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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江念晚明明也是提前知晓了题目才能答得如此出彩,有何颜面如此说她?
    我哪里敢不服,公主就是公主,若是想赢,自是比臣女容易的。
    你若再多说一句,我便立刻报与翰林院重出试题,令你我二人重新比试,反正我敢
    江念晚声音平静如水,已经换了新的宣纸铺在砚石下,微侧过头朝她笑了笑。
    急风将她的声音准确地送到徐绮耳朵里,短而清晰。
    你敢吗?
    作者有话说:
    最近的新闻真的看得好心塞,宝们出门在外的话,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
    第16章 香气
    徐绮怔怔对上她这目光,一时间手心沁出薄汗,竟说不出任何话。
    在吵什么?皇帝微皱眉看过来,可是有何异议?
    瞧见惊动了皇帝,徐绮也不敢再造次,只紧声答道:臣女不敢,只是策论上有一二不解在请教九公主。
    翎朝宴本就意在交流思想,你有不解之处提出来就是,也让大家都学习学习。
    瞧着徐家姑娘是不服气呢。江念珠轻嗤一声道。
    皇帝瞧见她脸色不甚好看,也开明道:你连续三年夺得头名,今年有疑虑,也是应该。
    不等徐绮拒绝,江念晚先笑了:父皇说得极是,儿臣也想着与徐家姐姐探讨一番呢。
    你近日确实长进不少,你既也有想法,不如说说。
    依儿臣拙见,徐家姑娘的对策确实文采斐然,此乃儿臣不可及之处。但对于天下治乱的策题,姑娘只以仁爱作论,待有过方施以严律,儿臣对此却有不同看法。使君主仁爱固然重要,教化百姓立德却也不可少。儿臣以为,道德乃君子自律之首,此律较严法之他律更为重要。广推道德论教化民风,在一切过错之前就使之醒悟,才是天下治乱的核心。
    江念晚说完这一番话,连江岑宁看她的目光都变了些许。
    众所周知,女子不会像男子那样从小就接触策论,参与这样的比试也多是言前人所言,再加以自己的感悟。
    可江念晚却真的有自己的见解,且像是丝毫不惧怕言错一般,光是这份从容与自信,就已十分难得。
    翰林院的小侍从不停笔的记录,皇帝在座上点了点头,唇边现出欣慰笑意:你很好。
    徐绮指尖撑着桌案,感受到周围若有似无的刺目注视,咬紧了牙关。
    江念晚悄然抬眼,瞧见一身玄墨绛紫纹的官袍,那双一如既往的深邃墨眸,也注视着她的方向。
    她抿唇眨眼,唇角微扬。
    她要赢,就干干净净地赢。
    像陆执那样的人,她不愿旁人玷污他一句。
    徐绮面色红白交加,半晌按下一切情绪,勉强行了礼:多谢九公主教诲,臣女心服口服。
    好了,既已研讨完,接下来你们就自便吧。今日诸位都有所进益,朕很高兴。皇帝做了总结,面色较往日柔和许多。
    他一离席,席间的氛围骤然活泛不少,规矩也松弛下来,真正的翎朝宴这才开始。
    宴上有不少珍馐美食,江念晚最喜欢冰果茶,当季的寒瓜被切成小块泡进加了冰镇的花茶,在夏日里喝来很是爽口,她一连灌了几杯都觉不够。
    只是今日这冰茶却有些发辛,也不知是何缘故。
    江念珠在一旁逗弄着惠妃养的纯黄狸奴,名叫金团的。它通身无一星杂色,灿金的皮毛映着烂阳金辉,偏偏又被惠妃宠惯着养大,体态圆润如珠,十分惹人爱。
    江念晚瞧着有趣,也腆着脸上去逗弄:好妹妹,借我抱抱。
    江念珠感念她带着自己学策论,难得没有嫌弃,道:就一刻钟。
    徐绮见江岑宁瞧着这侧的热闹,走过去敬了盏茶,缓声问道:臣女闻着九公主身上有很厚重的药草味道,我自幼就对草药十分感兴趣,也总愿枕着药草包入眠,可方才被九公主那般难为,自是不敢问了。不知郡主是否了解,这药草包是来自于何处?
    江岑宁原本对她也无甚好感,经这一遭,态度却更柔和了些:你也别大往心里去,九公主就是那么个性子。我与她并不算熟稔,也不知晓她是从哪里配的药草。
    徐绮笑笑:本也不是要紧的事,只是我觉得那药草热性,想也不是为了夏日配的。
    说起来大约是端午后就见她用了,那时候接连下雨,天儿阴沉。
    江岑宁这句话说完,徐绮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断掉了。
    端午后,那不就是兄长进宫感谢帝师的时候吗?她也是求了好久才让兄长将这药草包带进镜玄司,只为了让帝师缓解头痛,如今却成了江念晚的手中物。
    怎么了?瞧她神色不对,江岑宁关切开口。
    徐绮咽不下委屈,缓声道:那药草包,是徐家送帝师的。
    她虽说得隐晦,江岑宁却也不傻,转瞬就明白过来,惊道:怎会如此?
    徐绮不语,江岑宁缓声安慰:你也别难过,九公主看似娇弱实则内心强硬,我早先在重五宫宴就领教过了,是最能理解姑娘的。你也宽心些,若是她一介公主硬要一个药草包,帝师那般温和的人,哪里有不给的道理。想来她也是怕帝师在意姑娘,才这样介意这药草包,拿到自己跟前用不说,还非要叫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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