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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也抬脚跟了进去,率先瞧见的就是地上的鲜血,像是顺着裤腿落在了鞋子边沿,又落在了地上,血不多,越如此越真实。她抬头看向了陆莹,她双眸含泪,唇瓣被咬的发白,有一处还破了皮,汗水也打湿了额前的发,瞧着异常狼狈。
    淑妃不由打了个寒颤,一时摸不清她是真落胎了,还是自导自演的。
    太子也匆匆走了进来,瞧见地上的血,他后背一凉,瞳孔也不由一缩,一时指尖都有些颤,冷声道:将淑妃拿下!
    淑妃懵了片刻,不敢置信道:什么?
    已有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直接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推了出去,淑妃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未被人这般冤枉过,不由怒斥了一声,混账,谁敢动我?沈翌你搞清楚,我才刚到,我来之前,她肚子已然不适,跟老娘有何干系?
    她气得老娘都彪了出来。
    沈翌却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下一刻,侍卫就拿抹布堵住了她的嘴,淑妃险些气疯,手指抖得不像话,指了沈翌好几下。
    沈翌快步走到了陆莹跟前,太医,她身子如何?
    淑妃被拖出去时,隐约听到太医说动了胎气,需要好生安胎,她气得想骂人。这时,皇上竟是亲自来了东宫,他瞧见自己这副狼狈模样,只略一拧眉,就匆匆入了内殿。根本没问上一句,太子为何绑她!
    淑妃气得险些魂飞魄散。
    皇上和太医离开后,太子才看向陆莹,她半依在床上,泪盈于睫,唇瓣泛白,乌发垂在腰间,有一缕黏在脸颊上,又娇又媚。
    太子目光微动,这才瞥向地上的血,就算没有血,也不会有事,谁受的伤?
    陆莹还有些埋怨他,并不想跟他说话,只抿了抿唇,垂下眼睫,略整理了一下衣衫。
    皇上过来后,木槿就吓得缩在了角落里,早忘了主子受伤的事,此刻,才想起这事,连忙道:是太子妃划破了自己的左臂。
    沈翌幽暗的眸子微微一拧,攥住了她的手臂,袖口下滑,她雪白细嫩的皓腕露了出来,上面歪歪扭扭绑着一个帕子,沈翌伸手一抽,帕子就滑落了下来,没上药,瞎绑什么?
    陆莹没答,默默收回了小臂,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沈翌神情微凝,无端有些烦躁,语气也冷了下来,还在置气?孤说了不曾误会,还想让孤怎样?
    陆莹怔了一下,抬起头来,语气绵软,神情却无比认真,妾身没置气,我也是人,只希望殿下将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沈翌神情微顿。
    这一日,整个后宫的妃嫔都异常煎熬,太子妃的饭菜被动了手脚,皇上雷霆大怒,让人彻查此事,各个宫殿都搜查了一番,最后竟从淑妃房中翻出了毒药,从贵妃房中翻出了巫蛊,圣上大怒,将淑妃和贵妃打入了大牢。
    此事一出,整个后宫人人自危,淑妃和贵妃百口莫辩,为了争宠,她们手上沾过血,也做过一些泯灭良心的事,甚至栽赃嫁祸过旁人,一桩桩坏事,历历在目,她们想忘都忘不掉,根本没料到,有朝一日,她们之所以出事,也是出于旁人的栽赃陷害。
    淑妃说毒药是贵妃所放,贵妃咬死了巫蛊之术是淑妃搞出来的,这段时间是两人一起掌管六宫,本就生出不少摩擦,私下也给对方下过绊子,都笃定对方是为了独占后宫管理权,才谋害自己。
    不管她们认不认,都证据确凿,不论是谋害皇嗣,还是沾染巫蛊之术,都死不足惜,皇上雷霆手段,直接废了她们的妃位,只待秋后问斩。
    睿王和三皇子多次入乾清宫求情,皇上都不曾见过他们。
    大臣们人人自危,睿王的外祖父在朝堂上为淑妃求情时,直接被皇上拿奏折砸晕了过去,皇上也发了话,谁再求情,一同押入大牢。三皇子几个舅舅一时噤若寒蝉,都没敢为贵妃求情。
    外面的事,陆莹也隐约听到一部分,因要养胎,东宫开始谢绝见客,送往宜春宫的东西,也查得极严,太后也免了她的请安,接下来一段时间,陆莹都不能出去。
    大年二十九这一晚,宫里要举行宫宴,这次的宫宴,陆莹的父母也会参与,她一直在盼着这一日的到来。
    她与太子自那日起,就没怎么说过话,也就瞧见他时,会行个礼,旁的时候,她都很安静。
    她动胎气的事,势必传了出去,父母肯定很担忧,陆莹想见母亲一面,宫宴在保和殿举行,参加宫宴的众人并不能随意走动,陆莹想见母亲,只能开口求太子,她心中闷闷的,并不想向他开口。
    二十九这一日早上,沈翌练完武,又来了宜春宫。
    她起得早,用完早膳,便让丫鬟取出了针线筐,打算给宝宝做件衣衫。沈翌过来时,她正坐在榻上,垂眸思索着做什么款式的小衣袍。
    今日的她身着一袭浅色衣裙,粉黛未施,脸颊白里透粉,像院中迎风绽放的梅花,娇艳动人。
    因为太过专注,她甚至没听到脚步声。
    男人的身影挡住光线时,她才掀眸,他就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长身玉立,眉眼清隽,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沈翌低声道:宫宴开始的并不早,你若想见岳母,届时孤让人将她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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