先睡着吧。我先去隔壁待会儿,门外有保镖,没人敢进来。”
没有羊愿意和狼共处一室,同理可证,他也不想照顾像猛兽一样危险的谢肆言。
然而他刚站起身,手腕上突然一紧,整个人霎时失去平衡跌倒在床上。
顔慎语:!!
而始作俑者谢肆言正握着他的手腕,就着一通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眼神中带着平日里没有的侵略性,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捕猎的猛兽。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颜慎语心跳霎时空了一拍。他努力从谢肆言掌心抽出自己的手,对方却牢牢握住他,像是最牢固的钳子,让他无法撼动分毫。
谢肆言注视着他,手腕上的热度越来越惊人,漆黑的眼中闪烁着惊涛骇浪。
“谢总?”颜慎语简直要哭了,委屈巴巴地问,“你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药劲儿上头要拿他开刀吧?
就在颜慎语给自己脑补出了108种爆炒的姿势后,谢肆言却突然松开了他的手。男人目光沉沉,声音沙哑,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放开了他。
“你走吧。”
说完后他便转身背对着颜慎语,男人高大的身体佝偻着,一向强势的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透露出了脆弱。
颜慎语看得怪不是滋味儿,纠结了好一半天,还是没能狠心离开。
“算了,我陪你到医生来为止吧。”说完后,他坐在了离床边一段距离的沙发上。虽然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但生病的时候有人陪着,至少能提供一点儿安慰作用吧。
颜慎语乐观地想着。
就是不知道医生还有多久才能来,颜慎语掏出手机问林秘书。
得知顔慎语没有离开后,床上的谢肆言身体僵了一瞬,片刻后,他五指缓缓收拢,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他侧睡在床上,胸膛因为这个睡姿受到挤压,像是两座高耸的沙丘。露在外面的小臂结实有力,肌肉因为用力而紧绷,配上那张死命克制的脸,又冷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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